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禾曄真是看不慣牧夕璟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似乎料定了自己拿他沒辦法。
“起開。”
他將攬著自己腰的男人推開,轉身下車。
大巴車外,司機不知道什麽時候從駕駛位下來,正坐在幾十米外的陰涼處玩手機。
透過養老院鐵柵欄的大門可以看到院子裡不少工作人員走來走去地正在忙碌,他從側門重新進入,瞧見遠處東南角的樹蔭下,不少人圍在石桌旁,隱約看到人群中央坐著陳羅昌。
禾曄見此情形,沒再敢上前,轉身走出養老院,決定找個陰涼處清淨清淨。
然而,他剛走出側門,就看到萎衣、李華城兩人提著一個大袋子走過來,瞧見他後,熱情地打招呼:“禾老板,吃雪糕嗎?”
兩人說著,快步上前,李華城直接撐開袋子,說道:“我們買了好幾種口味,你看喜歡什麽口味,隨便挑。”
禾曄下意識拒絕:“不用了,謝謝。”
李華城不在意道:“別客氣,我倆就是沒事乾,見天太熱,所以去買點東西給大家祛一祛熱氣。”
說著,他隨手拿了一個玉米巧克力口味的雪糕塞入禾曄手中。
旁邊的萎衣一邊咬著雪糕,一邊好奇道:“咦,那些護工沒找禾老板卜卦嗎?”
李華城猜測道:“禾老板拒絕了吧。”
依照禾曄的性格,拒絕這種事情也很正常。
禾曄沒再客氣,拆開雪糕袋子,淡淡回道:“算完了。”
兩人詫異:“這麽快!”
禾曄:“嗯。”
他沒有解釋自己隻卜算了三卦。
萎衣忍不住感歎:“這麽一看,我和誠哥確實有點拿不出手了。”
他們兩個都不會卜卦算命。
禾曄正吃著人家的東西,隻好順勢接了句:“沒有。”
眼看兩人還要再說什麽,禾曄朝不遠處的樹蔭抬了抬下巴,說道:“我去休息。”
萎衣、李華城兩人已經習慣了禾曄寡言少語的性格,點頭應了聲好,目送他走開後,一起進入養老院。
禾曄在路邊的樹蔭下找了個乾淨的石階坐下,聽著蟬鳴鳥叫,吃著手裡的雪糕,單手托腮,盯著不遠處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發呆。
將近一個小時後,陳羅昌以及其他工作人員開始陸陸續續上車,眼看要走了,禾曄才站起身,重新上了大巴車。
牧夕璟依舊坐在他的老位置上,原本沒什麽表情的面容,在看到禾曄上車後,逐漸染上笑意。
禾曄朝最後一排走過來,沒等他開口,牧夕璟已經提前讓好了位置,等他進去坐回窗邊。
二十分鍾後,車子啟動。
車上一直有小聲交談說話的聲音,比如萎衣問陳羅昌剛剛算卦的內容。
對於這些八卦的事情,大家都很感興趣,陳羅昌倒也不掃興,挑了一些能說的事情講給眾人聽。
有萎衣、李華城等人捧場,氣氛倒是很活絡,郭路權、譚梁山被留在了養老院裡超度魂魄。
至於禾曄,兩期綜藝拍完,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都知道他性格孤僻,不好接近,大家也就不敢再跟他多搭話了。
這樣也好,能讓他輕松自在一些。
還有牧夕璟,按理說他的模樣過分出眾,說話也總是笑吟吟的,應該能跟車上的人相處融洽。
可他的氣場過於震懾,不說話時周身總有一股生人勿進的疏離感,讓大家都不敢往他身前湊。
私下裡,他們都在猜測這人的身份,會不會是哪個豪門貴公子,畢竟他們還沒傻到真的認為他只是禾老板的助理。
四、五十分鍾後,大巴車停在了酒店門口,韓爍拿著大喇叭通知大家,酒店已經開飯,大家可以直接去吃晚飯。
禾曄倒也覺得餓了,跟著人群進入餐廳,打了一份飯,安靜地吃了起來。
牧夕璟一直默不作聲地跟著,禾曄吃飯時,他就坐在對面眼巴巴地看著,一副等人關切的模樣。
可惜,禾曄並不是那種會關心人的性格。
男人吃不吃,他都懶得多問。
倒是導演韓爍端著餐盤在旁邊坐下,見牧夕璟面前的桌子乾淨整潔,忍不住問了句:“牧助理,你怎麽不吃飯啊?”
牧夕璟應道:“嘴疼,吃不下。”
韓爍不知道其中緣由,繼續關切道:“嘴怎麽了,因為上火口腔潰瘍了嗎?”
牧夕璟勾唇淺笑:“不是,被……”
禾曄夾菜的動作微微一頓。
故意停頓的男人看到他僵滯的小動作,心情愉悅,繼續往下說:“被我自己咬到了。”
韓爍似乎沒料到這種結果,忍不住哈哈笑了兩聲,調侃道:“牧助理是想吃肉了吧,我們老家有個說法,說咬到自己,說明想吃肉了,牧助理有時間多吃點肉補補。”
“嗯。”牧夕璟笑著附和道:“的確是想吃肉,才被咬的。”
禾曄能感覺到他在說這話時,眼睛一直在盯著自己,明顯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他隻當沒聽到,繼續若無其事地低頭吃飯。
吃過晚飯,禾曄上樓回了自己房間。
牧夕璟一直跟到門口,一副也要進去的架勢。
前天晚上被強行抵在牆上親的場景,歷歷在目,禾曄不想再次發生。
他站在門口,沒有立馬刷卡進去,無聲的驅趕對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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