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其中一輛商務車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力,說不清原因,總覺得這車與其他車不太一樣。
他正打算走過去瞧瞧,其中一個短卷發的保姆阿姨喚住他:“大師,房間收拾好了。”
禾曄腳步一頓:“嗯。”
他轉回身,重新進入儲物間。
‘凶案現場’已經被兩人收拾乾淨,一件件物品都被擺在了一塵不染地供桌上。
趁著禾曄檢查這些東西的空擋,其中一個保姆阿姨用手機給中年男人發去消息。
片刻後,對方趕了過來,看到禾曄放下最後一件物品,他趕忙問道:“禾老板,這些東西有什麽問題嗎?”
禾曄抽出一張濕巾清理手指,答道:“沒有。”
沒看到什麽與這家男主人有關的東西,很多符紙也都已經失效,沒了作用。
中年男人面露失望,小聲呢喃:“那可怎麽辦。”
他女婿一直被怨靈纏著,再這麽下去,早晚要出事兒。
禾曄卻不見半點慌張,應道:“總會有辦法解決。”
他余光瞥見兩個保姆阿姨困得已經開始揉眼睛,說道:“今天太晚了,先回去休息吧。”
“好。”
中年男人帶他上樓,在電梯裡忍不住詢問:“禾老板,這事兒真的能解決嗎?”
“能。”
禾曄回答的很肯定。
只要那隻小鬼敢出現,總會露出馬腳。
再不濟,他便讓地府陰差來解決,若還不行,就黑白無常、十殿閻羅。
只要這家男主人壽命未盡,命不該絕,地府就不可能不管。
可能是禾曄回答的太篤定,中年男人露出驚喜之色,對他的態度更加客氣。
“禾老板,琪琪這幾天太累,剛剛已經陪著孩子睡下,等會我讓阿姨幫你收拾一間屋子,委屈你今晚在這兒留宿一夜。”
禾曄:“謝謝。”
他在客廳沙發上坐了幾分鍾,阿姨便過來跟他說床鋪、洗漱用品都準備好了,讓他過去洗漱,早點休息。
-
凌晨兩點多鍾,本應該熟睡的禾曄突然睜開眼睛。
剛剛他隱約間聽見一道屬於小孩的笑聲。
就在禾曄疑惑是不是自己聽錯時,那道笑聲竟又傳來。
“咯咯咯——”
笑聲清脆稚嫩,如果是白天會覺得可愛,但在深夜時分,所有人都睡著的時候,就顯得分外詭異。
笑聲很小,需要屏住呼吸才能勉強聽到,所以根本分辨不出笑聲的方位。
禾曄伸手打開台燈,掀被下床,就在穿拖鞋時,那道笑聲倏然轉化成一道驚叫聲,瞬間消失。
看樣子是觸碰到了他放在父子兩人枕頭下的符紙。
禾曄在睡衣外面套了件外套,拿起手機,走出房間。
因為家裡鬧鬼,顏琪家的燈一直開著,直到第二天天亮。
禾曄住在一樓客房,走出房間便能看到空蕩蕩的客廳,他抬眸朝二樓望了一眼,見男主人、與小孩的房間依舊安靜,看樣子沒被剛才的聲音吵醒。
他收回視線,徑直朝西北角去往負一樓的樓梯口走去。
負一樓沒有開燈,漆黑一片,禾曄左右看了下,沒看到燈的開關,直接打開了手機裡的手電筒模式,順著步梯走下去。
手電筒的那點光線根本撕不開空曠漆黑的地下室,只能照到腳下的一小片地方,周圍依舊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人對於黑暗有種不由言說的恐懼,更別說這地下室正在鬧鬼,正常情況不會有人敢在深夜裡獨自下樓。
可偏偏禾曄不是正常人,他像是不知道畏懼、膽怯是什麽。
‘咚咚咚——’
地下室裡回響著他有條不紊的腳步聲,沒有半點遲疑局促。
他憑著記憶朝昨晚的那間儲物室走去,因為門鎖被男主人撬了,只能虛掩著,禾曄隨手按開了門口外面的開關。
“啪嗒——”
儲物室裡的燈亮起,從虛掩的門縫中透出一絲光亮。
禾曄隨手將門推開,讓裡面的光線透出來的同時,他也看清了裡面的布局。
房間裡並沒有什麽變化,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依舊擺在供桌上,禾曄從外套口袋裡抽了張符紙,迅速打開陰陽眼。
房間裡依舊乾淨如初,並沒有什麽殘留的陰氣。
禾曄略微詫異地揚了揚眉,再次打量一圈後,轉頭看向漆黑一片的身後。
他微微嗅了嗅空氣中的冷意,拿起手機照明,朝著旁邊整齊停放的幾輛車走去。
昨晚,他就覺得這幾輛車有些奇怪,這會兒怪異的感覺更加強烈。
禾曄圍著幾輛車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一輛黑色的7人座的商務車前。
心底的那種怪異感達到了一個峰值。
他的唇角勾了勾,將手機貼在了擋風玻璃上,勉強照亮裡面的景象。
空蕩蕩的七個空位,在漆黑的地下室裡顯得尤為詭異,越是盯著車廂裡面看,越是覺得心底發寒。
禾曄沒什麽太大恐懼感,將視線從空座位上緩緩收回,落在後視鏡下掛著的一串珠子上。
這是一個掛件,上面是一個財字,夾在塑料板中間,下面是用九根紅繩穿著的黑色串珠。
禾曄盯著這串黑珠子看了一會兒,默不作聲地從口袋裡掏出幾張鎮宅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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