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明天他的遊客會是誰。
早上,他們來到昨天一起做攻略的那間屋子,輪流去接電話。
第一個是蒲弘毅,他出來笑呵呵地,見他們都看自己,主動解釋:“我女兒。”
第二個是安若若,出來的時候眼神柔軟:“我閨蜜。”
夏柏陽第一反應是她表姐來了,但自家表姐在拍戲,應該是不會來的,那就只剩下另一個了,顧析。
奚年不知道他想了什麽,走進去的時候都心不在焉的,不過出來的時候夏柏陽又開心起來了:“我偶像。”
來不及細問他偶像是誰,那邊助理探出頭來:“奚老師,到你啦。”
奚年走過去,從剛才他們透露的信息看,應該都是認識的人,還是他們很想見到的人。奚年一下子想不出來會是誰,他在圈內有交情的人不多,勉強說的上熟人的都只有曾經同台的隊友。
提起他的名字恐怕大部分人第一反應是許修然,但是不說他一點都不想見到許修然,許修然也要錄另一台綜藝,不可能來的。
至於他最想見的人,他並不敢想。
屋子裡面放了一部台式電話,電話邊上是攝像機和收音設備,他剛走到電話機前,電話就響了。
“喂,您好,”奚年接起電話,按照節目組給的台詞說,“這裡是青年夢想旅行社,我是導遊奚年。”
奚年想得簡單,不是傅綏,誰來都一樣。
然而電話裡沒有回音,只有一聲幾乎無法辨認的輕笑,奚年忽然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對面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他捏緊了聽筒,說不出話。
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緊張,電話那頭的人緩緩道:“你好,我是傅綏。”
第8章
“你把我支出國去就為了和奚年一起錄綜藝?”管紅在電話那頭咬牙切齒的。昨天傅綏上熱搜的時候她在飛機上,今天下飛機才知道這事,立刻打了電話來。
傅綏獨自坐在候機大廳,身旁只有一隻二十四寸黑色行,他一個助理都沒帶。
聽到管紅的質問也只是笑:“你想多了。”
傅綏有獨立工作室,他的所有工作最終都是他自己拍板,更多的時候管紅只是作為輔助者和代理人的身份出面幫他洽談,但他們合作這麽多年了,傅綏還是第一次跳過她。
管紅深吸口氣,她出國可能是巧合,但她一定沒想多,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上次跟拍也是你讓人做的吧?”
她當時著急上火沒注意到,後面仔細想想就能發現蹊蹺,一來是奇怪的標題,明明照片中傅綏和奚年沒有任何過於親密的舉動,任誰看了都不會往情侶上想,偏偏標題帶的就是戀情。
退一步說,如果真的要往戀情這方面靠,那必然不會這麽簡簡單單隻拍幾張什麽都說明不了的照片,狗仔要是那麽好說話,也不會這樣人人避之不及。
傅綏沒有反駁,管紅頭大,他知道傅綏膽子大,看上去規矩嚴整實際瘋得很,人家當演員當明星,不是為了錢就是為了藝術,他不是,剛出道就敢對她說他的目標是悅娛。
八年時間,他還真做到了,現在大半個悅娛都在他手裡,聶康也是他找來帶奚年的。傅綏公開和奚年的關系在她意料之中,她只是看不透那怎麽看怎麽兒戲的跟拍。
“你到底想幹什麽?”
“未雨綢繆罷了。”
“你還想公開?”管紅捂了捂心口,最後深吸口氣,“我們得談談,我馬上就回公司。”
“登機了,回來再說。”
*
奚年掛掉電話的時候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他看了一眼鏡頭,確認自己是在錄節目而不是在家接了一個傅綏的電話。
傅綏怎麽會來的呢?
他跟傅綏也不是一次同台的機會都沒有,他台前避著傅綏,隱瞞他們的關系也不光是他一個人的意思,傅綏也是默認的。
那現在,他是什麽意思呢?
走出房間,他也理所當然地被三個人注視,剛才他們的稱呼都是“我xx”,奚年想,傅綏是他的什麽人?
或許可以說哥哥,也應該是哥哥的,但奚年不想有一天被人誇他們兄弟情深。
於是奚年說:“傅綏。”
漁城沒有機場,只有高鐵站,但傅綏是乘飛機來的,奚年需要去隔壁市機場接人。
到機場的時間和航班落地的時間差不多,奚年沒等多久就看見了傅綏。
他不是第一次給傅綏接機,卻是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什麽做什麽,鏡頭對著他,他的一言一行都可能被剪進正片中,觀眾或許會對此做出各種各樣的解讀。
他到現在也不知道傅綏為什麽要來,傅綏不喜歡真人秀,他把演員當做自己的工作,在鏡頭前扮演好每一個角色,但是吝嗇展現真正的自己。
他也不知道,在鏡頭前,該怎麽和傅綏相處。
之前上過一次熱搜,再裝陌生人過於刻意,不裝呢?奚年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傅綏已經走到近前。
奚年伸出手去,沒接到行李箱,反而被傅綏塞了一隻袋子。
“禮物。”傅綏說。
奚年低頭看了看,是一個魔方,一個新的,他沒見過的異形魔方。
爸爸還在的時候,每次出差都會給奚年帶禮物,父母走後,奚年跟著傅綏過日子,傅綏對於他的照顧,就是盡可能延續他從前的生活習慣,但又有微小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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