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不說話了。
喬朗見狀,似乎猜到了可能兩人間出了什麽問題,也識趣的不再問了。
曹悅走過來用筆記本敲了敲喬朗的頭,不滿道:“發什麽愣,趕緊收拾資料,五點開會匯報的!”
被打了的喬朗也不生氣,他回過神兒,摸著頭對莫南傻笑:“那學長,到時候我們一起訂機票!……對了學長,你行李收拾的怎麽樣了?需不需要幫忙,需要幫忙你說話,我力氣很大!可以幫你搬東西……”
“不用了。”莫南拒絕道:“我東西不多,到時候托運就行。”
“哦……那也好,反正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就說,我們都那麽熟了,別客氣。”喬朗抓了抓後腦杓,笑著道。
“好,謝謝……”
……
事情定下來之後,時間就過得飛快,眨眼間便到了離開的那天。
機場。
莫南一手拎著裝著團子的航空箱,另一隻手上還拖著行李箱,往機場托運的地方走,團子一路上叫鬧的厲害,把他心裡攪的也是又亂又麻的。
這幾天收拾要帶的東西,處理手頭的工作,他忙的腳不沾地,空下來的時間很少,自然也顧不得想些什麽。
中途喬朗打來了電話,說自己到了,要來找莫南,打聽到他要托運,電話裡的喬朗興奮道。
“那學長,我在托運那邊等你!”
“好。”比起喬朗的興奮,莫南顯然平靜的多。
和喬朗匯合後,又將團子和行李都托運了,距離飛機時間也快到了。
莫南站在機場大廳,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有一瞬間不知自己為何在此的迷茫。
“學長,我們現在去安檢嗎?”一旁的喬朗建議道,他看了看不遠處安檢的地方說:“這會兒人不算多,不用排隊。”
莫南回過神兒,點了點頭。
正要抬腳跟著喬朗過去,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莫先生,請等一下。”
——是劉叔。
莫南的腳步瞬間停下,身體也跟著僵住,站在原地不敢轉身。
他怕見到那個人。
見莫南如此,喬朗不明所以,偏頭奇怪道:“學長,那個大叔好像在叫你。”
這時劉叔已經快步走了過來,手裡還拎著一個精致小皮箱。
大約走的太快,劉叔還有些氣喘,這會兒站到莫南面前,長出了一口氣:“還好趕到了。”
“劉……劉叔,您怎麽來了?”莫南說著,眼睛忍不住像對方身後看去,沒有路柏的身影,一時間竟不知道是松了口氣,還是有些失落。
“來給你送點東西。”劉叔說,接著他看了眼喬朗,笑眯眯道:“小夥子,可以讓我和莫南單獨說會兒話嗎?”
“啊?”喬朗反應過來:“可以,那學長,我去那邊等你。”
喬朗走了。
莫南對著劉叔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劉叔,是……是有什麽事情嗎?”
劉叔將手中的箱子遞了過去:“少爺讓我交給您的。”
遲疑了下,莫南將那個箱子接了過來,緊緊的抓住,指甲幾乎摳在了上面,他垂著頭道:“謝謝。”
莫南沒敢問裡面是什麽,更不敢問送東西的人,隻盯著手中的箱子發呆。
劉叔也沒有解釋,隻起了話頭:“莫先生,您這次去大概要待多久?”
“……可能半年,也可能一年,具體情況還不清楚呢。”莫南回過神兒,回答道。
“這樣啊。”劉叔笑笑,又問:“那邊找好住的地方沒有?”
“嗯,那邊有公司提供的宿舍。”莫南道。
“宿舍?是和別的同事一起住嗎?”
“不是,暫時只有我一個。”莫南回答:“不過後續要是招人的話,我可能會搬出來。”
他還有貓,如果後續招人對方也住宿舍的話,還得看能不能接受,不然估計又得重新找住處,畢竟是公司的宿舍。
劉叔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點了點頭。
接著又問了些其他的,事無巨細,等到機場登機廣播開始念莫南所搭乘的的航班時。
劉叔才擺擺手:“莫先生,一路順風。”
眼見對方就要離開,莫南猶豫了下,還是開了口:“劉叔,他……最近是不是在忙?”
他其實更想問,路柏是不是還好。
可又說不出口,一切都是源自於他的任性,他沒有臉再問。
“少爺一直是忙的。”劉叔說。
他歎了口氣,“原本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好插嘴,可少爺畢竟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既然喊我一聲叔,我也就厚著臉當一回長輩,莫先生,別看我們少爺在外面挺風光的,其實挺可憐的。”
“小時候他生病,三天兩頭進醫院,躺在床上瘦的皮包骨頭,哪兒也不能去,就那麽兩三個說得上話的朋友;後來去了山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熬到病好了,還沒好好生活,路家那麽大的家業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也沒有人問過他願不願意……”
“這麽多年,他其實一直挺孤獨的,莫先生,你要是真心疼他,就多陪陪他……什麽事情不能兩個人一起解決呢……”
劉叔言辭懇切,說完就見莫南站在原地,臉上的神情難過極了,好像風一吹就要倒下了。
他於心不忍,擺了擺手:“走吧,莫先生,您的朋友在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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