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會長居住的臥室,一半被組合大衣櫃遮擋,再加上只有一扇老式兒的窗戶通風,隔間裡顯得昏暗,對禾曄來說正適合招魂。
他將香爐、燭台拿進隔間,放在滿是灰塵的長木桌上。
李華城跟進來,看到這些東西,疑惑道:“禾老板,你這是做什麽?”
禾曄:“招魂。”
“招什麽魂?”李華城疑惑:“不是說汪老會長的魂魄已經……”
禾曄沒有解釋,插上蠟燭、線香點燃,拿出招陰符點燃。
其他嘉賓見狀都圍了過來,等著看禾曄有什麽驚人操作。
一分鍾後,一縷淺淡的幽魂出現。
禾曄出聲詢問:“你在這附近飄蕩多久了?”
幽魂搖頭表示不知,它們整天渾渾噩噩,根本沒有時間概念。
禾曄又問:“那你的印象中有沒有關於這個院子裡有人被殺害的記憶?”
幽魂認真回想了下,搖頭表示沒有。
禾曄也不過多糾纏,將幽魂送走,重新再召。
一次、兩次、三次,禾曄問著同樣的問題,對方給出同樣的答案。
終於有嘉賓看不過去,出聲勸解:“禾老板,要不然算了吧,時間過去那麽久了,如果真有小鬼撞見,玄術協會和特管局他們肯定早就嘗試過了。”
禾曄沒應聲,手上動作不停,再次召靈。
四次,五次,終於在第六次時,招來了一隻橫死的老鬼。
禾曄問出同樣的問題,那小鬼認真回想了下,應道:“好像聽說過。”
“之前這院子裡一直沒人住,但有天晚上突然鬧出很大動靜,好像是有隻厲鬼不顧那些鎮宅驅邪的陣法,把這院子裡的老頭給活生生打死了,附近有不少小鬼聞迅跑過來趴牆頭上看戲,結果被波及,直接灰飛煙滅了,幸好我膽小沒敢往前湊太近。”
禾曄問:“你看到那隻厲鬼的模樣了嗎?”
“沒看到。”老鬼辯解道:“那隻厲鬼老凶了,據說看到他模樣的那幾隻小鬼都沒能活下來。”
禾曄有些失望,看來這老鬼也不能提供什麽有效線索。
“不過那老頭叫的挺慘的,給厲鬼說了不少好話,什麽他後悔了,知道錯了,還說再也不敢肖想溫家的東西了,一定幫他找到溫甘的魂魄,幫他復活之類的話。”
“你胡說八道!”
站在一側旁觀的潘忠濤、董羅元等人瞬間聽不下去了,臉色變得難看,紛紛指責道。
“你少在這兒誣陷,汪老會長根本不可能像你說的這樣!”
禾曄卻抓住他話裡的重點:“你剛剛說溫甘,是哪兩個字?”
老鬼滿臉疑惑,搖頭道:“不清楚,我就是聽他這麽說的。”
禾曄繼續問:“你還聽到了什麽?”
老鬼搖頭,表示時間太久記不清了。
禾曄將老鬼送走,圍觀的幾人臉色已經黑如鍋底,顯然有點不能接受他們心裡德高望重的汪老會長臨終前竟然這麽貪生怕死,低三下四的央求一隻厲鬼放過自己。
“潘會長。”禾曄出聲詢問:“剛才那隻老鬼口中說的溫甘,你認識嗎?”
潘忠濤收起情緒,點頭應道:“嗯,聽說過,他雖然年輕,但在術法上的造詣很高。”
“說來他與禾老板倒有幾分相似,不管是術法還是性格上,他也是我們協會裡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長老。”
潘忠濤說完,側頭看向郭路權:“郭觀主,我記得你年輕時跟溫甘的關系很不錯。”
郭路權不動聲色地應道:“嗯,年輕時我們一起做過幾次任務,可惜天妒英才,小溫不到而立之年就早早逝世了,唉——”
禾曄追問道:“所以汪老會長說不敢肖想溫家的東西,找到溫甘的魂魄,幫他復活,又是什麽意思?”
郭路權語塞,搖頭表示不知。
禾曄又繼續問:“他為什麽要說給一隻厲鬼聽?”
眾人神情一滯,突然有人驚呼:“會不會是他!”
是郭路權。
禾曄望向他,問:“是誰?”
郭路權思忖半秒,緩緩出口:“是小溫養的一隻厲鬼,一直跟在他身邊,當初小溫派他出去做任務,之後再也沒回來,我們都以為他魂飛魄散了,否則依照他的性格,得知小溫意外逝世,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禾曄聽著他的話,眸底漸冷,語調也比剛剛涼了幾分。
他問:“溫甘是怎麽死的?”
郭路權:“做任務時,出了意外。”
潘忠濤不理解道:“溫甘意外去世,跟汪老會長有什麽關系,那隻厲鬼為什麽要殺老會長泄憤?”
郭路權搖頭表示不知。
他不知情,其他人就更加不知道了。
一時間周圍陷入沉默,直到萎衣開口打破這份寂靜:“我們只能在這裡調查嗎?”
“老會長生前只在這兒住過一夜,經常居住的地方並不是這裡。”
潘忠濤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面容上露出了猶疑之色,心裡生出了些許慌張。
昨晚他廢了好大力氣才說服常師叔,讓節目組繼續調查汪老會長的事情,並跟他再三保證會將事情控制在可控的范圍內,常師叔才勉強答應。
可這才剛開始拍攝,事情就要超出他的控制范圍。
這些年,他們一直認為殺害汪老會長的凶手是博道院的人做的,怎麽突然變成了其他凶手,還是一隻協會裡長老飼養的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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