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曄:“車裡後視鏡上掛的那串珠子,是怎麽來的?”
珂建海瞬間沒了食欲,放下筷子,神色正經道:“之前我一直沒注意,現在聽你說我才想起來,那個招財掛件也是張武鵬這個王八蛋送我的。”
“當初我剛把神像請回家,廠裡的生意開始好轉,我就發消息跟他分享了這個消息,張武鵬一番祝賀後,就說要給我寄一些東西,其中就包括這個掛件。”
“當時我也沒多想,隨手掛在了後視鏡上,這麽多年過去我都快忘了這東西怎麽來的了。”
“禾老板,這東西是不是有問題?”
禾曄:“對。”
他將昨晚自己聽到小鬼笑聲,獨自去地下室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眾人聽完,瞬間沒了食欲,紛紛放下筷子,焦急問道:“禾老板,那它現在會不會已經跑了?”
“是呀,這東西能處理掉嗎?”
“我兒子和小孫子一直做噩夢是不是它的原因?”
他們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拋過來,卻不見禾曄有半點慌張,繼續慢條斯理地吃早餐。
顏琪見狀,趕忙安撫家裡人:“爸媽你們先別著急,禾老板既然已經發現那東西有問題,肯定會想出解決辦法,咱們還是先吃早飯吧。”
幾人內心焦急不已,但面上還是應和著:“對對對,先吃飯。”
這頓早餐,除了禾曄,其他人都吃的沒滋沒味。
不過禾曄吃的少,因此也沒讓他們等太長時間。
除了顏琪的媽媽上樓去照顧孩子,其他人都浩浩蕩蕩地跟著禾曄去往地下室。
珂建海身子弱,由顏琪攙扶著站在旁邊看著,禾曄從他手中接過車鑰匙,打開門坐進了駕駛位。
他將車門重新關好,伸手撥了撥那一串黑珠。
其實說黑珠子也不太準確,湊近了才發現它外面是一層透明的玻璃球,裡面是棉絮一樣的東西,像纏繞在一起的黑氣,又像是裹成一團的血絲。
禾曄將它從後視鏡上摘下來,放在掌心裡把玩,珠子雖冰冰涼涼的,但捏在手裡並不覺得凍手,就連昨晚那股怪異的感覺也消失不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掛件上的普通珠子。
但禾曄知道,它不是。
那股詭異的感覺暫時消失,並不是它有多害怕禾曄,而是現在早上九點多鍾,正是陽氣上升的時候,可以抑製、滅殺一切陰邪之物。
等過了十一、二點,陽極生陰的時辰,它就會恢復以往的囂張氣勢。
禾曄這麽想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只打火機,放在其中一顆珠子下面點火燒。
這顆珠子碰到火,裡面的‘棉絮’像是活過來了一般,在珠子裡來回滾動,隨著火燒的時間越來越長,它滾動的速度越來越快。
打火機裡的火舌不光舔舐珠子,還有綁著珠子的紅繩。
珠子不普通,但紅繩卻只是普通的紅繩,眼看它就要燃燒起來,禾曄及時停手,松開了打火鍵。
這時,禾曄感覺到車廂裡的溫度竟不知什麽時候降了幾度,一股莫名的涼意纏上他的後脖頸,看樣子是給它逼急眼了。
禾曄半點不慌,從口袋裡掏出兩張驅邪符,輕輕一晃,符紙憑空點燃,雙手交叉,快速劃過自己的兩邊肩膀,後脖頸的那股涼意瞬間消失。
符紙即將燃盡,禾曄將那九顆珠子平鋪在掌心,伸手去接紙灰,讓它們全都落在黑珠子上。
之後趁其不備,打開車門,將貼在後玻璃上的鎮宅符撕下,把那九顆珠子完全包裹起來。
其他人圍在車邊,被禾曄這一番操作弄得有些發懵。
沒有想象中的恐怖場景,甚至連一聲鬼叫都沒聽到,如果不是昨晚禾曄讓他們安心地睡了一個好覺,他們都有點懷疑禾曄是不是在對著空氣演戲,拿他們當猴耍。
中年男人出聲詢問:“禾老板,那隻嬰靈就藏在這幾顆珠子裡嗎?”
禾曄點頭應了聲:“嗯。”
他側頭望向旁邊的珂建海,問他:“當時你請神像時,那個道士是不是讓你放血了?”
珂建海幾乎不用思考,就肯定地答道:“對,當時張武鵬讓我割手取血滴在神像上,我怕疼,問他能不能去醫院抽血拿過來,他同意了,當時我去附近診所抽了三管血,全被他淋在了那尊神像上。”
禾曄晃了晃手裡被符文包裹的珠子,說道:“這裡面應該就是你和那隻嬰靈的血。”
“你們的血混在一起,有它在,不管你躲到哪兒都無盡於事。”
珂建海的臉色瞬間白了,嘴唇發顫,小聲呢喃了句:“怪不得,之前我被噩夢纏的沒辦法,就跑去我媽和我嶽母家住,可非但沒用,那怨靈反而鬧得更凶了,最後我乾脆搬了回來。”
顏琪追問道:“禾老板,這有沒有什麽破除的辦法啊,總不能讓它一直這麽糾纏著我老公。”
禾曄也不賣關子,應道:“可以送走。”
中年男人不太相信道:“禾老板,把這東西送走之後建海他們一家是不是就沒事了。”
禾曄:“嗯。”
中年男人問:“那萬一它不肯走呢?”
上次送走那尊神像時,張武鵬那個畜生也是答應的這麽信誓旦旦,說只有把神像送走就沒事了,可神像送走之後家裡非但沒消停,反而讓那隻嬰靈鬧的更凶了,他女婿還險些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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