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說了,傅綏多半真的會去。
他要是說不想看,傅綏真的不去了怎麽辦?
最後奚年什麽都沒問,什麽都沒說,連請柬都是通過東方簡拿的,他和東方簡一起進場,坐在觀眾席十分優越的位置上,等過了不太長的開場,等到了走秀開始。
一位一位身材高挑的模特上台,奚年發現他們的著裝都很有意思,男模很多在穿裙子,女模又十分中性化,這位設計師生前留下的遺稿似乎有點突破性別的意思。
這至少是六十年前的手稿啊,難怪有人懷疑這兩位終生未娶的設計大師是一對戀人。
不過這些都和奚年沒有關系,他等待著最後的珠寶和鍾表的展示,他沒有在觀眾席上看見傅綏。
作者有話說:
第51章
名貴珠寶被一件一件呈上來, 得益於還不錯的位置和視力,奚年勉強看折射出燈光的璀璨珠寶。
這些珠寶裡面以項鏈戒指居多,也不乏其余飾品, 其中就有一整套鑽石的首飾。由於儲量的緣故, 鑽石在所有珠寶中其實不算名貴,但這個“不算名貴”也是相對而言,在同樣重量中相對而言。
當體積足夠大, 數量足夠多,不論價值如何,都足夠奪目。
發冠、項鏈、耳飾、手鏈、戒指,奚年幾乎看不清模特的長相,一直興致缺缺的東方簡終於坐直了身體:“總算有件真的。”
“什麽?”
奚年說完自己的也意識到了, 這樣人多而雜的環境,不太可能展出真正的藏品,多半是仿製品,不過看東方的意思, 這件是真的。
他沒問東方簡怎麽隔那麽遠的距離看出來的,而是回憶了一下今晚展出的藏品目錄,已經接近尾聲了。
然而他依舊沒有看見傅綏。
一直到最後一位展示珠寶的模特退場,奚年依舊沒有看見傅綏, 這和他想的不太一樣。他確定傅綏回江城來了, 確定他今晚就在現場, 難道在觀眾席?
作為合作明星, 傅綏如果在觀眾席他的位置一定足夠顯眼,輕而易舉就能看見才對。
奚年思索的同時, 現場的燈光驟然變得黑暗, 緊接著星星點點的光線在舞台的位置閃現, 這一點點的光亮加上那幽藍深邃的背景,構成了一片星空。
秀場是在室內,室內就意味著有屋頂,但這片深邃的星空卻好像沒有盡頭,讓人仿佛置身宇宙。
一一聲聲驚歎後,奚年聽見後面有人說:“可惜了,看起來好看,拍起來效果不太行。”
這時,光線一點恢復,相應的,星星也漸漸消失不見。
舞台上出憑空出現了一把椅子,仿佛是從虛到實一點點凝聚出來的。不過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最後它其實也還是虛的,這是3d投影的效果。
椅子完全呈現之後,上面漸漸勾勒出了一道身影,和剛才的椅子一樣,也是從虛到實。
傅綏。
幾乎是能看出身形的那一刻,奚年就認出了這是誰。他看見傅綏向後靠在椅背上,他先是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鍾表,繼而離開了椅背,整個的人姿態從閑散到認真。
他抬起戴著腕表的左手理了理衣襟,接著是整理袖口,做好這一切,他不急不緩地起身,從椅子上站起,向前走來。
舞台上的燈光越來越暗,在他走到舞台最前方時,徹底熄滅,台下眾人紛紛開始鼓掌。
奚年終於知道傅綏早早回來是幹什麽的了。
展覽結束,東方簡看了一眼手機,眉頭擰得死緊,對奚年說:“我得回去一趟,你想去後台看看嗎?”
不等奚年回答,他繼續說:“你可以去看看剛才展出的那些珠寶,雖然多半是假的,不過看的人應該不少。”
奚年看他像是有急事,就點頭同意。
東方簡找了個人來,簡單為他們介紹:“這是傑森,這是奚年。”
他隻說了名字,沒有說雙方的身份,奚年看見了傑森的工作牌,應該是今晚大秀的負責人之一。
東方簡交代完傑森,自己就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拿著手機打電話,過了大約三秒電話被接通,他肉眼可見地心情十分不美妙:“東方昀,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奚年跟著傑森到了後台,但他不是來看藏品的,他是來找人的。傑森雖然金發碧眼,但中文說得還算不錯,除了口音有點重,語法上倒沒什麽問題。
“那邊人太多,我帶你去看我們真正的藏品。”
奚年想了想,看看也花不了多少錢,人家那麽熱情他直接說他是來找人的似乎也不太好,於是點點頭:“麻煩了。”
傑森帶著奚年七拐八彎又乘了電梯,離開了人群。走出電梯沒走幾步,他們就遇上了另一位工作人員,用奚年聽不懂的法語交流了幾句,他回過頭對奚年說:“傅也在。”
奚年一下子沒能明白他的意思,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了,他看見傅綏了。
雖然他就是來找人的,也沒想過會那麽順利。這樣的情況下相遇,奚年一下子都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他,喊傅綏不行的,傅老師有點生疏,像從前一樣?
只是一個稱呼,奚年正準備開口,傅綏先說:“怎麽過來了?”
他的語氣中帶著熟稔與隨意,傑森原本以為傅綏是在對他說,他剛要說話忽然想起來,面前的人是傅綏,是工作時間絕對公事公辦,非工作時間很難見到人的傅綏,才不會跟他閑話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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