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盒水果糖,統共都沒有巴掌大,還幾十塊錢。不過味道倒是挺多,什錦的水果糖,隔著糖紙都可以聞到裡面沁心的香味。
薛溢輝接住扔過來的糖盒,捧在手心望了很久,思緒紛飛。
付了帳兩人就出門了,薛溢輝不吭聲,許溺則皺眉低頭找兜裡的家門鑰匙。
等許溺好不容易在破了的口袋隔層裡找到鑰匙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到了家門口,這才想起來薛溢輝似乎有話要和他說:“你剛剛想和我說什麽?”
“我……”薛溢輝剝弄手裡的糖紙,“如果我說我以後都不想回家了,你會不會覺得我不聽話什麽的?”
許溺頭也沒抬:“會。”
不過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回答方式,薛溢輝還是第一次見,於是忍又不住問了一句:“為什麽啊?”
樓道裡那盞奄奄一息的燈泡變得更加虛弱了,每隔幾秒會滋溜溜閃一下,照的這個樓梯間像是擱在鬼屋裡改造了似的,又髒又暗,陰森森瘮得慌。
許溺停了下來,開了門:“又給你發消息讓你回去了?”
“沒有。”薛溢輝跟著許溺慢慢吞吞走進去。
“我媽說,以後不會找我了,但是一定要我和我爸見一面。”薛溢輝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又因為公司該給誰的事,應該想讓我親口和我爸提要求。”
許溺問:“什麽要求?”
“讓我自己和我爸說,不要那些財產吧。”薛溢輝說,“她應該是不願意給我爸治療的。”
許溺沒有說話,把裝了五個蘋果的袋子放到茶幾上,有一個蘋果掉了出來。
薛溢輝想彎腰下去撿,突然被許溺攬進了懷裡。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盡人意的事,你把自己的事做到最好,就問心無愧。”
許溺說這話的時候很嚴肅,本應該帶著笑意的臉上一點弧度都不曾揚起。
薛溢輝靠在他的懷裡,驚訝於許溺為什麽會這麽嚴肅的說這些話。
“別想那麽多了,先好好玩,”許溺抓了抓薛溢輝的頭髮,“明天孫雨揚是不是要來?”
“嗯,”薛溢輝說。
孫雨揚發來消息,說沒有保存他發的定位,他拿出手機又給孫雨揚發了一遍。
這周作業倒是不多,恰好薛溢輝騰出時間來玩,許溺從薛溢輝提到孫雨揚開始就歎氣聲不斷,從門口走到客廳,又從客廳走到房間,連捧個被子的都喘到不行。
薛溢輝趴在沙發上,忍不住說了一句:“喘這麽大聲,為了引起我的注意煞費苦心?”
許溺在房間裡換了床新被子,趿著拖鞋走到客廳來,往薛溢輝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吸引你的注意!”
薛溢輝沒防備,屁股上的肉抖了三抖。
薛溢輝條件反射就跳起來。
距離上次他倆同床不共枕不共被子也快一個月了,現在回想起當晚,兩人一邊樂呵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心跳加速。
許溺整理好被子,開了床頭燈,把天花板上的吊燈滅了,屋裡就剩這一盞,頓時所有的光源都聚焦在了許溺身上。
許溺把燈擰亮了幾度。
他微微彎著腰,脊背抵出一個好看的骨弧,隱隱約約好像藏在衣服裡,肌膚很嫩,而且,許溺體育很好,很有活力,精力還很旺盛,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行了,”許溺把衣領往上一扯,衣服由頭頂脫下,直接把上身袒露出來,“我去洗……”
話沒說完就被按倒在了床上,薛溢輝撐在許溺頸側,眼神有些壓抑的火熱。
第一次以這樣的體位觀察他,也算是薛溢輝認識許溺之後的第一次主動。
許溺愣了愣,完全沒有料到一直被二中女生視為“性冷淡”的薛溢輝會突然撲上來,連薛溢輝自己都沒有想到。
許溺笑了一下,眼神帶笑:“在玩火啊……”
薛溢輝眼神亮亮的,盯著許溺不說話。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好像從許溺回房開始,身體就有些不由自主地起反應,這讓他很尷尬,表面卻只能強裝淡定。
有一種感覺驅使著他,像被一股火燒著,越來越強烈的想法……
薛溢輝低頭吻住了許溺,一隻手一把扯開了許溺的外褲。
許溺慢慢睜大雙眼,想看薛溢輝,奈何距離太近,許溺只看得到薛溢輝耳邊稀碎的發絲。
吻了一會兒,薛溢輝起身,站在一邊,有些急促地喘。
許溺呆了一會兒,慢慢坐起來,整理好衣服,深深看了一眼薛溢輝,笑了笑,走了出去。
薛溢輝臉頰有些發燙,靠牆緩了一會兒,心跳急促。
許溺洗完澡的時候,薛溢輝已經鑽進被窩裡了,也挺晚了,許溺出去倒了杯牛奶給薛溢輝:“晚上幾點睡?”
“一會兒就睡了。”
薛溢輝接過牛奶喝了一口,然後兩人同時不說話,不知道為什麽,認識這麽久了還會因為一個偶爾的調戲而尷尬到氣氛僵硬。
什麽睡前就該運動一下全是狗屁,薛溢輝和許溺說完晚安就真的睡了,這一夜睡得非常安穩。
第二天許溺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薛溢輝的手正一絲不差地搭在小許溺身上。
來自晨間的第一股熱火,許溺長長歎了口氣。
薛溢輝還睡著,許溺窩著薛溢輝的手腕把他提起來,然而這一舉動恰好讓淺眠的薛溢輝有了點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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