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瑾瑜:好生氣,但反駁好像顯得自己真那什麽似的。
就他媽兩個字“吃癟”。
在郝瑾瑜想到腦子冒煙,該如何反駁對方,腦袋突然一涼,瞬間舒爽。
劉子駿把氈帽給摘了,繼續道:“束才。”
門外侍奉的束才應聲推開門,瞧見殿下和郝大人近得離譜,郝大人更是“含羞帶怯,臉頰嫣紅,香汗淋漓”。
郝大人的情態簡直與《嬌小姐夜會情郎》話本裡,兩人私會纏綿時的描述一般無二。
這這這……他果然猜得沒錯。殿下和郝大人確實有不倫之戀!
“殿下有何吩咐?”束才不敢再看,小聲問道。
“叫人去賜卿宮,取郝大人的外衣來。”劉子駿道。
束才幾不可聞地嘶一聲。
前菜已經吃完了,這是打算享用正餐呢。
“奴才遵旨。”束才屁顛顛走了,背影散發著幾分快活的氣息。
“何必麻煩束公公,臣自個兒去一趟。”郝瑾瑜眼巴巴道。
“你且坐下,我們好好聊聊這官員的人選。”
劉子駿不容分說地推郝瑾瑜坐定,自個卻沒事人似的站著,繼續說道:“陸明遠如何?天下學子之師,文采定然斐然動人。”
“不合適吧。”郝瑾瑜道。
劉子駿冷笑道:“有何不合適?孤認準了他來做這件事,還要他多編幾個版本的話本,看看如何生動多彩。
孤要他把你也寫進去。他不是打過你,孤便要他把你挪用私庫銀子的英雄事跡寫得感天動地,孤要他為你歌功頌德,為你寫唱讚歌。”
郝瑾瑜:他曾當眾打陸明遠的臉,但劉子駿現在的做法堪稱打臉plus。
太狠了,果然是小心眼子星人。
嗯……他怎麽心裡有點小高興呢?
郝瑾瑜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和劉子駿相處久了,也缺德了。
第29章 話本
大梁朝新帝登基, 第二年有特許恩科取士的習慣。
這是陸明遠的強項,他對此十分上心。新皇對那狗閹官寵愛有加,他得罪了閹官, 必須盡快取得新皇的諒解,方能保住內閣大學士的位置。
陸明遠手持奏本,前往禦書房覲見,正巧遇見束才公公手捧赤色蟒服袍往禦書房走。
這蟒服袍格外熟悉,分明就是狗閹人的禦賜官服。
陸明遠內心驚詫,面帶和善地問道:“束總管, 臣有事稟告殿下, 勞煩通傳。”
束才向對方甩了個不懂事的眼神。
殿下和郝大人還沒開始呢……陸明遠真會挑時間。
陸明遠古板迂腐, 最是清高,很瞧不起宦官。郝大人權勢隆盛,太監們的地位跟著水漲船高, 官員們對公公都很敬重,哪怕束才之前只是東宮的打掃太監。
兩年前,陸明遠考驗太子功課。他打掃落葉,不小心撞到了陸明遠,叩地求饒。
對方高高在上,眼神鄙夷仿佛在看垃圾,朝他的頭頂吐了一口粘稠腥臭的老痰。
憑什麽不把他當人看?太監也是人啊!他也是有爹生有娘養的人!
束才憤怒到極點, 把這份恥辱深刻在心底。
然而,陸明遠早已不記得他了。
如今面對東宮總管太監, 畢恭畢敬,神情慈祥, 哪還有半分高傲。
可笑!
束才內心冷哧,表面笑語盈盈道:“殿下正忙著呢, 奴才好意奉勸閣老不要通傳,再等上個把時辰為好。”
陸明遠瞥了眼蟒服,皺眉道:“殿下是否正與郝大人商量重要事情,為何要換衣?”
“閣老年紀大了,眼神不好,奴才可以理解。有些事,我等莫要多問的好。”
束才朝陸明遠眨了眨眼,神情曖昧。
陸明遠活那麽大歲數,哪能不明白,頓時怒火中傷,憤憤難平道:“殿下新孝,竟與閹人行敦倫之事!淫.穢至極!天理不容!身為臣子,必須勸殿下懸崖勒馬!”
說罷便要往門衝去。
束才伸出一腳,陸明遠蹌倒在地,額頭磕在青磚,鼓起好大一個包。
“陸大人,你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足以千刀萬剮!”
束才陰狠地瞪他一眼,“奴才奉勸大人好自為之,莫要老來落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陸明遠望著束才離去的背影,內心悲愴不已,又害怕得身體瑟縮,竟流出兩行熱淚。
束才進了殿門,將蟒袍呈上。
劉子駿笑吟吟道:“先生扣子系得一絲不苟,不好解啊,需要孤幫忙嗎?”
郝瑾瑜惱怒地拽過蟒袍,前往屏風內換衣。
束才低聲道:“殿下,陸閣老求見。他看見蟒服,言語無狀,奴才派人將他攔下了。
殿下要陸老回去,還是請個太醫看看?”
隔著屏風,劉子駿能夠看到郝瑾瑜朦朧的身影。腰肢伸展,臀部挺翹。
他手托下巴,眼睛都不眨,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麽個言語無狀法?”
“那話語太難聽,奴才怕汙了殿下的耳。”束才小聲道。
劉子駿無所謂道:“你說,孤恕你無罪。”
束才幾乎附在劉子駿耳邊,聲音極小:“他瞧見奴才端著郝大人的蟒袍,便心生齷齪,大罵郝大人妖邪媚主,罵殿下……先帝新喪,卻與閹人白日宣淫,汙穢至極……”
郝瑾瑜蹲下身整理褲腳,飽滿挺圓的臀部,微微勾起的細腰,看得劉子駿眼神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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