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曄應答道:“對。”
董航:“……”
禾曄聽出他語氣裡的不信任,配合的態度也淡了幾分:“鬼神之事,信則有不信則無,但既然你不信,那我們也就沒有再聊下去的必要,打擾了。”
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另一端,董航看著手機掛斷,滿臉懵逼,旁邊做筆錄的同事也若有深意地朝他看了眼,詢問:“現在要怎麽弄?”
董航看著手機,回想對方清冷坦然的話,說道:“走,去找湯隊。”
十分鍾後。
“……那我們也就沒有再聊下去的必要,打擾了。”
錄音結束,刑偵隊長湯朝京將手機還給董航,問:“查到他的電話地址了嗎?”
董航:“在S市華福區。”
S市與A城可隔著大幾百公裡的距離。
湯朝京又問:“人調查過了嗎?”
董航:“大致調查了一下,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沒有案底,家世清白,與死者陳嘉芳並沒有過來往或接觸,也沒有來A城的交通記錄。”
“再深查一下。”
湯朝京說完,沉吟許久,自言自語地嘟囔一句:“他年紀輕輕就能有這麽高的佔卜道行嗎?”
董航詢問:“湯隊,你真信他說的,算卦算出來的吧?”
“不是沒有可能。”湯朝京對他說道:“小董,你跟他溝通一下,看能不能微信視頻,我想跟他聊聊。”
董航立即應好,去旁邊溝通。
紙扎店中,座機電話再次響起,對方警察直接表明來意,禾曄倒沒矯情,直接應下,雙方加上微信。
禾曄坐回長木桌前,將手機豎起,接通了視頻電話。
他的背景是一層層的木架,上面擺滿了各種紙扎用品,董航看到後略微吃驚:“你這背後都是什麽東西呀?”
禾曄:“紙扎。”
董航哦了聲,不再多言,將手機給了自家隊長。
視頻中出現一個滿臉正氣的國字臉男人,三四十歲上下,聲音渾厚響亮:“你好禾先生,我叫湯朝京,是A城刑偵一隊隊長,剛才聽了你和小董的錄音,想請教你一些事情。”
“客氣了,您說。”
禾曄語氣疏離,但誠懇認真的態度又不讓人覺得被怠慢。
湯朝京對他的第一觀感很好,當然不排除是受了對方過於出眾的外表影響:“你說死者陳嘉芳今晚出現在你直播間算她丈夫是否出軌,然後給了你生辰八字,你算出她已死的命數,以及身上背了幾條命債。”
禾曄:“嗯。”
湯朝京:“能具體說說你剛才的卦象嗎,目前我們只在死者家裡發現陳嘉芳的屍體,並沒有看到她丈夫田宏的蹤影,剛剛也聯系了他們雙方的家人以及朋友,都說已經很久沒跟他們夫婦聯系了。”
“可以。”
面對人民公仆,禾曄表現出了極大的耐心:“陳女士八字屬金,有偏財命,但年乾年支相衝,親情緣薄,她父母早年離異,都已經組建了新的家庭、也有了孩子,沒精力再顧及她,她為人自私,性格偏執,應該也沒什麽朋友,這也導致她把大部分心思都投在了家庭上。”
“她傷官衰弱,遭到過嚴重刑衝,唯一的孩子早夭,這也可能造成她的心理出現問題,再加上她偏執的性格,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丈夫身上,原本喪子就讓她的精神出現異常,得知丈夫出軌後,徹底承受不住打擊。”
“她身上背負著至少三條人命,你們可以著重調查一下她丈夫,以及情人,或者再看看他們兩者之間是否有新子嗣。”
“陳女士的正官很旺,說明她很愛自己的丈夫,應該不會輕易謀殺對方,很可能是丈夫發現了她殺人的事情,兩人發生了肢體衝突,過失殺人,你們可以著重查一下家裡有沒有丈夫留下的什麽證據線索。”
之後,禾曄又補充了幾點,湯朝京聽的十分認真,甚至還讓董航在旁邊一一記錄。
“沒了。”
禾曄說完,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潤嗓。
真是很久沒說過這麽多話了。
湯朝京已經感覺到對方雖然年輕,但實力不凡,與他說話時,態度不自覺變得客氣:“禾大師,既然你能從八字看出這麽多,那您能通過八字看出受害者的屍體在大致什麽位置嗎?”
“目前我們還沒有發現你說的三名受害者屍體。”
禾曄點頭:“可以,但需要他們的生辰八字。”
湯朝京立即道:“我這就讓人去問!”
“嗯。”
禾曄聽著湯朝京吩咐其他刑警去弄受害者信息,閑來無事,便拿起旁邊的骨架繼續捆扎。
遊戲機的骨架已經完成七七八八,如果不是突然出現的命案,今晚就能開始糊紙。
湯朝京忙完,將視線收回,看到視頻中禾曄嫻熟的手法,出聲詢問:“禾大師的職業是做紙扎?”
“嗯,開了一間紙扎店。”
禾曄糾正他的稱呼:“湯隊長還是叫我禾老板吧。”
他不怎麽喜歡禾大師這稱謂。
“好的,禾老板,方便透漏一下你的直播軟件以及ID名嗎?”
禾曄沒有隱瞞,坦然告知。
湯朝京掏出手機記錄,順便問了對方的紙扎店具體地址。
對方應該不是一個紙扎店老板那麽簡單,多結識一下,總是有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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