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拆開了自己抽到的那封信,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幾行字,董羅元低聲念出:【村東邊有一座送子娘娘廟,以往非常靈驗,每年三月二十日,村裡都會為送子娘娘舉辦祭祀節,為她慶生,周圍村子裡的人也都會來這兒祈求子嗣。】
董羅元讀完,下意識看向禾曄,見他沒什麽反應,又將李華城的信封拆開。
信中內容:【村子東南方向有一處亂墳崗,裡面都是村子裡早夭的孩童墳地。】
譚梁山見他讀完,也拆開了自己的信封。
【每逢初一、十五深夜,街上會傳出小孩的哭鬧聲。】
“嘖。”
董羅元不由地皺起眉頭,吐槽道:“看來這村子的問題很大呀。”
雖然每個村子裡都會有一些靈異事件,但都不至於對活人的生活造成太大威脅,可他們這村子卻感覺活人被力壓一頭。
李華城左手裡握著水晶球,應和道:“是呀,這村子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對。”譚梁山跟著點頭,偏頭問禾曄:“禾老板有感覺哪裡不對嗎?”
禾曄說出自己的感受:“死氣太重。”
李華城認同道:“我也感覺到了,空氣中有很重的怨念。”
董羅元問禾曄:“接下來我們做什麽?”
其他兩人也下意識看向禾曄,直接將他當成了這一環節的主心骨。
禾曄沉吟半秒,說道:“先圍著村子轉一圈吧,查看一下村子裡的風水地形,順便多注意一下信封上說的送子娘娘廟,還有東南方向的亂葬崗。”
董羅元:“行,那你們往東,我們往西,順著村子繞一圈,最後在東南角的亂魂崗那裡匯合。”
譚梁山點頭:“好。”
兩隊各自分開,禾曄帶著譚梁山往東走,這村子很破舊,只有進村子的一條主路修了水泥路,其他都是土路。
前幾天剛下過一場大雪,現在雪水融化,土路上變的泥濘不堪,他們走的時候需要十分小心,否則極容易滑倒。
禾曄一邊朝前走,一邊打量路兩邊的房子,如今這村子已經呈現半荒廢的景象,他們這一截路走過來,13戶人家,只有4戶有人,其他房子都是大門緊閉,門上的塵土,以及大鎖上的鐵鏽,無聲地告訴路過的人,這門已經許久沒被人打開過了。
土路盡頭,連接南北路,這條路應該常被人走,路上的雪已經被壓實,上面全是車轍印。
這條路往北走,幾十米外是一條活水河,大概三十多米寬,上面架著一座破舊的大石橋,因為建造時間久遠,石橋兩邊的護欄已經沒有了,橋上甚至破了幾個大洞,幾乎稱得上一座破爛不堪的危橋。
在橋的那端是一望無際地田地,大部分莊稼被皚皚白雪覆蓋,禾曄站在這岔路口甚至能看到地裡的幾個小墳堆。
“禾老板,看那邊。”
禾曄被譚梁山的聲音喚回思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朝南幾百米外,有一座高大的房子,房門上端插著塊黃布,此時正隨風飄蕩。
譚梁山道:“那應該就是村裡的送子娘娘廟了,我們現在要不要過去看看?”
禾曄點頭應了聲好。
兩人便沿著往南的那條路走過去。
半路上,譚梁山看著右邊一排破敗的房子,不由感歎:“這院子估計幾十年都沒人居住了。”
土胚壘成的院牆,已經被風吹雨淋的只剩下半米多高,幾乎抬腳就能跨過去,站在大老遠都能看清院子裡的布局。
堂屋的木門常年被風吹日曬已經腐朽,門下端不知被什麽動物扒出了一個臉盆大小的門洞,旁邊應該是廚房的屋子,門已經掉了一半兒,歪七扭八地靠在門框上,看起來搖搖欲墜。
譚梁山問:“要不要過去處理一下?”
禾曄搖頭:“不用。”
那麽久不住人的房子,沒有活氣兒,被一些髒東西霸佔也很正常。
禾曄繼續往前走,發現這一條路上的空房子更多,而且都是些一看就是很多年沒人居住的老房子。
很快,他們走到了送子娘娘廟旁。
這廟不臨路,需要往東走個三四十米,周圍全都是泛黃的乾草,門頭上金黃色的召番已經褪掉了一部分顏色,看得出這裡也許久沒有被人打理過了。
“嘖。”
譚梁山看著這荒廢的場景,不由地歎氣:“把送子娘娘怠慢成這樣,也難怪他們一直沒有新的子嗣降生。”
禾曄看著荒廢的廟宇,糾正道:“是因為一直沒有子嗣降生,才會被怠慢。”
華夏人隻信奉對自己有幫助的神,如果這個神沒有什麽大作用,那麽很快就會被人遺棄。
村裡的人一直懷不上新生兒,發現來這裡祭拜也沒用,時間一長,便不來祭拜了。
現在冬季還好,地上的雜草都已經乾枯,隻留下半人高的枯枝,要是夏季,雜草肆意瘋長,估計這廟連人都進不去。
禾曄看了眼地上被人特意踩倒的枯枝,以及敞開的廟門,知道應該是村長為了他們錄製節目臨時找人弄了一條小路出來。
禾曄一走進去,就看到了一尊金銅色的送子娘娘,神像面容祥和,眼眸噙笑,嘴角微翹,看著溫柔且慈祥,懷中抱著一個還在繈褓中的嬰童,盤腿坐在蓮花寶座上。
只因長時間沒人搭理,神像身上、供桌上、蒲團上落滿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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