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曄淡淡應道,垂眸看著牧夕璟將他面前的桌板撐開,把紙袋放上去。
“聽說這家的甜品不錯。”
男人沒讓他動手,說著話將紙袋打開,從中取出兩盒甜品,以及一杯果茶。
禾曄看著他將兩個甜品蓋子打開,把杓子擦拭乾淨,就連果茶的吸管都插入杯中,一副照顧三歲小孩的架勢。
“你嘗嘗看。”牧夕璟溫聲說道。
禾曄倒也不拒絕,拿起杓子挖了一杓送入口中。
一股草莓味的甜香在口腔中溢開,有種綿柔的口感,甜而不膩,味蕾滿足的同時,也讓人有種心情上的愉悅。
男人問:“好吃嗎?”
禾曄:“嗯。”
在美食方面,牧夕璟的確很厲害。
見他喜歡,男人的唇角不自覺上揚,拿起旁邊的餅乾,勸道:“嘗嘗這個。”
禾曄剛想伸手去接,對方已經將餅乾送到他嘴邊,另一隻手托著紙巾幫他接餅屑。
禾曄沒有張口,男人用餅乾在他唇上碰了碰,仿佛在無聲的催促。
他見禾曄瞥自己,特意解釋一句:“我剛剛洗手了。”
“……”
禾曄張嘴,咬了一口,一股堅果的奶香味蔓延至鼻腔。
他咀嚼了幾口,蹙著眉,評價道:“有點乾。”
牧夕璟問:“不喜歡。”
“嗯。”
但這塊餅乾已經被他咬了一口,就算不喜歡,禾曄也要吃下去。
他身體微微前傾,剛想張口,牧夕璟卻將餅乾撤開。
他將果茶送到禾曄面前:“喝點水。”
說完,他順手將手上的餅乾塞入自己口中。
禾曄看到他這一舉動,神情驚愕,腦海裡冒出一句:牧夕璟有潔癖。
是的,他一個連普通飯店的餐食都不肯吃的人,竟然吃自己咬過的餅乾,禾曄不太理解這一舉動。
牧夕璟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麽問題,將餅乾吃完,他用濕巾擦乾淨手,把那盒餅乾重新封上蓋子。
禾曄一邊喝果茶,一邊看對方收拾東西。
不知為何,腦海裡再次閃過走廊上,鄧漢宸激動的場面。
他還清晰的記得幾個月前,牧夕璟是突然出現在紙扎店的,也記得對方第一次看見自己,雖然很克制,但眸色裡全是激動,從頭至尾地盯著他看。
顯然,牧夕璟的出現是早有準備,不是偶然。
他雖沒直說,但也承認了自己是在找舊情人。
剛開始的相處中,牧夕璟雖然每天出現,但一直保持著紳士風度,從沒說過、也沒做過什麽越舉的事情。
雖不明白後來牧夕璟為什麽喜歡上了自己,甚至變得舉止曖昧。
但在認識自己之前,牧夕璟應該在很多人身上找過他舊情人的影子了,比如見到他情緒激動的鄧漢宸。
巧的是,對方也是一個術士。
雖然他臉上有孽斑,但能看得出男生原本的容貌清秀,甚至稱得上帥氣。
可能自己恰好是最像的那一個。
禾曄想到這兒,眸色漸冷,感覺面前的甜品的味道都變得一般了。
他將杓子放回蓋子上,偏頭看向窗外。
牧夕璟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疑惑詢問:“怎麽了?”
禾曄偏頭看向窗外,冷聲回了句:“沒事。”
牧夕璟看著盒子裡剛吃幾口的甜品,問:“不好吃?”
禾曄擰眉不語,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心臟的位置,不太懂為什麽自己突然覺得胸口輕微的發悶。
男人被他的動作嚇一跳,趕忙關切道:“禾曄,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禾曄搖頭:“沒有。”
他剛剛好像是在難過,但沒等他仔細感受,那種感覺就消失不見了。
禾曄放下手,抬眸望向滿臉擔心的男人。
依照往常,他不會關心別人的事情,但這次他卻忍不住問道:“牧夕璟。”
“嗯?”
禾曄:“你那個去世的愛人是術士嗎?”
牧夕璟的眸色一滯,疑惑:“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禾曄不答反問:“你跟鄧漢宸之前認識?”
牧夕璟搖頭:“不認識。”
禾曄說道:“但他認識你。”
牧夕璟皺眉思索:“在我的印象中,並不記得有這個人的存在。”
禾曄追問:“在走廊上,他跟你‘說’了什麽?”
他看不懂手語,但能看懂對方的神情。
牧夕璟面露猶豫,緩緩說道:“他說他對我很崇敬,是我的信徒。”
禾曄輕挑眉宇:“信徒?”
牧夕璟點頭。
禾曄將男人認真打量一遍,皺眉:“牧夕璟,你到底是做什麽的?”
他知道男人是某個龍頭集團的幕後大老板,也一直把對方當成是一個錦衣玉食,不愁吃穿的貴公子。
沒想到現在對方又多一層身份。
牧夕璟被質問的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麽說,應該是認錯人了吧。”
禾曄不太相信道:“你真不認識他?”
牧夕璟與其對視,否認道:“不認識。”
禾曄看著神色坦蕩,沒有半點心虛隱瞞的男人,沒再繼續詢問。
反倒是牧夕璟沒有結束話題的意思,抬手用食指觸碰了幾下他的面頰,問道:“怎麽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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