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嬸愣了。
莫南窘迫極了,他小聲的說:“具體我不知道怎麽跟您說……總之,現在是我們在一起。”
見莫南為難,福嬸也沒有再追問。
歎了口氣,她拉著莫南的手拍了拍:“好孩子,不想說就別說了,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什麽性子我清楚,福嬸知道你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福嬸……”莫南心裡有些發酸。
“之前那個我沒見過不曉得,今天這個……吃飯的時候福嬸看著他總是顧著你,福嬸是過來人,能看出來是真心的……”
……
莫南出屋子的時候,就見路柏和蛋蛋一大一小對面坐著,路柏面上倒是沒什麽,就是蛋蛋臉上氣鼓鼓的。
還沒問蛋蛋怎麽了,坐在座位上的Alpha看見他,立刻站起身走過了來。
“怎麽了?眼睛都紅了?”
莫南心倏地一軟,他對路柏露出一個笑容:“沒什麽,走吧,柏先生,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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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莫南才想起剛剛出門時蛋蛋又氣又急的小臉,便問:“柏先生,你剛剛和蛋蛋說什麽了?他好像生氣了。”
“沒什麽。”路柏笑笑:“他囑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顧莫南哥哥,不然要找我算帳。”
莫南哥哥四個字從Alpha口中一說出來莫名的奇怪。
身子一個激靈,莫南慌忙搖頭:“您別跟著蛋蛋這麽喊。”
“喊什麽?莫南哥哥嗎?”
“柏先生……”
說話間,兩人已經行至一扇老舊的木門前,莫南臉上發熱,慌忙借此避開路柏的話頭。
片刻後,隨著吱呀一聲,門後的小院完整的呈現在兩人面前。
今晚月光格外明亮,銀白的月輝撒了一地。
院子裡還算整潔,不過因為長期無人居住少了很多人氣,不少磚石縫裡冒出了野草。
路柏的視線在那兩顆枇杷樹上轉了一圈,樹上的枝杈上還有些沒有開敗的,細碎的小白花。
腦海裡不自主的浮現十七八歲的少年在樹下摘果子的情景……
“柏先生,要不我們還是回縣裡找個賓館吧……”
猶豫了下,莫南還是這樣說了。
從一開始路柏想要跟著他回來的時候他就這樣想了,老家的房子再怎麽說,也太過破舊了,洗澡什麽的更是不方便,他怕Alpha住不習慣。
“不用,這裡很好。”路柏說著率先邁步進去,又回頭對還站在原地的莫南說:“帶我看看你曾經住過的地方吧。”
Alpha都這樣說,莫南也不想糾結了,他其實也很希望路柏留在這裡。
幾步跟了上去,莫南拉住路柏的手:“行,柏先生,我們先去開燈。”
……
廊下的老舊燈泡發著昏暗的光,隻照亮了一小片的地方。
Omega輕快溫柔的聲音從窗戶裡隱隱約約的傳來。
屋內,靠牆的地方支著一張木床,上面鋪蓋著農村特有的大花床褥,莫南就那麽窩在路柏的懷裡,貼的緊緊的。
呼吸間都是令人安心的木質香,黑暗中,莫南的眼亮晶晶的,和路柏講著小時候的事情。
“……您說枇杷樹那邊的木架子?那個啊……”莫南有些不好意思:“那是小時候我奶奶為了給我搭秋千特意弄的。”
“你喜歡蕩秋千?”
“也不算……因為我小時候不愛說話,沒有什麽朋友,奶奶怕我悶,所以找人給我做的。”
說起奶奶,莫南的聲音都輕了很多。
“奶奶是個很好的人。”路柏說。
“嗯,她對我很好,我爸媽走的很早,是奶奶把我帶大的。”
想到堂屋牆上掛著的照片,那是一名看起來很慈祥的老人,路柏摸了摸莫南的頭:“老人家把你教的很好。”
窗外的牆角下突然傳來一些動靜,莫南登時緊張了起來。
他趴在路柏的懷裡,身子都僵硬了起來。
“怎麽了?”覺察到莫南的害怕,路柏先是順了順對方的背,又支起身子:“別怕,我去看看。”
莫南慌忙拉住路柏:“不用去,沒什麽的,估計是老鼠……”
外面的動靜遠去了,真是老鼠的話,大概也只是路過,畢竟房子裡也沒存著能吃的東西。
莫南停著聲音遠去,這才松了口氣。
“你很怕老鼠嗎?”
“……嗯,有點怕,有段時間家裡鬧老鼠很嚴重,我去東屋舀米的時候,有一隻特別大的老鼠就那麽從我腳邊竄了過去,嚇得我一腳踩住它,被它反過來咬了一口……”
“你不是怕嗎?”路柏摟著懷裡的人問。
“怕。”
“那為什麽還要去踩?”
“因為它偷吃糧食啊,放跑了,家裡很多東西都要遭殃了。”
將懷裡的人又摟緊了一點,路柏問:“疼不疼?”
“有一點,不過還好,我那天穿的是布鞋,雖然疼,但是沒有被咬破皮,再後來我奶奶就從外面抱回來一隻橘貓,它抓老鼠很厲害,就是不怎麽理我……不過奶奶去世後,它也跑不見了……”
感受到Omega突然低落聲音,路柏低頭,吻了吻對方的額頭。
“莫莫,團子不會不見的,我也會一直陪著你的。”
外面不知何時起了風,嗚嗚吹的直作響。
屋裡的人也不知何時吻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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