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鐵棍,還是大鎖,都已經生鏽。
潘忠濤拿出一把鑰匙,走上前開門,鎖裡面的彈簧也已經生鏽,他廢了一些力氣才將大門打開。
“吱呀——”
大門被推開,發出難聽刺耳的聲音,一道濃重的灰塵從上面落下來。
幸而潘忠濤後退躲的及時,才沒被弄得灰頭土臉。
看來這院子已經很久沒有被人光顧了,院子裡雖鋪了地磚,但還是從縫隙裡長出不少雜草,有些直接將地磚都給掀了起來。
潘忠濤解釋:“這是汪老會長入道前居住的房子,成為道士後一直居住在道觀裡,所以院子沒怎麽打理。”
在汪老會長生前,這院子就已經荒廢幾十年了,更別說他走後。
就算他的那些弟子想要緬懷,也會選擇他經常居住道觀,而不是這裡。
原本他還想找人把這裡打掃一下,可韓導卻說不用,說他就需要這種荒無人煙的恐怖氛圍。
灰塵漸漸散去,潘忠濤帶領著眾人進入院中。
禾曄環視一周,視線落在了院子裡由地磚鋪成的陰陽八卦圖上,不由地生出幾分疑惑:院子裡有這個東西,怎麽可能有小鬼敢闖入,這是要有多大的怨仇,需要對方冒著冰消瓦解的誓死決心來殺掉他?
第184章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地上的八卦圖,疑惑道:“這八卦圖一直在嗎?”
潘忠濤應答道:“對,這是老會長入道後,特意找工匠鋪的,可以擋鬼驅邪。”
譚梁山低聲驚呼:“連八卦陣都擋不住的厲鬼,那凶手得有多厲害啊!”
萎衣附和道:“確實。”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董羅元說道:“不止這些。”
他伸手指向遠處嵌入牆壁裡,只有磚頭一半大小的石碑,解釋道:“這兩塊石碑也有驅邪的作用。”
石碑上刻著的是道家正統的鎮宅符,東西兩面各一塊,正屋的門框上掛著一面八卦鏡,現在鏡面上已經落了厚厚地一層灰,失去了它原本鎮宅的作用。
屋簷下的兩個石柱上也貼著黃符,經過風吹日曬,符紙已經褪成了白色,沒了驅邪的功效。
還有兩邊的窗戶上,也都掛著裝有符紙的香囊。
禾曄看的不由蹙眉,雖說汪老會長會驅邪術,給自己家裡弄這些東西無可厚非,可這驅邪的東西是不是太多了?
若只是不想自己的空房子被髒東西霸佔,著實有點殺雞用牛刀的意思。
萎衣也發現了這點,小聲嘟囔:“這房子裡好多驅邪的東西。”
國家民調局一隊隊長范國強點頭附和:“對,當初調查這件案子的同事也發現了這點,猜測汪老會長是不是在懼怕什麽髒東西。”
參明觀都管董羅元應和道:“這點我們也很疑惑,按理說汪老會長道法高深,不可能懼怕厲鬼才對,可為什麽會讓人在自家院子裡布置這麽多驅邪的東西呢?”
華夏玄術協會副會長潘忠濤說道:“正因為這點,我們才更加懷疑,虐殺汪老會長的凶手很可能不是活人。”
禾曄聽著他們的話,走到窗邊,見防盜框上掛著的繩子已經沒了韌性,他隨手輕輕一扯,幾乎沒用什麽力氣,繩子就斷了。
他打開香囊,想將裡面的符紙拿出來查看一番,結果符紙沒摸到,倒是沾了一手紙灰。
符紙已經被用過了。
禾曄微挑了下眉,將香囊放在窗台上,走到一側院牆邊,查看刻著鎮宅符的石碑。
剛剛離得遠,看不真切,可現在走近了才發現,石碑已經不是完整一塊,符文上橫七豎八地全是裂痕,如果不是嵌在牆壁裡,估計早已經四分五裂。
之後,禾曄又走到院子中間,看向地上的八卦圖。
果然不出所料,這八卦圖中乾、坤兩處已經被毀掉,失去了鎮宅的功效。
禾曄心底生出猜想,這些年他們找不到凶手,有沒有可能是凶手早已經魂飛魄散了?
之後,潘忠濤又打開了房間的門鎖。
長時間不住人,空氣不流通,有很重的塵土味。
房間裡的家具很少,都是老舊的木桌椅,上面早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灰塵。
牆壁上掛著三清天尊的畫像。
供桌上還有香爐,燭台,供盤等東西。
左右兩側各立著幾排衣櫃,用來隔檔視線,衣櫃後面是兩張大木床,灰白色的床帳,用鉤子分別箍在兩邊,裡面的床褥疊放整齊,同樣全是灰塵。
牆壁上、衣櫃背面,床帳的鉤子上,也都掛著裝有符文的香囊。
禾曄在房間裡走了一圈,見這種香囊隨處可見,裡面的符紙,有的還保持完整,有的已經潮濕或者燃燒成了灰燼。
他不由疑惑,問等著幫眾人解答的潘忠濤:“潘會長,除了這次下山給弟子準備禮物之外,汪老會長平時回來居住的次數多嗎?”
潘忠濤聞言,立馬走上前來,態度熱情地答道:“不多,嚴格來說,這是汪老會長爸媽的房子,他們二老逝世後,汪老會長就沒怎麽回來過,除了這次之外,再上一次下山已經是三四年前了。”
禾曄更加不解,三四年沒住過人的房子,如果不好好打掃,根本沒辦法居住,汪老會長不可能差錢,那為什麽不直接入住酒店呢?
潘忠濤仿佛猜到了禾曄的心思,主動解釋道:“其實相比於這個院子,住在酒店裡更加舒適,但汪老會長卻不肯,執意要回自己這小院子裡住。”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