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醒了有一會兒了, 在外遇那段, 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這種抓馬場面,索性閉著眼裝睡,結果就聽到了談秋生的騷話。
皇半仙兒花了幾分鍾整理心情, 他想不通他的高冷朋友談老板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要不我回避也行。”
花花世界迷人眼, 談秋生也墮落了。
皇半仙兒一陣唏噓, 揉著後頸,盡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見他冷靜下來了, 談秋生把陶程推進房間,關於當年的事,他還要和皇半仙兒聊一聊。
秘密調查組重新啟動調查,可見地府發現了不對勁,如今經過皇半仙兒一鬧,天師盟也會有動作,從車禍到陰魂失蹤,如今的迷局似乎都和665年前的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這場陰謀遠比談秋生想的更龐大,其中可能還會牽扯到陶程,他必須掌握先機。
陶程心情好,屁顛屁顛地進了臥室,談秋生轉過身,就對上皇半仙兒戲謔的表情:“看來我那一箱子安全套沒有白送,你們都知道對方哪裡硬哪裡軟了。”
談秋生抄起抱枕扔過去:“說說你的事,你真是白王?”
“嘶,你從哪裡知道這個名字的?”皇半仙兒一陣牙磣,他師兄師弟都是白玉白林,風雅著呢,單他的道號有股地主家傻兒子的既視感。
談秋生把天師名冊拿給他,毫不留情地嘲笑道:“翻遍整本名冊都找不到比你名字更土的人。”
“……你這是嫉妒!”皇半仙兒哼哼,“你就是眼紅我活了這麽長時間,我現在得有快七百歲了,是個活的大仙人!小談子,叫聲老祖宗來聽聽。”
談秋生給了他一腳,踹得皇半仙兒齜牙咧嘴:“你這勁兒也忒大了,在山上的時候差點把我打得腦溢血,回來還得把我踹成骨折。”
“是你變弱了吧。”談秋生不屑道,“要訛人的話,我現在就把你扔出去。”
皇半仙兒換上委屈表情,衝他拋了個媚眼:“你舍得嗎?”
“……”
見談秋生一臉惡心,皇半仙兒這才出了一口氣,哈哈大笑:“我知道你的小心思,你好奇寅醜年的事,對不對?”
“特地上了清淨山,還偷出了這本名冊,談老板說說吧,你都查到了什麽。”
他好整以暇,似乎篤定了談秋生知道內情。
“你誤會了,我去清淨山不是為了這名冊,還記得我之前問你的鐲子嗎?”在皇半仙兒的震驚眼神中,談秋生攤攤手,“這名冊是陶程帶出來的。”
“那隻小鬼?”
“嗯。”
什麽小鬼,那可是能弄死你的鬼王。
“看來我和弟妹挺有緣的。”皇半仙兒擠眉弄眼,八卦道,“你倆怎麽認識的?認識多久了?打算什麽時候結婚生孩子?”
“……”
談秋生時常會有種他和身邊人生活不在同個頻道的感覺,為什麽所有人看到他和陶程,都會忘記男人生不了孩子這茬?!
“說早了,八字還差一撇呢。”
“怎麽還差一撇?你不行?”皇半仙兒急得抓心撓肝,“那小鬼一看就是你喜歡的類型,我就不信你能忍得住,除非你不行。”
“……”
“他還小。”談秋生拿起抱枕堵上他的嘴,“你別在他面前亂說,他會當真的。”
陶程懵懵懂懂的,合該多享受一下孩子的快樂,或許是受到陶程身世的影響,談秋生私心裡希望陶程不要那麽快踏入成年人的世界。
現在這樣就很好,雖然他會比較難忍一點,但男人嘛,注定會難忍。
皇半仙兒給了他一個“我懂”的眼神,朝房間瞥了眼,小聲問道:“你在哪裡找到他的?”
“不是我找到他,是他找到我。”講到陶程,談秋生才露出點笑,“他主動找來我家,要留宿,然後就一直留到現在了。”
“你瞅瞅你那不值錢的樣兒!”皇半仙兒沒眼看,這麽多年的朋友了,他要是看不出談秋生在炫耀,那醬牛肉和酒都白喝了。
“行了,說說你的事,怎麽突然去清淨山了?”
“還不是因為你。”
“我?”
皇半仙兒埋怨地瞪著他,氣得直磨牙:“我都跟你說了別用我的符,別用我的符,你是一點都不聽,直接把護山大陣裡的祖師爺請到我家裡去了。”
天知道他被那股熟悉的威壓籠罩住的時候有多震驚,還以為幾百年不見,天師盟發現清淨山還有他這個漏網之魚,特地來絞殺。
談秋生一拍腦袋,躺在沙發上笑開了:“我說呢,當時我把符紙都扔出去後,那護山大陣就開了,原來是你乾的。”
“這回知道了,我一道符紙收你998,不過分吧?”
皇半仙兒又把牌位受到影響的事細說了一下,兩人並排坐在沙發上,越琢磨越覺得這事巧得很,就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引領著他們去揭開當年的真相。
“你打算怎麽做?”
“還能怎麽辦,查唄。”皇半仙兒笑了下,身上流露出一種疲憊感,“幾百年前就該查清楚的事,讓我給耽誤了這麽久,只要能查清楚一切,替我師門報仇,那我這半條命丟進去也無妨。”
鬼差和人最大的不同就是鬼差看淡了生死,而人常常談死色變,談秋生寬慰道:“等你到了地府裡,我會關照你的。”
皇半仙兒哽住:“……那我謝謝你啊。”
談秋生很大方:“不客氣,家裡沒有臥室了,你住沙發吧,關於當年的事,我有線索會告訴你的,你別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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