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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早上六點,關醒迎著清晨的薄霧,出了家門。
鶴禪渡早早就等在家門口了,他聽從昨晚關醒的叮囑,穿了一件黑色高領衝鋒衣,下身是同色的抽繩衛褲搭配工裝靴,後背還背著一個背包,襯的整個人像一把鋒利的
刀。
“怎麽背這麽大的包?”關醒向上舉了舉,還挺沉的。
鶴禪渡完全沒感覺,神情倒是有些憂慮,不見周六的興奮:“你這胳膊還傷著,要去爬山嗎?身體吃得消嗎?”
關醒掏出手機,給約好的司機撥電話:“師傅,我們在路北,兩人,低個的手打著石膏,高個的背了個大包。”
掛斷電話,關醒無所謂的擺手:“哎呀,用腳走用不是用手走,再說了今天一切都得聽我安排,你在質疑我?”
鶴禪渡誠惶一誠恐的搖頭。
兩人上了車,一路開車上低低速,等到站在景區大門口了,已經是早上八點了。
關醒下車,對著山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身體都輕了。
“珠珠”鶴禪渡從後面走上來,看著遠處巍峨的高山,皺眉道:“咱們爬一爬,然後做索道上去吧,這太高了,你.....”
看著關醒警告的眼神,鶴禪渡改口,示弱道:“我..我爬不上去。”
關醒大手一揮,如同打了雞血一樣:“別瞎說,要有信心的,假設面前這做山就是我們之間的阻礙,我們要努力一起翻過去!”
鶴禪渡拿關醒沒辦法,檢票後,兩人開始向山上進發。
燕緲山離市區有段距離,山高路遠因此空氣好,一大早的山上也沒什麽人,只有偶爾幾隻松鼠從山階上竄過去,關醒追著看,也只能看見幾道殘影。
等爬到一個平台出,兩人停下來休息,鶴禪渡從背包裡掏出相機,開始給關醒拍照。
他哢哢哢連拍幾張,眼睛透過鏡頭一直注視著關醒,關醒被他弄得不好意思,跳起來去搶,結果被他臉貼臉,對著相機留下一張合照。
“嗯...”鶴禪渡不敢一旁跳腳的關醒,很滿意的看著鏡頭:“哎呀,著兩人是誰啊,怎麽這麽配啊!”
關醒忍不住笑了:“鶴禪渡,你要點臉行嗎?”
鶴禪渡絲毫不在乎,眼睛裡冒星星的看著前面拍的幾張:“不錯,我男朋友真好看!”
關醒實在受不了他了,看了看四周沒人,一把拽下他的衣領,親了上去,不過動作太急,隻親在了下巴上:“你正經點行不行,照片留著回去欣賞,可以不?”
鶴禪渡低頭,在關醒嘴巴上重新補了個吻,吻的很深,握著關醒的腰不讓他跑,等結束時關醒氣喘籲籲,唇角還有一個濕漉漉的牙印。
關醒抬頭看著鶴禪渡,就見鶴禪渡飛快舉起鏡頭對著他又拍了一張,等不及關醒跳腳,他的指尖不輕不重的蹭著關醒的唇,聲音沉啞:“這張最漂亮,珠珠,我要把它設成我的電腦屏幕,每天都看。”
關醒羞赧的後半段山路都不想跟鶴禪渡說話,哪知道鶴禪渡一會兒給他看自己發現的小花,一會兒給他指草叢裡臥著的野兔,關醒想不起來同他生氣。
鶴禪渡是完全了解關醒的沒錯了,因此正如他一開始料想的那樣,關醒走了一個小時候,走不動了。
鶴禪渡開始使出渾身解數哄他,什麽山上的素齋特別好吃啊,去玩了吃不到了,什麽背包裡有巧克力,走五十米給一顆啦,但都是一開始有效,後面關醒坐在樹底下,說什麽也不動了。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關醒一臉無辜的看著他,提意見:“要不咱們原地休息三十分鍾?”
鶴禪渡指著身後一百米處的亭子:“珠珠,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剛剛在哪裡吃了三顆巧克力,躺了三十分鍾。”
關醒開始後悔,後悔自己沒坐索道。
噗通一聲,鶴禪渡將背包卸在關醒旁邊。
“幹嘛?”關醒疑惑的看著鶴禪渡。
鶴禪渡整理了一下衣服,無奈的眨眨眼:“什麽幹嘛,當然是背你了,小祖宗。”
“算了算了,我能走的!”關醒忙不迭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
鶴禪渡卻無動於衷,利落的將背包背在前面,然後背對關醒,半跪下來:“小祖宗,上馬吧!”
關醒臉通紅,他著急要走,卻看見鶴禪渡一動不動的半跪在原地,隻好破罐子破摔的俯身爬在了鶴禪渡的背上。
鶴禪渡抱緊關醒的後腿,平穩起身,然後輕輕掂了掂調整了一下背姿,穩健的往山上走。
關醒的臉緊緊貼在他的肌理規律起伏、平廣安穩的背上,聽見他的心跳透過一層血肉之牆不疾不徐的落在自己的耳邊,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嗅見了他身上同山間草木一脈清新透涼的味道。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好到關醒都快忘了鶴禪渡生氣起來恐怖的樣子。
清朗沉穩的聲音自他胸腔傳來,帶起一陣嗡鳴,刺激的關醒側臉又癢又麻,他忍不住蹭了又蹭。
“你是我男朋友,背男朋友上山,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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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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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醒沒好意思讓鶴禪渡一直背著,等快到山頂時,就跳下背來,像隻松鼠一樣蹦上台階。
隨著路程的一點點縮短,偶有清風拂過,那原本隱約的清脆鈴聲變得越來越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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