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時間考慮，考慮好了再來找我，這是擬定的契約你可以看看。”謝長淵傳過去一份文件。

　　“仔細看看，尤其是後面附錄的那幾頁。”謝長淵說著看了一眼時間，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笑著道。

　　“我還約了人，這裡留給你慢慢看，就先走了。”他打了個響指，從對方面前消失，直接轉移到了不知道多遠以外的另一家店。

　　一個個來不著急，畢竟他要面試的人除了這個黑夜外，還有六個人。

　　謝長淵出現在了“雅茗”茶室大門外，稍作整理後他邁步走了進去。

　　後知後覺想起來剛才咖啡店，他好像忘記付錢了，謝長淵腳下一頓又覺得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就心安理得的放下了這件事。

　　這是一間中式風格、古樸雅致的茶室，其中三三兩兩有著不少的人在品茶，謝長淵這一身長衫在這裡最不引起人注意。

　　這裡穿的比他更繁複華貴的不知道有多少，男男女女都穿著這個世界久遠過去古老東方文明的民族服飾。

　　謝長淵來到這裡心中忍不住放松一些，這裡人的穿著打扮和玄元大陸很相似，服飾上的差異也不算大。

　　不過大概是因為這個世界的人們早就怕摒棄了這種服飾，不在將它們當做日常穿著，所以近萬年過去，這些服飾仍舊停留在久遠的歲月裡。

　　不像玄元大陸服飾的花紋、樣式進行過許多次變化，再加上修道者需求各色法衣，某些方面更出彩。

　　他要在這裡見兩個人，兩個年齡應該在二百六十到二百七十以上的老人家。以這個世界的壽命來說，這兩個人土已經埋到脖子，說不準壽命什麽時候就到頭了。

　　平均能活三百年，但是通常很多人都達不到這個平均。

　　“我已經預定過了。”看著門口迎來送往的虛擬AI，謝長淵出示了一下預定碼。

　　“請跟我來。”

　　走上紅木雕花的樓梯，再走上幾步就是先前預定好的包廂，謝長淵推門進去的時候，裡面已經有兩個人坐著了。

　　他揮退AI，自己走進去然後關上門。

　　“兩位是真實樣子來的，看起來我似乎不用多說了。”他走到茶桌的另一側坐下，看著眼前兩位須發解白的老人。

　　修改基因能延緩衰老，但價格昂貴，而大部分人的壽命和精神力直接掛鉤，衰老的程度自然也和精神力掛鉤。

　　眼前這兩位以前是做什麽的，謝長淵不敢興趣卻也多少能猜出來。

　　如果說黑夜給出的答案正確率是幾個人裡面最高的，那麽眼前這兩位他看中的是他們投身在這個領域研究上百年的經驗和學識。

　　“您的研究可行性很高，而且距離觸及天花板還早的很，一旦成功對於全人類的貢獻都是不可估量的，甚至能夠打開另一片天地。”

　　說話的是董明志，年齡二百六十九歲，這個時候看他的目光充滿了狂熱，一個二百六十多歲的老者，對他的稱呼卻是“您”。

　　“我和老董的想法一樣，這個研究我們加入，這是我們的簽字。”帶著眼鏡的白發老者名叫柯元平，說話間將一式兩份的文件推到他面前。

　　上面正如他所說的，已經簽好了名字，只要他再簽上名字就夠了。

　　謝長淵看著眼前的文件，手中突然出現一隻筆，直接在上面簽下“謝錦辰”三個字。

　　他從來就不打算為“自己”的研究負責，至於現在這些助理，先忽悠就忽悠著吧，反正開出的條件都會兌現。

　　況且，名字也是真的，只是知道的人不多。

　　董明志和柯元平絕對想不到自己簽的是份“黑合約”，這份合約是謝長淵參考了一下雇傭合同和（軍方）保密合同擬定的，沒有任何法律效益，執不執行全看他高興。

　　“這份合同是私下簽訂的，不能給系統公正，只能保留在我這裡，你們明白吧。”

　　謝長淵揮手收攏起桌上的四份合約，存到自己的虛擬空間裡。

　　他討厭背叛所以條例很嚴苛，要是做不到合約上的條款，殺個人謝長淵完全不介意。

　　——以及，比起直接泄露他的研究成果，他更希望這些人自己能弄個相關課題做出成果來。

　　誰說在虛擬世界就無法殺人，這些人都是精神力登錄的虛擬世界，破壞他們的精神力，就算身體還活著也只能做一輩子植物人。

　　這份合約的本質是他用精神力虛擬出來的，在上面簽字的同時，差不多就把在虛擬世界的“命”賣給他了。

　　“合作愉快。”他笑了笑。

　　謝長淵並不覺得自己誘導他們簽下“要命”的合約有什麽問題，他不在意那些知識，不代表沒有價值。

　　拜入師門修煉還要同門派榮辱與共、背叛即死。

　　董明志和柯元平並沒有因為謝長淵的年紀小，就擺長輩架子……先前擺長輩態度想教教後輩，那結果兩個愛面子的老教授都不想說。

　　“我已經在交接工作了，最遲下個月就能交接完畢。”董明志開口，無比興奮“我們的研究所在哪裡。”

　　“我們該怎麽稱呼您。”柯元平推了推眼鏡，看著眼前不以真面目示人的青年。

　　“隨便叫，我沒那麽多規矩。”謝長淵先回答了柯元平的問題。

　　“另外我們沒有研究所，做研究的話，每天到虛擬世界吧。不過這幾天不用，租賃實驗室的錢還沒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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