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給了他無數本劍譜,他看著就和看連環畫似的,根本沒法把書上的內容和現實聯系到一起。
就他這天賦,恐怕他頭懸梁錐刺股都沒用。
要說最基本的鍛煉,揮劍之類的苦功夫,他確實能堅持,但是修仙界的事,就沒有一件是能靠努力解決的。
所有的技巧和術法全都需要天賦,哪怕只是最基本的調動靈氣,有天賦和沒天賦的人做起來,也是天差地別。
現在的南妄已經很清楚自己除了製符以外沒有任何天賦這件事了。
所以他的修行,只能圍繞著符術來。
在製符這一步上,他有掛,可以自己琢磨,他的問題出在下一步,驅符。
驅符這一步的核心,是驅使靈氣的能力。
對靈氣的掌控力越強,就能越大程度上發揮出符咒的威力。
而修仙界驅使靈氣的巔峰手段,叫做——法術。
南妄眼下最應該做的,是去法宗聽課,學習掌控靈氣的方法。
然而,每個宗門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對於法宗而言,那本難念的經在於——
楚松屏至今還在外門授課。
很久以前,楚松屏因為杜雪泠帶領一眾弟子向顏槐告狀,而被迫前往外門連續授課半年。
期間楚松屏出現了幾次意外情況,每次都閉關了一段時間。
於是那懲罰的期限延長又延長,不斷延長,直到今天,依然沒有結束。
而自從楚松屏開始常駐弟子院以後,顏槐的授課就全部停止了。
別的宗門,長老最多也就一個月授課一次,他們這兒雖然只出了個真傳,但這個真傳天天都乾活啊,也算是用數量補足質量了嘛。
這樣一來,顏槐是輕松了,但對於南妄而言,留給他的唯一一個學習法術的途徑,就只剩下楚松屏了。
要是別人來說這個話,好像顯得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青雲門二師兄親自授課的機會,誰不想要呢?
但是南妄說這話,那是半點問題都沒有的。
他上過楚松屏的課,沒一次能撐過一炷香的。
對於南妄這樣的“朽木”而言,楚松屏這種天才的思維是真的不適合他,他更想跟著法宗的那些內門弟子們學。
但是,新的問題又來了。
能進法宗的弟子,在法術上還是有不少天賦的。
而楚松屏對於他們而言,就是法神。
法神天天在外門授課,他們怎麽可能不去聽課呢?
這段時間裡,青雲山半山腰的弟子院幾次擴建,最終變成了足以容納兩百個弟子的超級大講堂。
即使這樣,外門弟子們依然在抱怨根本搶不到座。
不是某一天搶不到座,而是每一天都搶不到。
現在的外門弟子院,幾乎已經是法宗的飛地了。
整個法宗,除了那些輪班工作的弟子以外,其他所有弟子,全都集中在弟子院。
一個個都眼巴巴地等著楚松屏來給他們上課。
所以這兜兜轉轉了一圈,南妄還是逃不過楚松屏的催眠課。
……
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
南妄準時準點出現在了弟子院。
他到的時候,人早就坐滿了。
但是南妄是真傳,真傳有特權,於是他……給自己在最後一排搬了個加座。
所有人都回頭看他,仿佛在看什麽保護動物似的。
南妄低著頭裝死。
無所謂,看看又不會少塊肉,要看就看吧。
有句老話說得好,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楚松屏很快就入了場,他一出場,所有人的視線頓時落到了該落的地方。
南妄這下終於敢抬頭了。
他鬼鬼祟祟地抬頭看去……什麽也沒看見。
兩百人的大會場,一排就算能坐十個人,最後一排前面也有足足十九排。
這要是能看見東西,那才叫奇怪呢。
南妄一邊懷念現代的階梯式教室,一邊托著腮幫子唉聲歎氣了起來。
看不見人也就算了,離得太遠了,聲音都聽不清啊。
第二天。
為了能聽見楚松屏的聲音,南妄特地起了個大早,趁著天還沒亮就到弟子院佔了座。
這回他成功搶到了第一排的座位,整個人都非常自信。
但是,隨著來的人越來越多,座位越來越滿,不滿的聲音出現了。
“哎呦,這不是真傳師兄嗎?怎麽,您都是真傳了,還來和我們這些普通弟子搶座位啊?”
來人語氣不善,看衣服的顏色,應該是外門弟子。
南妄強顏歡笑道:“我,我來得早嘛,大家公平競爭……”
這外門弟子應該是來晚了,到他的時候已經完全沒座了。
南妄不久前就是從外門出來的,他也很清楚這種搶座位搶不到的心情,但是做人要講道理,確實是他先來的嘛。
外門弟子一指弟子堂側邊立著的石牌:“麻煩您看看那邊的規則行不行?您是法宗啊,還是外門啊?”
南妄定睛一看,只見那石牌上寫著一行大字:
[因場地限制,僅限外門弟子及法宗弟子入內。]
“……”
南妄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他是真不知道還有這條規則,他以前來的時候,這裡根本沒有這塊石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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