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文爾雅,規規矩矩的四皇子是女主第一個喜歡的人,奚年看著面前羞澀的女孩,說著早已經記好的台詞的,內心毫無波瀾。
被人帶得多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明確地感受到自己在“演戲”了。奚年想,傅綏帶著他的時候,是不是也會有這樣的感覺?
奚年自己其實並不滿意,不過每一次導演都誇他,誇到奚年開始自我懷疑,莫非導演是他的粉絲?
導演當然不是他的粉絲,但是奚年拍完自己的戲份離開劇組的時候,導演十分舍不得,大手一揮手擺了桌酒席,一群年紀不大的小演員聚在一起,奚年都成了師兄了。
一聲一聲師兄喊下來,奚年的微博互關多了不少,其實大部分人,雖然在一個公司,將來應該也不會有太多的交集,
一頓飯吃到晚上九點,奚年沒有再回劇組安排的酒店,這裡到江城四個小時的車程,他準備明天回去,回去之前先到處逛逛。
傅綏的生日快到了,他得想想準備什麽生日禮物,如果可以的話,看能不能去劇組探個班。
說起來他和傅綏,也算是有點別樣的緣分,一個生在夏至,一個生在立冬。
奚年從前也送生日禮物,最早是很隨意的,想到什麽送什麽,察覺到自己的心思之後,他開始送傅綏平時能用得上的東西,再後來,他開始特意避開這些日用品。
今年送什麽,奚年還真沒想好。
這裡有個規模不小的影視城,賣紀念品的是不少,沒有合他意的,至於商城,全世界的商城都沒太大的區別。
奚年甚至一反常態去逛了幾家奢侈品店,兩手空空地進去,兩手空空地出來,不管是傅綏還是他,都不需要用價格去衡量禮物。
要不然自己做?
奚年大致有了計劃,不過有些事做起來沒有想象的那麽容易,況且既既然是禮物,那多少還是抱著點送驚喜的意思,奚年有意瞞著傅綏,有些事就不適合在家裡做。
新的劇組比之前的像樣多了,至少服化道是肉眼可見的用心。
盜墓題材的電影,劇組有許多稀奇古怪的道具,奚年到得太早,導演都還沒來,只有道具組的人在工作,奚年過去跟這些道具合了個影,開玩笑說:“這可都是我的寵物。”
道具組的人也被他逗笑,之前聶康說叫奚年來露個臉就真的只是露個臉,奚年的角色,是連劇本都不需要看的。
他沒有台詞,因為他演的是被盜的那個墓主人,簡而言之,一具古屍。
確切來說,姿容絕豔的古屍。
奚年顏值達標,不用試鏡,不過導演還是要見見人,見了之後,奚年就在化妝間裡呆了三個多小時,其中至少有半個小時是在穿衣服。
層層疊疊衣裳一上身,奚年就感受到了重量,天氣已經挺涼了,早上剛來的時候還看見有人穿小棉襖,他現在穿著戲服卻覺得有點熱。
導演對他這造型應該是非常滿意的:“光你這一身,花了快有六位數。”
他沒說,這衣服的尺寸放在那,他們其實是根據衣服來挑人的,奚年要是穿不了,他不會用。
其他演員也都圍過來看他,他們是在攝影棚裡面拍攝,因為特效很多,大部分都在綠幕裡頭。
奚年鏡頭不多,不是吊著鋼絲在空中飛就是躺在棺槨裡面,前者是闖入者的幻覺,後者是他的真身。
導演的意思是他的所有戲份都在今天完成,順便也把宣傳照搞定,是的,身為靈魂主角,奚年是要在電影的宣傳海報上露臉的。
不過這樣一來,拍攝的時間久有點久,等到工作結束已經十點多了,奚年沒有吃晚飯林琳去給他買宵夜了,一會兒還要拆假發換衣服,奚年在鋼絲上吊了很久,有點累,正好化妝間裡沒什麽人,他就坐著休息。
十點半的時候,傅綏的電話到了,大概是因為最近他們的通話都是視頻,傅綏打過來也是視頻。
奚年接起來。
“還在劇組?”
“嗯……”奚年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卸妝,他看了一眼鏡子,紅色的眼影,端莊又妖冶,有些陌生。
奚年對自己的外貌沒有十分深刻的認知,他知道自己應該挺好看的,但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明確地覺得,自己真的很好看。
他現在的樣子,自己看了都心動,傅綏卻似乎沒有什麽反應。
奚年想起他們每天交流的事,笑了一下:“今天沒有台詞可以練,這個角色沒有台詞。”
傅綏應了一聲,奚年又問他生日的事。很多明星會舉辦生日聚會,但是傅綏出道多年,一次都沒有,不光沒有生日會,大部分的生日他還都是在劇組過的,有時候可以在片尾的花絮中看見劇組的人為他慶生。
聽到他問生日,傅綏笑了一聲:“你要來嗎?”
奚年沒想到他會直接說,猶豫著:“可以嗎?”
“可以。”
奚年有點高興:“那我去跟聶總說。”
傅綏聽到他還在管聶康叫聶總,眼中笑意加深,奚年沒有察覺到,絮絮叨叨地跟傅綏說戲服很沉,說他今天吊了很久的鋼絲。
傅綏靜靜聽著,等他說完,傅綏輕聲安撫:“辛苦了。”
奚年想想他曾經大夏天地穿著厚重的大禮服拍戲,又覺得自己這不算什麽。傅綏應該是已經回了酒店,他坐在靠椅上,姿態很放松,背景中有一張床,他是在臥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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