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楊子涵還是沒有勸得動薛溢輝,一行人晃蕩晃蕩就出校門吃飯去了,薛溢輝又在教室坐了一會兒,一番思想鬥爭之後去了禮堂。
許溺已經等了挺久了,叮咚叮咚地彈新曲子。
薛溢輝猶豫了好長一會兒,確認道:“我們現在……是真的在一起了嗎?”
許溺沒忍住笑了起來,停下,回頭看著他:“合著我昨天說的話你是一句沒聽清啊?”
“沒有,我就是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薛溢輝說
“不可思議什麽?”許溺也坐了下來,“不可思議我是同性戀?不可思議我喜歡你?”
薛溢輝頓了一下,許溺正還要說什麽,朱正澤從門口呼哧呼哧地跑了過來,手裡拎著兩大袋外賣。
他把許溺和薛溢輝的外賣丟在這邊,怒氣衝衝的指著他面前的外賣:“我和薑珂幾乎快趕到新南街那邊的商場了!你下次就不能讓餓了麽派送嗎,或者點近一點兒的外賣也行啊,靠!天知道我找了多久!”
薛溢輝不知道新南街在哪裡,許溺解釋說:“就咱們上次吃烤魚的地方,挺遠的。”
朱正澤就很生氣了:“你還知道挺遠啊!要不是我跟你關系好,我現在就跟你打架!”
“其實……”許溺咳了一聲,“有這逼逼叨的功夫早就吃飽了,別再這兒瞎管你不該管的。”
許溺看著朱正澤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一旁的薛溢輝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下次再讓我跑腿我就偏不去,”朱正澤瞪著他,“就讓你倆共享這一杯菊花枸杞茶!”
“那成唄。”許溺擰開水杯喝了一口,咕嘟一聲咽了下去。
下一秒,薛溢輝的臉被掰了過去,唇上貼了一瓣涼涼的東西。
薛溢輝整個人都僵直了。
感受到懷裡人都反應,許溺笑了笑,呼吸蹭在薛溢輝的臉上,舌尖抵著一顆枸杞,輕輕撬開少年溫軟的唇瓣,送進嘴裡。
朱正澤直接呆住。
放學的時候,薛溢輝去咖啡廳後邊拿蛋糕,何奕還一臉“我什麽都知道了”的表情對他笑了一下。
晚上到家洗完澡,許溺擦著頭髮從衛生間出來,赤著上身坐到了薛溢輝旁邊。
薛溢輝往旁邊躲了躲。
許溺好笑,繼續擦著頭髮,偏頭看著他笑:“躲什麽啊?”
薛溢輝扯了扯嘴角:“沒……我就是得消化一陣兒。”
“哦,這樣啊。”許溺笑了起來,“那消化夠沒啊,還需要幾秒鍾?我等你。”
許溺手扶在薛溢輝腰上,揉捏著一片布料,伸進去,有一下沒一下地劃著他光滑的肌膚。
腰側被撩撥得一陣酥麻,薛溢輝暗罵了一句。
春遊過後,高二三班的同學明顯發現許溺竄班更勤了,以前還只是中午和放學的時候會找找他。
現在好了,上完體育課、去趟廁所、到門衛上拿個快遞,這位學霸級人物都會來找薛溢輝陪他一起,美其名曰:
“作業做久了要出去活動一下,勞逸結合。”
誰不知道薛溢輝在學校從不寫作業,然而許溺笑臉依舊,一手握著卷子一手摟著薛溢輝晃出教室,全班同學隻好裝作啥都不知道。
今天禮堂被鎖了,許溺隻好拉著他去學校裡的一個小花園,坐在亭子裡給薛溢輝講題。
不,是談戀愛。
面前這個魔鬼房東還是像往日裡一樣,學霸就是學霸,拋開高三的衝刺題不做,非吃飽了撐來教他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薛阿鬥。
許溺皮膚不差,不是那種雪白的,但是看著很精神,很有男孩子該有的活力和陽光。
不認識許溺的人絕對不會把他和學霸兩個字扯上邊,這人身上一直有股漫不經心的無畏。
薛溢輝有些晃神,而他們之間,是比朋友更親密的存在。
管他身邊誰來誰往,坐擁一大批小迷妹的許房東,也只會去照顧一個薛溢輝。
嘴巴忽然被捏得鼓起來,薛溢輝中斷思緒,許溺握著他的雙頰一松一放,他的嘴巴也跟著一嘟一嘟。
“聽,懂,了,嗎?”許溺松開手,知道薛溢輝這愣神的樣子又沒聽進去,合上書,“想什麽呢?”
還能想什麽,薛溢輝歎口氣,老實道:“想你。”
他很少說這麽直白的話,許溺放下書,轉身眼帶笑意地看著他:“有什麽好想的,我不就在你旁邊嗎?”
“想你為什麽放著高考卷不做跑來給我講英語,”薛溢輝看他一眼,“可能就是太閑了。”
許溺揉了揉他的頭髮:“你真不會說話。”
陽光斜過來一角,照得他刺眼,薛溢輝眯著眼睛偏了偏頭,少年的喉結在此刻勾畫得棱角有致,他沒再說話,胸脯均勻地一起一伏。
許溺收回了手,忽然覺得被曬得有點熱,許溺抬頭看了看太陽。
快到薛溢輝生日啦!
第30章
許溺這邊還沒開始升旗,薛溢輝突然坐直身子, 問了一句:“你跟梁旭是不是……兄弟?”
沒頭沒腦的一句, 薛溢輝自己也不知道幹嘛要在這麽安靜的時刻想到梁旭。
“算是吧,他媽媽以前是我爸的……”許溺頓住了, “應該算姘頭吧。”
不似薛溢輝,許溺說這些事的時候挺釋懷……又或許釋懷只是表面的。
許溺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 正要叼上,余光看到有幾個老師並排往這邊散步, 他頓了頓, 又塞回了煙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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