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奚年說,嗓子雖然還是啞,但是聲音聽起來有力多了。
傅綏沒有放下毛巾:“不好意思?”
奚年沒有說話,傅綏察覺到了他的抗拒,轉過身去。在奚年的注視下,把毛巾暫且掛在水盆壁上,然後開始解扣子。
解扣子?!
奚年話都說不出來了,他還沒見過傅綏當著他的面這樣脫衣服,現在雖然也不是當面——傅綏是背對著他的。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剛剛還說要給他擦身的傅綏,自己脫起了上衣。
傅綏把上衣襯衫放在一邊,轉過身來,對奚年說:“現在我們一樣了。”
奚年明白了傅綏的意思,擔心他赤身裸體對著衣冠完整的人不自在,於是先解了上衣。
傅綏做到這個地步,奚年也沒有了拒絕的理由,就是他的臉更紅了。
傅綏拿過溫度計在他耳邊滴了一下,看到體溫沒有上升,才重新絞了毛巾,按照剛才護士的指示給奚年擦身。
奚年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沒少出汗,擦拭完倒是舒服不少,重新穿好衣服躺平,他本來以為會睡不著,但是高估了自己,和病毒抗爭給身體帶來了極大的負擔,只是躺在床上,也耗盡了力氣。
幾乎是傅綏一關燈,對他說:“睡吧”,奚年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林琳和衛逸一起來的,林琳來送早餐,衛逸來探病。
“怎麽樣了?”
下一站演唱會在江城,按照原本的計劃衛逸應該今天就過去,但是現在奚年住院,他改了行程,工作人員先過去,他晚一天再走。
奚年明顯是那天晚上著涼感冒,衛逸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不過朋友之間有些話是不需要多說的。
“我那有把不錯的吉他,等你病好了自己來拿。”
衛逸的吉他,雖然很少拿出來用,但是他們都知道,東方簡覬覦很久了。奚年雖然會彈一點吉他,跟東方簡還是沒有可比性的。
“我只會彈小星星。”
“我連小星星都不會,放我那落灰。”
“東方……”
衛逸失笑:“他就是別人的東西用起來香,他能缺什麽?”
奚年一想也是,點頭同意,他給衛逸助唱,衛逸不會明著給報酬,但一定會準備禮物,他要是拒絕了,衛逸還要另外想送什麽。
奚年昨晚休息得不錯,今早起來也沒發燒,他覺得自己可以馬上出院,但醫生建議他最好再觀察一天。
他坐在病床上一邊吃水果,一邊跟衛逸閑聊:“你什麽時候去江城?”
“明天,”衛逸說,“對了,陽陽說他劇組進度比預料的快,他可以請假一天過來,所以下一站你不用擔心。”
他說完立刻補充:“不過最後一站你還是得來的。”
夏柏陽去了江城站,這樣一來奚年休息的時間一下又拉長了幾天,寬裕許多。
事實證明這樣的時間還是很有必要的,奚年每天白天都精神奕奕,到傍晚開始發燒,晚上又退燒,反覆了幾天,一直到演唱會當天才算是好全了。
晚上七點,奚年盤腿坐在病床上看演唱會“直播”。
這直播就他一個人有,衛逸給他弄的,夏柏陽果然請了假來給衛逸串場助唱,不過他來不及準備歌舞,衛逸和奚年合唱的那首歌臨時改成了衛逸的獨唱,而夏柏陽準備了單口相聲、魔術、獨輪車等一系列極具特色的才藝表演。
魔術當場露餡,獨輪車沒騎穩,接連兩次翻車之後,夏柏陽無奈地說:“好吧,我只能說實話了,其實我今天就是來搞笑的。”
奚年分不清他是真的準備搞笑還是挽尊的說辭,總之觀眾是都被他逗笑了。
他對於夏柏陽那天說的“只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演唱會直播結束的時候,夏柏陽從衛逸那裡知道奚年在看,於是擠到鏡頭前過來喊了一聲:“奚年!”
接著在夏柏陽的堅持下,他們用昂貴的設備開始視頻通話。
奚年這邊沒有攝像機,用的是平板電腦自帶鏡頭,但這不妨礙雙方快樂聊天。
他們聊天的同時,傅綏也接了一個電話,趙路陽打的。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奚年,走出病房,到了走廊的盡頭才接通。
“我今天去看演唱會了,年年呢?”
傅綏聽到他的稱呼,沒有回答的他的話,而是用十分冷淡的語調,重複他的對奚年的稱呼:“年年?”
趙路陽乾咳兩聲:“這不是粉絲都那麽叫嗎?”
他最近對奚年關注不少,一來二去就順口了。
但在傅綏的強壓之後他很快改口:“行行行,奚年,奚年行了吧?他怎麽沒去?我等著看他表演呢。”
傅綏言簡意賅:“感冒。”
“感冒了?”趙路陽有點意外也有點惋惜,“行吧。”
他覺得奚年跟兔子似的,看著脾氣軟,實際上一點都不好欺負,還很有意思,影子舞,不知道他怎麽想出來的,趙路陽惋惜於見不著人,更惋惜當初嘴欠以至於沒能把人簽到自己公司。
沒能在演唱會見到人,他把主意打到了傅綏身上。
“什麽時候讓我們見見人啊?他都多大了,都是出道當明星的人了,別藏著了。
到現在他還以為我當年對他不懷好意吧?我冤不冤那,你說別人也就算了,他是誰啊,我趙路陽再沒品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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