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打斷人腿的轉學生校霸,被一個還在中二期沒發育完全的偽混混打傷了?
薛溢輝看了他一眼,往樓梯方向走過去,一邊走一邊嘀嘀咕咕:“你們學校廁所都是木的。”
許溺跟著他下了樓梯,沉默了幾秒,理解意思之後,突然輕聲笑了起來。
估計是薛溢輝在和梁旭打成一團的時候撞在了凸起來的木塊兒上,這會兒不是青了就是紫了。
“你幹嘛去?”許溺拽住低頭只顧往校門口走的薛溢輝,“醫務室在這邊兒。”
“醫什麽務室,再晾會兒都幹了。”薛溢輝歎了口氣,“我現在隻想吃飯。”
“你血不擦擦,有哪家飯店肯讓你進去啊。”許溺哭笑不得。
“好了,乖,”見薛溢輝還是一鼓作氣地往前衝,許溺拿出哄小朋友的語氣,跟在後面好脾氣地說了一句,“你那傷口容易感染,再晚點兒去醫務室的大夫都要休息了。”
二中醫務室的大夫中午都不在,下午兩點之前才會過來開門,要是這時候不去,薛溢輝就得真的像他自己說的那樣要幹了。
薛溢輝沒回頭,許溺看不見他的表情,隻好又哄一句:“好不好啊?”
許溺覺得薛溢輝有時候特別孩子氣,他不得不用這種騙小孩的方式去哄他。
薛溢輝站在原地沒說話,好半天才僵硬地轉過身,磕巴地說了一句:“……行吧。”
說完,他就甩開許溺的手,低著頭又大步往醫務室的方向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許溺剛剛用哄小孩子的語氣說了一句“乖”的時候,薛溢輝莫名其妙地就紅了耳根。
醫務室的大夫還沒有下班,不過兩個人過去的時候大夫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
“大夫,能消個毒嗎?”許溺進去就問。
“許溺?”大夫是個年輕親和的小姐姐,看起來和許溺挺熟的了,“你不會又打架了吧?”
這種見一個人都認識並且還能搭上話的樣子,讓薛溢輝非常佩服許溺在交友方面的能力。
許溺笑著搖搖頭,往薛溢輝這邊偏了偏頭:“我朋友手傷了。”
大夫看了看薛溢輝,轉過身到櫃子裡拿藥的時候問了一句:“這是不是就高二那個轉學生?哎,他臉怎麽這麽紅,發燒了?”
薛溢輝有點尷尬地道:“沒、沒有……”
“他前幾天剛退燒,還沒好吧。”許溺摸了摸他額頭,“好像是有點燙,一會兒再量下體溫吧。”
醫生沒繼續問,低頭在一張紙上寫著,把酒精遞了過來:“把袖子再擼上點兒。”
薛溢輝把袖子往上卷了卷。
“我給他弄吧,”許溺說,“他和我熟。”
“行,我還正準備下班了。”醫生點了點頭,起來把自己的白大褂脫了掛在凳子上,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鑰匙,扔在許溺桌上,“一會兒幫我把門也給鎖了吧,省得我等了,到時候放在門口窗台抹布下面就行。”
許溺拿過鑰匙:“成。”
醫生走出去之後,許溺拉著薛溢輝的手開始幫他處理起來,用鑷子拿著棉球,一點一點小心蘸著。
薛溢輝皮膚很白,還嫩,近乎於那種掐一下就能滴出水來,以至於這條傷口在手臂上顯得有點兒觸目驚心。
“還好,傷口倒是不深。”許溺蓋上了酒精瓶,撐頭看著薛溢輝,“我能問問你為什麽和梁旭打起來了麽?”
許溺偏過頭的時候,呼吸掃在了他的臉上,薛溢輝蹭地站起來原地小跺了幾步,壓著莫名其妙的臉紅和莫名其妙迅速快起來的心跳。
“怎麽了啊?”許溺看著薛溢輝突然撲騰的樣子笑了起來,“竄天猴似的。”
“沒……”薛溢輝緩緩歎了口氣,感覺這種狀態特別尷尬。
“就……”他清了清嗓子,又咳了一聲,“我看了眼微信,然後就有點煩,他剛好開門進來,語氣不太好。”
薛溢輝不知道該怎麽和許溺解釋,他覺得要說的東西太多了,想用兩句話解決,說出來了卻發現這兩句話前後毫無邏輯。
“誰的微信?”許溺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拿著鑰匙準備鎖門。
薛溢輝沒辦法拒絕剛剛幫自己消毒的許溺,見逃不過,就說了一句:“我弟弟。”
頓了頓又道:“我和他關系不怎麽樣。”
許溺沒再說話,他偏頭看著薛溢輝,覺得薛溢輝心事特別重,這個“不怎麽樣”的關系到底是不怎麽樣到什麽程度,估計不在他的思考范圍之內。
許溺說的好吃的是學校不遠的一家小咖啡廳,旁邊是一家西餐廳,門口是一個抽象體的牛仔雕塑,外形很醜卻莫名有一種藝術感,在這個小城市裡看著逼格非常高。
西餐廳裡面挺小,但是不擠,相比於許溺第一次帶他去吃牛肉面的地方,這個餐廳簡直就是天堂。
“吃什麽你點吧,我平時都不來,不知道點什麽。”許溺把菜單推了過來,低頭玩手機。
這家餐廳看著還不錯,薛溢輝掃了一眼菜單,隨手點了兩份牛排。
“要什麽汁的?”服務員在點單器上按了幾下。
“一份番茄汁的……”薛溢輝看著許溺,“你要什麽汁的?”
“我不吃甜的,”許溺抬頭看了看菜單,“蘑菇汁的吧。”
服務員又按了幾下點單器,抱著菜單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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