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路陽好奇:“為什麽不去?我看小萌都放假了,你這閑著也是閑著,去看看唄。”
外行不知道,圈內人知道得清清楚楚,這電影節背後處處有悅娛的影子,傅綏從前不去還能理解,但現在悅娛實際上的掌舵人是他,真把電影節弄好了,用處可不少。
首先他作為第一位影帝,肯定會被人記住。
當年電影節第一次舉辦,傅綏不去也情有可原,現在如果去當頒獎人也算變相認下了當年那座影帝的獎杯。
而作為傅綏的老東家,趙路陽自己其實還挺眼饞的,電影節啊,多好的鍍金渠道。哪怕不被業內認可,至少也是個影帝影后,再提起第一屆影帝得主變相提咖,糊弄一般人足足夠了。
“入圍電影還沒確定,獲獎名單已經定下的電影節,我不知道,你從哪裡看出來有存在的必要。”
趙路陽:“……”
他確實是聽說這次最佳男配定了許修然,畢竟是悅娛的人,悅娛弄這個獎說白了還是為了捧人,就是沒想到傅綏這個當老板的眼裡也這麽揉不得沙子。
趙路陽還是有些不甘心地說:“留著以後也給你家小朋友發個獎不好嗎?”
“他不需要。”
“……”
趙路陽實在是不知道他對奚年的信心來源於何處。
要說奚年唱跳可以,他還勉強能信,當年比賽奚年雖然在十人中算是墊底,但畢竟也能排進前十了,再好好學一學練一練應該也能看。
至於演戲……
奚年演的那個劇,他已經忘了叫什麽了,男女主是誰也不記得,講了什麽故事也不知道,隻記住了一個面癱美人陸成蹊,問題這位美人其實不是面癱啊。
只能說奚年顏值多高,演技多差。
趙路陽不覺得憑奚年自己能拿到什麽含金量高的獎項。即便想要混一個什麽男配的提名,首先也要先進一個靠譜的團隊,整體優良的作品是入圍的前提。
而這樣的團隊一定會對演員有要求,奚年的演技多半連試鏡都過不了。
“你是要專門找人給他寫個面癱或者情感障礙的角色嗎?”趙路陽當時是那麽吐槽的。
他有點不明白傅綏現在打這通電話的用意,但還是給出了肯定的答覆:“是六月九日,但你不是沒興趣嗎?”
傅綏說:“江城大學的畢業典禮也在六月九日。”
“啊?”
趙路陽更迷惑了,電影節和畢業典禮有什麽關系,莫非放在同一天還能蹭蹭名校靈氣?等等,江城大學?
趙路陽腦子裡那根弦終於搭上了:“奚年是不是也今年畢業?”
“他邀請我去參加他的畢業典禮。”
趙路陽覺得自己似乎好像可能明白了傅綏這通電話的用意,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正經媒體采訪的架勢來:“那傅老師您去不去啊?”
“他會作為畢業生代表致辭。”傅綏答非所問。
這是打電話來向他炫耀自家孩子了?趙路陽想到他白天說的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於是果斷誇起了奚年:“畢業生代表?那他成績肯定很好,這麽大的事兒,老傅你怎麽才說呢?要不要定個花再擺個酒慶祝一下?”
但傅綏沒有放過他:“我沒記錯的話,你也是江城大學畢業的。”
“……”
趙路陽是真的沒想到,畢業那麽多年了,還要接受來自學霸的嘲諷。
他當年要這有能耐考上江城大學,他爹能擺上三天流水席,他上的那個叫江城大學沿江學院,環境不錯,就在江城郊區,學費高得離譜。
沿江學院的學生有機會正式成為江城大學的學生,但是沿江學院一群混文憑的富貴公子哥,出國交流的倒是比考進江大的多。
反正趙路陽大學三年,只見過一個家道中落奮發崛起的,他自己就不用說了,他不信傅綏不知道這個,提起這個當然是故意的。
護犢子也不是這個護法吧?至少傅綏肯定不是那種孩子不行不讓人提的,這是寵老婆呢?
這哪是別人家的孩子,是他小嫂子還差不多,趙路陽默默在心底吐槽。
“成績好的人,通常學習能力不錯。”傅綏繼續說。
到公司兩年才摸清楚各部門職能的趙路陽:“……”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嘲諷小嫂子演技。
第23章
在傅綏提起之前,奚年其實沒有認真考慮過穿著問題,既然是畢業生致辭, 上台發言的時候當然是穿學士服的。
學士服一套, 裡面穿什麽就不重要了。
然而傅綏說了之後,奚年不管穿什麽,腦子裡都想著那套“於師傅那裡訂的禮服”。
於師傅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裁縫, 他的鋪子不大,一個人帶著三個徒弟,專做西裝。傅綏剛出道那陣,在沒有品牌方全包全攬之前,他幾乎所有的禮服都是於師傅手工製作的, 即便現在,他衣櫃也有至少三分之一的服裝來自那個不大的裁縫鋪子。
小萌在給傅綏準備服裝的時候也會順帶著給奚年準備,而其中一年三套的西裝都是來自於師傅。
最後奚年還是決定穿那套據說料子很難得的銀灰色西裝。
他洗漱完,對著鏡子看了一會兒, 第二次走進衣帽間,這時候他聽到了來自另一邊的開門聲。
他下意識抬頭看去,傅綏也看見了他,就那麽站在門邊, 身上穿著深藍色的睡袍, 領口大敞著, 幾乎到腰間才被打著活結的腰帶收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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