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錢壯勇無論如何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她便在身後不急不緩地跟著,時不時拿剪子捅上一刀,不致命,卻讓對方疼的頭皮發麻。
自己逃不出去,也沒有其他人出來救他。
錢壯勇的心理防線終於崩塌了,他已經分不清這詭異的場景,到底是夢還是現實,但此時他內心的恐懼已經達到了巔峰。
他要死了,高燦燦要殺死他。
可他還沒死,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死,但很快就要死了。
終於錢壯勇放棄了逃跑,因為傷口失血過多,他的力氣全部流失,絕望地趴在院子裡,滿臉的淚水,呼吸沉重,嘴裡不停地說著道歉的話:“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對不起……”
回應他的又是狠狠地一剪子。
錢壯勇痛的渾身發顫,卻連躲閃的力氣都沒有。
“殺了我,求你直接殺了我!”
“求求你了。”
不要再折磨他了,這種一下又一下猶如千刀萬剮的滋味,還不如讓他直接死掉痛快。
“呵呵呵,怎麽可能讓你這麽輕松地死掉,當初你是怎麽折磨我的,現在我要一點一點的還回去。”
高燦燦實在太恨了,恨不得直接撕碎了對方,她用力地從對方身上拔下剪子,高高舉起,正要再捅。
“咳咳——”
頭頂憑空響起一道微不可查地輕咳,這道聲音讓她猙獰地神情一滯。
高燦燦仰頭望向站在二樓平台上的兩人,知道這聲輕咳是對方在提醒她辦正事。
錢壯勇神情緊繃成了一條弦,同樣聽到這聲輕咳,他驚恐四顧,卻發現院子周圍黑兮兮一片,什麽都看不清。
高燦燦雖不情願,但還是忍住了。
她抬手抓住錢壯勇的頭髮,用力的往後扯,讓對方被迫抬起頭,露出面容,生氣的質問:“當初為什麽不肯承認是你強奸了我!”
錢壯勇疼的齜牙咧嘴,立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高燦燦哭著怒吼:“回答我,是不是你強迫的!”
錢壯勇喘著粗氣,應聲回答:“是是是,是我不對,是我色欲熏心對你生出企圖,是我半夜發瘋,強迫了你。”
高燦燦:“把你的罪行給我一遍遍說清楚,讓老天爺聽聽你這畜生都做了什麽!”
二樓的平台上,牧夕璟站在欄杆邊,手上舉著相機,將一樓院子裡渾身是血,狼狽不堪的老頭拍攝其中。
十幾分鍾後,錢壯勇將自己的罪行交代清楚。
不,他不光交代自己的罪行,還有他老伴做過的事情。
“啪。”
牧夕璟將錄像保存後,合上相機,偏頭看向禾曄。
禾曄拉著他後退幾步,隱藏身形,抬手隨意地打了個響指。
錢壯勇聽到這聲響指,精神猛地一震,原本漆黑的院子像是散開了濃霧,月亮當空,將院子照的朦朧昏暗,明明不算亮堂,卻讓他看清了周圍的環境,也稍稍驅散了他心底的恐懼。
這才是現實世界。
錢壯勇長松口氣,可這口氣還沒松到底,身後的陰冷讓他猛然驚醒。
他驀地轉回身,看到高燦燦正陰惻惻地盯著他。
“你……你……鬼……”
不等他喊出口,高燦燦一把將他的短褲給扯了下去,拿起剪刀衝著他的下體狠狠地刺過去。
“啊——”
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在院子裡響起。
半分鍾後,隨著屋裡的燈光亮起,一塊被剪下來的醃臢肉隔著院牆扔了出去。
-
大門外,街上空空蕩蕩,只有一輛共享汽車毫無聲息地駛出村子。
車後座上,高燦燦低頭看著自己蒼白、沒有一絲血跡的雙手,回想剛才那一幕,出現了幾秒鍾的恍神。
她報仇了?
是的,她報仇了,不但用剪子捅了對方十幾下,最後還親手把對方給閹了。
“呼——”
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仿佛把壓在心底積攢了十幾年的怨氣一並吐出。
禾曄透過後視鏡望向她,沒有說話。
高燦燦察覺到對方投過來的視線,抬起頭對著後視鏡笑了笑,誠懇地道了聲謝。
“證據是你自己拿到的,不用謝我們。”禾曄聲音平和的說道:“我明天會讓人把錄像送去派出所,你今晚去給家人托夢,至於對方能不能答應幫你報警,報警後,警察會不會處理,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了。”
聽出對方不打算繼續管下去的意思,高燦燦眸色閃了閃,點頭應道:“好。”
翌日清早。
一個清潔工大媽拿著大掃把,另一隻手裡捏著一個信封,局促地站在派出所門口。
前來上班的警察見她左右張望,一副找人的模樣,主動上前詢問:“大媽,有事嗎?”
清潔工大媽見對方穿著警服,神情一亮,趕緊把手裡的信封遞過去:“警察同志,有人讓我交給你們一封信,說是牽扯到一樁命案。”
警察一聽有命案,神情立馬變得嚴肅,從對方手中接過信封打開,看到裡面是一張紙條,以及一張黑色的內存卡。
半個小時後,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扶著兩位六十多歲紅著眼眶的老人進入派出所,他們說要替死去的妹妹(女兒)翻案,十幾年前同村一個叫錢壯勇的人,多次威脅且強奸他妹妹(女兒),之前報過案,但苦於沒有證據,案子被迫撤掉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