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好一點,就能消解白韶過去的傷痕,路初陽願意付出一切。
“你有小時候的照片嗎?”路初陽問。
“有,在老家。”白韶說,“你有嗎?”
“有啊,在我爸媽那放著。”路初陽說,“我手機裡可能有一兩張。”
“給我看看。”白韶抬頭,差點撞到路初陽的下巴。
“你給我解開,我胳膊沒知覺了。”路初陽苦笑。
白韶慢騰騰地解開松緊帶,坐在沙發上揉搓路初陽的手臂肌肉,他右手手勁兒極大,兩下摁得路初陽血脈疏通,人也陷入呆滯。
“你這按摩的勁兒快趕上心肺複蘇了。”路初陽說。
第53章 百合飄落
“白的的,開門!”
一大早,白韶家的防盜門被白秀蘭砸得咣咣響,他揉揉眼睛,從床上坐起身,床鋪另一半的路初陽翻著肚皮睡得正香。白韶歎氣,伸手將路初陽的睡衣往下拽一拽,蓋住小腹免得著涼,然後踩著拖鞋去開門。
“姐,怎麽了?”白韶將門打開一條縫,他莫名心虛,未向往常側身讓白秀蘭進屋。
“屋裡藏人了,不讓我進去?”白秀蘭調笑弟弟扭扭捏捏的模樣。
白韶不說話。
白秀蘭瞪大眼睛,一把推開他,踏進玄關:“真藏人了?!”
“路導在。”白韶說。
“在就在唄,你偷偷摸摸的幹嘛。”白秀蘭沒當回兒事,接著她看到迷迷糊糊從主臥走出來的路初陽,反應過來,“……等等,他跟你睡一屋?”
“啊。”白韶點頭,“是。”
“二姐好啊。”路初陽招招手,拐去衛生間洗漱。
“他還叫我二姐?”白秀蘭抬高聲音。
“那個……”白韶吞吞吐吐,“我昨晚去見了他爸媽。”
“行啊白的的。”白秀蘭抓住白韶的腮幫子往兩邊扯,“談對象不先告訴我?”
“事情一件接一件,沒來得及。”白韶說,他決定用另一件事掩蓋這件事,“夏肖鉞的父親住在我的病房。”
“什麽?!”白秀蘭一嗓子差點把路初陽的牙刷嚇掉。
“這孫子還敢出現?”白秀蘭義憤填膺,她擼起袖子,“我去把他門牙掰掉。”
“所以二姐你大早上來做什麽?”說了一圈,白韶沒明白工作日的清晨白秀蘭出現的目的。
“我今天休假,想著幫你收拾屋子,做做飯之類的。”白秀蘭說,“既然你已經有了田螺漢子,”她看向自覺進廚房做飯的路初陽,“我回家享受孤獨的早餐好了。”
“姐你有沒有興趣,跟路導的爸媽一起吃頓飯?”白韶邀請道,“我也會邀請老師,就當兩家人碰個面。”
“行啊。”白秀蘭說,“你記得和大姐講一聲,就當我代表她出席。”
“嗯嗯。”白韶點頭,“還有五一那事,咱們晚上聊一聊?”
“行,離五一還有半個月。”白秀蘭說,她掰手指骨節,發出清脆的聲音,“咱們仔細計劃一番,爭取把那老匹夫送走。”
路初陽簡單弄了三份三明治,衝了豆奶,他說:“二姐在這吃了再走。”
“這小子怪機靈。”白秀蘭嘟噥,她走進廚房幫路初陽端盤子,開門見山地問,“你什麽時候和我家的的表白的?”
“沒多久。”路初陽說,“七八天前。”
“我弟前男友在醫院裡,你見到了嗎?”白秀蘭問。
“見到了啊。”路初陽說得雲淡風輕,仿佛他心胸開闊毫不計較,“他是過去時,我才是現在時。”
“呦,沒看出來你看得這麽通透。”白秀蘭說。
路初陽笑了笑,端起盤子走出廚房,半點兒不提自己前陣子撒潑打滾假哭嚶嚶嚶的戲碼。
用過早餐,送走白秀蘭,擠早高峰的地鐵去上班,路初陽挨白韶極近,垂著腦袋靠在白韶肩上碎碎念:“我昨晚好久沒睡著,躺在床上想,我要是去國外拍片,一定每天給你打電話,你可不要煩我。”
“導演不是都很忙嗎?”白韶說,“還有空打電話?”
“忙不是借口,雇傭兵上戰場前都有空給老婆打電話。”路初陽說,“我喜歡你,當然要時時刻刻貼著你。”
“你沒點個人空間嗎?”白韶笑著說。
“怪你給的個人空間太多了,我出去聚會你只知道給我遞酸奶,也不說不讓我去。”路初陽說,“你得管著我啊。”
白韶伸手揉揉路初陽的後腦杓,他習慣付出,卻不懂開口索取或者管制另外一個人,這個要求屬實有些為難他。
“你的錢夠花嗎?”白韶問,“我再給你轉點。”
“給我二百吧,我衝地鐵卡。”路初陽的語氣不僅不卑微,甚至略顯自豪,仿佛錢放在白韶那裡是件榮譽的事。
白韶低頭撥弄手機,給路初陽轉了兩千,他說:“你真奇怪。”
“我現在全靠的的養著。”路初陽說,“你是金主。”
“閉嘴。”白韶臊得慌,揉揉熱燙的耳根,橫他一眼。
地鐵到站,路初陽緊隨白韶身後,在他耳邊絮絮叨叨各處搜羅的笑話,致力於把醫生哄得開開心心去上班。
白韶也十分買帳,笑眼彎彎,步履輕快,到達醫院門診大樓,仍覺得時間太快,戀戀不舍。
“中午我來找你。”路初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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