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著光,看不清他的臉,但隨著那令人窒息到發瘋的氣質越逼越近,關醒嗅見了熟悉的冷香。
他知道,是鶴禪渡來了。
他踱步到大漢前面,只是站著,就像一座陡峭而巍峨的山,年輕卻也極具威壓,是個即將掌權的上位者,沒人敢以下犯上,他們只能低著頭,用余光一點點去窺視,看冒犯者的下場。
“你他媽....啊!!!!”對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來的急說,就被鶴禪渡一拳打在了頭上。
這裡最脆弱,最容易死人。
他一句話也不說,捏著對方喉嚨的樣子像是在捏一個布偶,下手快且恨,照著面部頭部下死手,前面大漢還能不甘示弱罵罵咧咧的遮擋,後面只剩下斷斷續續的哀嚎,接著他松手,任由對方像破洞的糧食袋倒在地上,進氣多出氣少。
還不夠。
他動了關醒,他死都不夠。
垂眸,他慢條斯理的卷著深灰衝鋒衣的袖子,露出白皙而筋肉清晰躍動的小臂,然後彎腰,緩緩拽起對方胸口的衣服,用冰冷、漠然的像是看畜生一樣的眼神打量著對方,是在思考從哪裡下手他會死得更慘烈。
很快,他就有了結果,無視對方瘋狂搖頭和嘴裡吐出幾顆斷牙後滿口是血的含混哀求聲,他高高舉起了拳頭。
卻在那拳頭即將砸進男人太陽穴的時候,被衝上來的關心從身後緊緊抱住了。
關醒的胸膛緊緊貼著他的後背,無序的呼吸聲噴在鶴禪渡的後頸處,他的聲帶震動著,身體緊繃著,用盡全力的同他說話:“鶴....鶴.......不......”
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眸子一直清明,鶴禪渡一直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不過須臾,眼中的戾氣和煞氣盡散,他站起來,什麽話都沒說,拎起地上的背包,扛在肩上,另一隻手緊緊桎梏著關醒就往外走。
關醒偷偷去覷對方的臉色,只有半張側臉,神情黑沉,眼中看著平靜,卻在反光中能看見裡面湧動著什麽,叫人害怕。
關醒看著對方拉著自己往院門口那輛黑色的轎車上走,這下不願意了,他的自行車還在這裡,他得騎自行車。
於是他又去喊對方,他只能喊對方的姓,一邊喊著,一邊去扭自己像被帶著手銬的手。
一開始鶴禪渡還能強忍著,將他往車邊拽,後來再三磨牙也忍不住了,瞬間轉身,一把拉過關醒,給掠到院子旁邊的停車棚裡。
一隻手就牢牢固定了關醒的兩隻手,在昏黃中,關醒眼整整的看著那雙爬滿紅血絲的眼越來越近,先是下巴痛,接著就是嘴唇一痛,他下意識的唔了一聲,對方就直直衝了進來。
舌頭就像是燒熱的小刀,在他嘴裡肆意的剌口子,是在泄憤,關醒根本喘不過來,他的所有水分和呼吸都被對方狂暴的動作奪走了,對方還嫌不夠,要去勾他的小舌頭,粗熱的呼吸噴的關醒唇角燙紅了一片。
直到關醒呼吸不暢,被逼出了生理性的眼淚,對方才停了下來,走之前,還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舌尖。
關醒痛的不敢動舌頭,然後就被對方死死攬在懷裡抱住,像是再抱著自己失而復得的珍寶,緊緊攥在了手裡才踏實。
他長長的喟歎一聲,在關醒耳邊道:“珠珠你氣死我了,也急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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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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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縣離A城不遠,在A城的南面,坐車只需要半天,騎車則需要整整兩天。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聞著越來越清新的空氣,看著越來越高的天空,等到遇見了長長的海岸線,B 縣就到了。
兩人在一處觀景台上稍作休息,關醒喝了一口水,聽到了不遠處的鳥叫聲,是海鷗,他起身,走到欄杆邊,看著不遠處的淺淺的蔚藍。
這裡就是裴希的老家了,天高水藍,溫暖似春,就連海浪拍起的水花都是優雅秀致,拂過耳側的風是低低的呢喃。裴希生在這裡,長得就像這座城,眼睛是湛藍深邃的海,聲音是自由飛翔的鴿,笑容則是柔和清新的海風。
他的生命也是,是最後一朵綻放在海岸線上的璀璨浪花。
關醒摸了摸身後的背包,看著那幾隻盤旋在海面上的海鷗,看著它們嬉戲夠了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哥,我們回家了........
兩人休息夠了,關醒看了看地圖,距離目的地還有不到十公裡,很近了。
鶴禪渡從背包裡掏出了一根巧克力棒遞給關醒,關醒擺擺手,示意他自己吃,哪知鶴禪渡突然狠狠抓了一把關醒酸痛的小腿,看著地方憋不住呲牙咧嘴的樣子,譏諷一笑:“還不吃!”
關醒隻好接過,坐在他旁邊,然後將巧克力棒擺成兩半,一半遞給喝禪渡,對方看著關醒寸步不讓的固執眼神,無奈的瞪了他一樣,然後低頭,就著關醒的手,一口口吃著。
他吃的認真,沒有聲響,關醒看著面前乾淨的黑發旋,又感受到噴灑在指節的熱度,陡然臉皮漲紅,舉著巧克力的手微微顫抖。
他吃的也慢,因此對關醒來說尤為煎熬,他渾身僵硬的像是在喂一隻野生的鶴,它本來是高傲的藐視著一切,從來不搭理人的,如今卻在飛到了自己面前,彎下了尊貴的脖頸,馴順著吃著他手中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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