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聽出了其中的未盡之意,莫南瞪大了眼睛道:“怎麽能說算是呢,您說過什麽都不會瞞著我的。”
Omega聲音軟糯,與其說是不滿不如說是撒嬌,路柏輕笑了一聲,忍不住摸了摸Omega軟軟的頭髮,不再逗弄對方。
“不瞞你,不是路過,是不放心特意回去找你的。”
六年前,他因為工作的原因來到了平城,並在此逗留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第一次遇到莫南,看出他的困境,買下那兩筐枇杷也只是順手。
類似的事情大的小的他也做過不少,不是圖什麽虛名,只是習慣使然,也並未太記在心裡。
後面給學校捐款,亦或是辦助學基金,雖說本就有此打算,只不過在想起那天那名少年時,他在原有捐贈基礎上又加了一倍,只希望能間接的幫到對方。
優秀努力的人不應該被辜負,他是這樣想的。
在受邀參加學校的誓師大會時,聽到校長口中“莫南”的名字,本想推拒的他,不知為何順水推舟的接受了。
他想,再看一看那名少年也好。
少年如同他所想的那般優秀,站在台上演講的時候,郎朗少年意氣,脊背挺直如破土的嫩竹,充滿了生命力。
那是他不曾有過的。
他一直在台下注視著少年,自然也發現了對方越到後面越不自然的狀態。
大會結束後,拒絕了校長的再三挽留,他本應該離開。
想起少年慘白的臉色,向來處事果斷的他第一次猶豫了。
理智告訴他,學校有老師同學,也有醫務室,即便真有什麽,他也不合適出面。
可到底還是返回去了。
或許真的是緣分。
本沒想到會找到少年。
在經過禮堂的時候,他幾乎是立刻聞到了空氣中淡淡地青草香。
沒什麽費力,他在那件破舊的儲物室裡,找到了面色潮紅,半靠在牆上的少年。
少年顯然已經意識不清醒了,在他扶起對方的時候,幾乎是立刻貼過來,意義不明的哼叫著。
很快意識到少年在FQ,幾乎沒什麽猶豫,他立刻打了急救電話。
交代了時間地點情況,醫院那邊說最快20分鍾才能到。
懷裡的人如同小動物般蹭了蹭去,本能的想要尋求安慰。
得不到回應之後又開始哭,他到現在還能想起莫南那會被淚水打濕的睫毛。
可憐極了。
青草香的信息素不算濃烈,能看出等級並不高,他作為S級的Alpha,一時半會兒並不會被誘導。
他知道怎樣讓少年減少一點難受,可那些並不能做。
少年哭的眼尾發紅,哭的那本就削瘦的肩膀不停抖動,他終是不忍,釋放了一點讓Omega會感到好受一點的Alpha信息素……
現在想來,那是他清心寡欲了將近三十年,第一次對一名Omega產生了憐惜之情。
冥冥中自有注定,至於後面幾年後的再次遇見,第二次第三次對Omega有了不忍之心,仿佛也都在情理之中……
“然後呢?”莫南追問到。
“送你去了醫院,之後工作結束就回了A城。”
兩人已經回了家,莫南將裝著魚的桶放到台階下,轉而抱著路柏的胳膊,不滿道。
“您講的太簡單了。”
他承認,他就是想聽過去和路柏的交集,一點點細節都不想放過。
“那你還想聽什麽?”路柏托起莫南的臀部,讓Omega的雙腿跨在腰間,抱著往裡屋走。
莫南攬著路柏的脖子笑了兩聲,回答道。
“想聽所有的。”
將莫南放在床上,路柏又彎腰替Omega脫掉了鞋子,他輕輕的握了握那雙白嫩的腳,溫聲道。
“先休息一會兒,吃完飯在跟你講。”
晚飯是兩個人一起做的,煮了些面條,再加上福嬸送的嫩芽菜,不費事但味道還不錯。
鄉下的東西,什麽都是最新鮮的。
至於方校長送的那條魚,因為太小而逃過一劫,被莫南送給了蛋蛋養著玩兒。
吃完飯,天還早,莫南搬出了西屋的藤椅和桌子,放在了枇杷樹下,又衝了一壺茶水,和路柏在院子裡呆著。
不知道路柏從哪裡找的工人,不僅將牆和房頂都修好了,甚至將院子打掃了一遍。
小院裡乾乾淨淨的,地上樹影微晃。
莫南捧著熱茶,身上蓋著小碎花的毛毯,那是Alpha怕夜裡涼,特意給他拿出來的。
“那您當初……”語氣猶豫了下,但沒多久,好奇心還是佔了上風,莫南小聲問:“那您當初參加、婚禮,是因為我嗎?”
說完臉就紅了,也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難為情。
豈料路柏點了點頭,回答道:“嗯。”
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莫南不可置信:“我以為……”
“以為什麽?以為我是受路家邀請才去的?”
莫南點了點頭。
“確實是因為他們遞了請柬,只不過不是因為這個我才去的。”
出了五服的路家人,這種情況路柏只會讓助理準備一份禮物聊表心意,甚至很多請柬都到不了他的面前。
看到那份請柬是意外,具體不表,在看到新郎一欄的“莫南”兩字時,讓他想起那個曾經在平城看到的少年。
抱著某種他也覺得好笑的想法,他去了那場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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