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讓姚洲為了他一再妥協讓步,甚至損傷腺體,所以他也不能再做從前那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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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洲乘坐專車離開上城區,去往地下城西區的倉庫。高澤已經在那裡等他。
現在地下城的統治權交給了高澤,蘭司和茉莉一同輔助他。盡管東西兩區已經沒有明面上的那條界線,但長達十余年的各自為陣,人心的分歧也不是那麽容易消弭的。
兩個地區間還有未化解的矛盾,仍不時地發生衝突對峙,姚洲已經放手不管了,自從到聯盟總部就任以後他也有一陣子沒見高澤。
專車行駛到倉庫門前的一條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物喚醒了一些深埋的記憶。車停穩後,姚洲從後排下車,高澤等在車外,院子裡是荷槍實彈的警衛和雇傭兵。
為了這次見面,高澤穿了正裝。這是接待聯盟主席的禮儀,就算是私人性質的見面,到底也不能像從前那麽隨意了。
姚洲與他走進倉庫,裡頭的陳設照舊,就連過去姚洲專用的那張辦公桌都沒換過。
姚洲在沙發裡坐下,脫掉三件套的外套,稍微松開領帶,倉庫屋頂的風扇葉片開始轉動,高澤拋給他一瓶水。倉庫裡沒有外人,一切又像是從前那樣了。
“我找你是為兩件事。”姚洲喝了半瓶水,直接開口。
“其中一件和蘭司有關吧。”高澤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裡,也脫了西裝外套,挽起襯衣袖子。
“你肯定比我先察覺到,他的記憶恢復了。”
不管蘭司演得多好,也不可能瞞過高澤。
“蘭司讀取了林恩的記憶,雖然林恩對你們的事知道得不多,但他那裡也有些蘭司想要的信息。”
姚洲接過高澤遞來的香煙,在點火前說完後半句話,“這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你現在心裡該有主意了,介意我問問是怎麽打算的嗎?”
這其中涉及到地下城的管理,不止感情那麽簡單,姚洲當然有立場過問。
高澤沒有遮掩,據實已告,“分開吧。”——語氣多麽不舍,但決意是拿定的。
分開是最好也最明智的選擇,兩個人在一起如果痛苦煎熬遠勝於那少量的依戀和歡愉,尤其蘭司是承受得更多的一方,高澤理應放手。
姚洲不是情感谘詢專家,無法評價他們之間的事,沉吟片刻,摘下唇間煙霧繚繞的香煙,平聲說,“你仍然留在西區,至於蘭司...畢竟東區是他長大的地方,在那裡也有他的人脈。與其空降一個我們的人手去管理東區,不如讓他去做。”
姚洲的考慮已經很周全了,這也是最體面的分開。蘭司不必再每日面對高澤,但隨著地下城的交流融合,他們兩人總會有些交集,也不算是徹底斷了聯系。
高澤沉默抽煙,而後說,“你把他派到東區之前,再給我點時間。”
東區還有一股潛伏很深的力量沒有拔除,高澤要親自擺平了這幫悍匪,再把一個相對太平的地區交到蘭司手裡。
姚洲大概猜到了他的打算,沒有追問。反而是高澤開口問他,“你說有兩件事,另一件是什麽?”
姚洲臉上的神情忽而有些微妙,他眯了眯眼,緩緩道,“算是我的私事,但要拜托你們出面。”
“不止是你,也包括蘭司,茉莉,找一個你們都有空我也有空的日子,去一趟西區臨港的酒店。”
高澤皺眉,完全猜不到姚洲的用意。
第79章 我能吻你麽?
後來經過蘭司提點,高澤明白了這是為挽回林恩做的安排。
他們這幾個人的時間都不難湊上,茉莉還要求荊川一同前往,算是給足了姚洲面子。偏偏主席先生忙起來無暇分身,距離上任已有兩月,加強邊境關系的出訪活動結束了,接下來將要推行一部保護Omega伴侶生育權的法案。
這是姚洲上任後落實平權法案的第一步,涉及到各方聲音,也有暗中反對的勢力,多少帶有試水的性質。姚洲既要受訪和演講,也要主持議會投票,忙得脫不開身。
這時候將聯盟總部遷址到二零區的優勢便顯現出來了,姚洲與林恩同在一個地區辦公,就算日常事務再忙,每隔一兩天總可以抽空到林恩家裡去一趟。
如果到得時間尚早,他就負責哄睡小小恩,如果到得晚了......最開始的幾次晚到,姚洲只能在門口與林恩說幾句話。
林恩靠著門,告訴他孩子已經睡了,就是讓他打道回府的意思,前門都不讓進。
姚洲聽得明白潛台詞,也很守規矩。林恩站在門口,穿著居家的毛衣和休閑褲,偶爾身上還帶有洗浴後的清淡皂香,姚洲就站在屋外,在薄薄夜色中看看他,有時僅一兩分鍾,從來不會抱怨什麽,更不敢提要求進屋坐坐。
如此晚到了有四五次以後,林恩大概有點心軟了。
這一晚姚洲又繞路過來,林恩開了門,抬起手腕給他看表,聲音冷淡,“過了九點小小恩肯定睡了,何必浪費時間過來呢。”
姚洲看著他,放緩聲音說,“萬一孩子睡得不踏實,我也可以再哄哄。”
林恩撩起眼簾看他,直言不諱,“是孩子睡不踏實,還是你睡不踏實?”
姚洲站在低一級的台階,不比林恩高多少。兩人平視,姚洲似笑非笑,俯身欺近林恩,“小少爺看破不說破行麽。”
姚洲今晚有應酬,是為公務,席間少許飲酒,但嗓音已染上低沉醇厚的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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