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罕見,幾百年都出不了一個,想不到在天師盟竟然會有相關的記載,還與勾魂索有關。
可天師盟是如何驗證的?
寅醜年……
談秋生在記憶中扒拉了一遍,沒有找到隻言詞組,他剛收留陶程的時候就查過和鬼王有關的事,地府裡既沒有和寅醜年相關的記載,也沒有提到人間曾有鬼王降世。
這是怎麽回事?
談秋生的心沉了下去,那種陷入迷局的感覺又出現了,明明是在尋找手串的線索,可從周景融開始,清淨山、天師盟、地府、勾魂索……越來越多的碎片浮現出來。
這些信息都和鬼王有關。
談秋生下意識看向陶程,陶程也算是半個鬼王。
談秋生斂眸,按捺住心裡的疑問,當務之急是找到和手串相關的記載,其他的事情等離開清淨山再查也不遲。
翻了幾本終於找到關於手串的記載,門外遠遠傳來說話聲。
“師兄,師父他們為什麽突然要找幾百年前的天師名冊?”
“師父和師叔們自有主張,豈是我們可以揣測的。”
“聽說剛才護山大陣有異動,好像是內門弟子回來了。”
“內門弟子?最近有誰外出了嗎?”
“無人外出,卻有內門弟子請道祖開山門,奇哉怪也,師兄,你說師父找名冊,該不會回來的人是幾百年前的天師吧?人真的能活這麽長時間嗎?那他的輩分可不小,師父他們都得喊一句師叔祖吧。”
……
腳步聲越來越近,來不及看了,談秋生皺了下眉頭,將記載著手串那一頁撕下來,帶著陶程悄悄離開。
天師盟裡好像發生了什麽大事,弟子們都被召集起來了,談秋生趁亂帶著陶程離開天師盟,一路狂奔回前山的道觀。
道觀裡的氣氛還算平和,談秋生環視四周,沒有找到十殿。
“矮子不在這裡。”
陶程不知何時恢復了正常,抱著談秋生的肩膀,扭過身來:“這裡沒有他的氣息,他應該下山了。”
下山?
談秋生將陶程放下,撥了個電話,趁還沒接通的時候問道:“你怎麽樣了?”
陶程搖搖頭:“我沒事。”
電話接通了,十殿說他沒事,讓他們下山會和。
談秋生收起手機:“走,他在山下,讓我們……這是什麽?”
談秋生摘下陶程的背包,拉鏈半開,裡面放著一,大概是不小心從藏經閣裡帶出來的,談秋生拿出來看了一下,上面記載著清淨山的內門弟子名字。
在天師盟裡,只有內門弟子才有可能成為天師。
毫無疑問,這是一本天師名冊。
陶程好奇地扒著他的胳膊:“上面寫了什麽?”
“這是清淨山的弟子名冊,上面都是弟子的道號和他們的俗家名字,第一代弟子,道號是慕青慕雲慕雨,這一代應該是慕字輩的,第二代弟子歸雁歸鶴歸龍,這是歸字輩的,第三代是……”
“是什麽?”
“是白字輩,白林白玉白王。”
陶程興致缺缺:“這些名字好難聽,都不如你的名字好聽。”
談秋生敷衍地應了聲,目光凝在第三代弟子的名字上,這一排的俗家名字都被朱砂筆塗掉了,他舉起名冊對著太陽,日光透過來,墨跡若隱若現。
他看了半天,勉強認出了“白王”這個道號的俗家姓氏。
——皇。
上面是“白”,下面是“王”的皇。
-
在山下找到了十殿,他蹲在樹下,旁邊站著一個男人,身材頎長,一身運動裝束。
陶程指著男人,驚呼出聲:“手串!是周景融!”
談秋生挑了挑眉,可巧,在這裡都能遇到,看來十殿和周景融緣分不淺。
“你們終於來了!”十殿噌的一下跳起來,瘋狂衝他們招手,“陶小程,談秋生,快來救我,這個狗東西對我耍流氓,禁錮我的人身自由,還佔我的便宜!”
周景融歪了歪頭,眼神從談秋生和陶程身上掃過,落在十殿身上,要笑不笑:“牽個手算什麽耍流氓,我親愛的……男朋友?”
他今天本來是打算來找天師看看手串有沒有問題,順便問問這紅瞳少年的事情,誰知正主竟然撞進他懷裡了。
能大搖大擺跑到天師面前的鬼,周景融還是第一次見到。
十殿面紅耳赤,大氣不敢喘。
他被一群道士圍追堵截,最後被周景融救下來了,為了“贖”他,周景融捐了不少香火錢,然後他就被周景融拉下了山。
怕他跑了,周景融還特地找了根繩子系在他手腕上,一直牽著。
“誰是你男朋友,別胡說!”
周景融向前俯身,逼近他:“親都親過了,現在想不認帳,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那天我們是怎麽確立關系的嗎?”
十殿氣急敗壞地捂住嘴巴:“不需要!”
陶程眨巴著眼睛,躲到了談秋生身後,興奮地問道:“他們兩個是不是又要伸舌頭親親了,我們要不要回避一下?”
非禮勿視。
談秋生無奈又好笑,嘴上說著回避,結果看得比誰都起勁,口是心非的小鬼王。
“不好意思,暫時打斷你們秀恩愛。”談秋生攤攤手,“一大早就來爬山,餓死人了,我們要去吃個飯,你們兩個一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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