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還沒發動,白輝摁住他的手,傾身靠近。周朗夜知道他要做什麽,及時扣住他的臉,哄他,“等回家再親。”
白輝似有些不解,小聲抱怨,“只是親一下。”
周朗夜卻笑了,摁著白輝的一側肩膀把他壓回座位,對他說,“你隻想親一下,但我沒那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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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輝怔住的間隙,車已經發動起來,他在光線昏暗的車裡看向周朗夜英俊的側臉,想從對方臉上找出某個答案,過了一會兒,又垂頭看著手裡的白玫瑰。
轎車駛出小巷,在深夜的大街開得快速平暢。窗外的景色浮掠而過,好像一幕連接時空的電影長鏡頭,抒情又文藝,貼合著白輝此刻隱約微妙的情緒。
對於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白輝內心充滿了一種不安的期待。
周朗夜起先沒有打擾他的沉默,後來行駛到一條繁華的商業街,周朗夜問他,“晚餐吃了嗎?”
白輝說,“吃了一點。”
“我帶你去買點宵夜?”
白輝想了想,覺得自己不怎麽餓,就說,“秦阿姨應該做了晚飯吧,不用在外面買了。”
周朗夜也沒有勉強他,就這樣一路開上了半山別墅。
白輝被自己心裡那個似乎有些根據的猜測搞得心神不寧。他太年輕,沒有戀愛經驗,也不會掩飾自己的緊張,下車時避開了和周朗夜對視,進屋以後就徑直去到廚房,總之他的反常表現令周朗夜感到哭笑不得。
當白輝蹲在冰箱前翻找食物時,周朗夜走了過來,將他一把拉起,另隻手關上了冰箱門。
白輝沒有防備,腳下踉蹌一步,跌入周朗夜懷中。
他下意識地“咦?”了一聲,眼睛微微睜大,像隻受驚的小動物。
這樣懵然可愛的反應反而讓周朗夜更想欺負一下,於是抵著他退了一步,將他壓在冰箱門上,問,“你昨晚和我說,還有半個月就要進組了?”
白輝小聲回答“嗯”,眼睫頻頻眨動。
“後來我睡著了,你還說了什麽?”周朗夜微笑著看他。
白輝回想起自己昨晚在床上的大膽告白,眉心蹙起,喃喃道,“你要是真睡著了,就該什麽也聽不見。”
周朗夜把他摟得更緊了,低聲哄他,“說的什麽,嗯?”
白輝紅著臉,慢慢地複述,“我還有半個月就進組了……在那之前想和你做一次……”一雙清亮的眸子隨之抬起,最終還是鼓起勇氣看向了周朗夜。
周朗夜搖頭笑了笑,然後耐心地和白輝解釋,“我不是對你沒有想法,只是,你這麽乖,我也想為你做一回好人。”停頓了一下,又道,“不要緊張了,你沒準備好,我們就等以後再來。”
白輝的眼睛忽閃忽閃,雙唇微啟,不知是想說自己準備好了還是沒好。盡管還沒和周朗夜親吻,他的面頰和嘴唇已經因為情動而不自覺地變得紅潤誘人。
周朗夜心裡也抓撓難耐,面上卻沒有表露,以兩根手指刮蹭了一下白輝的臉,“你今天在學校忙了一天也累了,去休息一下。我把吃的熱好了再來叫你。”
白輝本想說自己用微波爐加熱一杯牛奶什麽的就好,周朗夜不等他開口,“聽話。”
他隻得由著周朗夜安排,走到廚房門口時回頭和周朗夜說,“那我先去衝個澡,你隨便弄點吃的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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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個小時,白輝穿著浴袍走下樓梯,面對客廳裡溫馨浪漫的燭光、琳琅的餐盤和食物,投影在牆上的《機器人瓦力》的電影開場畫面,腳下倏忽頓住,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周朗夜拿著一瓶白葡萄酒從地下室出來,神情輕松地和他說,“秦媽今天的菜做得不錯,有白灼蝦和烤雞胸,卡路裡都很低,我們喝點酒。”
白輝知道他其實預先為自己安排過,心裡被捂得溫熱,朝他走過去。
周朗夜在他來到跟前時,對他說,“你今天在台上演得很好,我聽到很多同學誇你。”
說完,就吻住了他。
敞闊的房間沒有開燈,散落點綴的燭火圍繞著他跳動,將兩個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投映在牆上。
周朗夜的吻由淺到深,一寸一寸滲入白輝———攪動他的唇舌,擾亂他的呼吸,讓他無法思考,整個沉浸在周朗夜為他造出的美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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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周朗夜是那個不動聲色撒網的人,那麽白輝是束手就擒的俘虜。
深入綿長的熱吻以後,白輝抓著周朗夜的襯衣袖子,垂著眼說,“就在今晚吧。”
可是周朗夜一點不急,低頭咬著他的耳垂,“先吃飯,不舍得讓你餓著。”
說完,攬著他的肩,把他帶回客廳。
電影已經放起來了,白輝坐在沙發裡,一會兒看看他最喜歡的皮克斯動畫,一會兒看看周朗夜。
他認識了周朗夜這麽久,起先當他是哥哥,對他心生仰慕,也做過他的學生,叫過他“學長”,與他分離了三年,後來又追逐著他,成為關系曖昧的情人,總之他們之間變換過各種各樣的身份。直到今晚,白輝才覺得自己在周朗夜心中有了些分量。
他接過酒杯,小口地飲啜。周朗夜戴上一次性手套,開始替他剝蝦。
白輝坐著沒動,很快手裡就捧了一個盛滿食物的盤子。他心滿意足,對周朗夜說,“別剝了,你自己也吃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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