他把白輝放在床上,自己則半跪於地。他從來沒有這樣深情而溫柔地為白輝做過,直到白輝抓著他的頭髮,聲音發顫地說,“不要了...我受不了了......”
周朗夜才從地上起身,將白輝的兩手壓過頭頂,再一次地與他深吻廝磨,啃咬著他的唇珠,把他的雙唇變得鮮紅瀲灩。白輝微仰著頭,意識和感官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周朗夜掌握了他的一切,他只能發出一些縱情的低喘與呻吟。
他們的身體緊緊貼著,一寸也不想分離。彼此灼熱的體溫好像無數流淌的熱焰,在皮膚下湧動,隨時隨地都能叫人迷失融化。
周朗夜進入時,一再地親吻白輝讓他放松,過去他從未在床上如此多次的吻過對方。他們忘情地投入在這場毫無保留的性/愛中,沒有人說話,沒有承諾也沒有告別,紊亂的呼吸心跳和不間斷的濕吻代表了一切。三年來,這份愛始終縹緲無形,從未有過實體,這一刻卻好像可以摹狀,有了繽紛的色彩和灼人的熱度。
最終白輝還是忍不住哭了,內心壓抑的欲望和對於周朗夜種種癡嗔不舍,讓他用力地咬住男人肩上的一塊肌肉,在不能抑製的抽泣中,他很快嘗到了鹹澀的血腥味。
周朗夜沒有製止他,就任由他咬著。白輝有一對尖利的犬齒,笑起來時那對虎牙可愛迷人,現在它們都深陷於周朗夜的皮肉之中,為他留下了一道數日未能愈合的傷口。
-
白輝離港的那天,初夏多雨的平州迎來了一個難得的晴天。
周朗夜送他去機場,頭等艙的通道沒有乘客排隊,白輝戴著墨鏡口罩,托運完行李箱以後,他在登記樓的入口處停了一下。
他隔著墨鏡看向男人,在他們周圍有擁抱吻別的情侶,也有關切叮囑的親人,但他們只能平靜地站著,看著彼此,別的什麽也不能做。
周朗夜穿著襯衣西褲,面色沉靜,他幫白輝提著旅行袋,見白輝凝著不動,就說,“落地了給我發個信息。”
白輝點頭,伸手去接自己的東西,然後說,“你要小心。”
周朗夜把旅行袋交給白輝,微涼的指尖在白輝掌心輕撫了一下。
這就是他們的告別了。
白輝轉身進入閘口,沒有再回頭。
周朗夜在返回公司的路上,接到助理陶芝的信息,“恭喜周總,今天發布了新一屆的董事會名單,您成為總公司的五位董事之一,也是最年輕的一位董事。”
周朗夜的視線,從手機轉回到延伸的高速路上。這個消息早在一周前他就已獲悉,目前周氏的董事會裡有他,也有同父異母的兄長周維琛,以及另外三位年長的公司元老。
而周澤作為總公司的CEO,為了避免其他董事擔心周家一門獨大,影響投票及決策,已經自動從董事會退席。
長達數年的謀劃,終於要到圖窮匕見的一天了。
周朗夜下車時,看了一眼掛在後視鏡上的佛陀吊墜。這是他與白輝在海市發生車禍以後,白輝去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廟裡替他請來的。此後就一直掛在周朗夜的私人座駕裡,護著他出入平安。
其實周朗夜這個人,某種意義上也是兩手空空,無所倚仗。遇見白輝,為白輝所愛,大概是他生平最僥幸的一件事。
-
三天后的董事會召開半年度會議,周朗夜在進入會議室前,給白輝發了一條信息,只有短短四個字,“玩得開心。”
然後他關掉手機,打開辦公室的門,與等候在外的陶芝說,“你先準備幾個文件,暫時不用跟我進去。”
——不相乾的人,他都不願過多牽連。
會議前半場是各城市分公司的業績匯總,會議室裡進進出出走動了幾波人。周朗夜好整以暇地坐著,聽得多而說得少。後半場就剩了董事會的幾位大佬和機要秘書,輪到周朗夜發言時,他慢慢靠入椅背,先是沉默了幾秒,等到場內的眾人都面露疑惑地看向他了,他才說,“各位,我剛升任董事,來不及準備像樣的見面禮。就把今天的提議送給各位,以示周某的心意吧。”
說著,周朗夜的視線掃視一圈,再開口的話就讓場面徹底凝固了。
“我父親周澤為了防止惡意收購,曾經擬定兩個條款,在座應該都很清楚。其一,董事會五席,不允許同時更換,每年最多只能換任一位董事。其二,更改規則必須全體董事投票,如果投票沒有通過,提出改變規則的人就會被踢出董事會。”
周朗夜說到這裡,一位何姓董事似乎察覺了什麽,試圖打斷他,“小周總,凡事要三思......”
周朗夜揮了揮手,示意對方住口,繼續說道,“我的提議很簡單,今天這場會議,我要更換周氏總公司除我以外的全部董事,當場投票決定。我的律師和在座各位的秘書或律師都可以監督投票流程。”
“與這項提議相關的條件,我附帶了三項。”
“第一,如果5:0通過我的提議,我將有權更換所有董事,但各位會保持現有的年薪、退休金以及股權分紅。”
“第二,如果投票結果為4:1,唯一反對的那位董事就會離開,且沒有任何利益保障。”
“第三,如果投票結果為3:2,則我持有的所有周氏股份,將全部分給兩位投出讚成票的董事。”
周朗夜點擊鼠標,把投影屏幕換作了簡單明了的文字釋義。他看到對桌的周維琛已經站起來,似乎想衝上來揍他,而他神色冷然,為自己的提議做了最後總結,“各位好好考慮,我們馬上投票表決。”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