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悶響,還有一道清朗的聲音:“禾曄?”
禾曄立即製止:“別過來。”
牧夕璟疑惑:“怎麽了?”
禾曄:“這人手上有刀。”
“你沒事吧?”牧夕璟非但沒有停下,反而腳步更快了,語氣裡帶著關切擔心。
禾曄:“沒事。”
牧夕璟順著聲音摸過去,大手準確無誤地攥住禾曄的手腕,將人護在身後。
男人聽到又來了一個男人,心裡暗驚,知道自己打不過,下意識想跑。
剛剛他是翻牆過來的,知道那邊是死路,便朝著另一邊摸索著跑去。
禾曄看到那三盞陽火離他們越來越遠,朝著紙扎店的方向而去,低聲提醒:“他想跑。”
牧夕璟道:“我去攔他。”
禾曄還未張口阻攔,就感覺到牧夕璟已經不在自己身邊。
他重新點燃燈籠,打著傘跟上去。
紙扎店的門開著,裡面亮堂的燈光勉強撕破黑暗,照亮店前的一小段路。
牧夕璟便將人攔在了那裡,男人身形不高,滿身是泥,就連臉上也被泥水洗刷,看不清面容,他的手裡攥著一把刀,對著牧夕璟威脅道:“讓開,不然我殺了你。”
牧夕璟嗤笑,也不跟他廢話,幾個箭步就到了他跟前,一個抬腿直接踢在他的手腕上。
男人手腕處傳來劇痛,一個沒抓穩,刀子掉在了地上,沒等他有所反應,胸口又重重挨了一腳,讓他踉踉蹌蹌後退了好幾步。
今晚也真是邪門了,碰上的兩個人都不好惹,剛剛那個邪氣不說,這個竟然有身手,只是踢了一腳,他感覺自己的手腕都要斷了。
難道他今天真的要栽這兒了?
不,不行!
男人不肯死心,他本想從地上爬起來,找機會逃走,可他的身體卻再次不聽使喚,躺在地上怎麽都使不上力氣,與此同時,一隻腳踩在了他胸口。
對方英俊的臉上帶著不屑的嗤笑,但在另一個人打著傘走近時,他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無害。
禾曄將牧夕璟上下打量一遍,問:“你受傷了嗎?”
“沒有。”牧夕璟朝腳下的男人抬了抬下巴,問:“他是怎麽回事?”
禾曄:“不知道。”
男人聞言怒道:“不知道你們打我幹什麽?”
禾曄偏頭看了眼地上的水果刀,問他:“大半夜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
男人:“我不小心迷路了。”
禾曄語氣肯定的闡述事實:“你剛剛想殺我。”
“你胡說,明明是你先踹了我一腳。”男人咬死不承認。
“再說了,這破巷子邪門的很,剛剛我根本看不清你是人是鬼,對你有所防備,也正常吧。”
禾曄沒接他的話,視線落在他的臉上,盯著看了許久,對牧夕璟說道:“報警。”
牧夕璟根本不問原因,直接掏出手機,報了警。
十幾分鍾後,警車停在了巷口,兩名警察打著傘下車,看見巷口站在三個男人。
一個年輕男生打著傘,提著紅燈籠,另一個淋著雨,手裡提著一個偏矮的青年男人。
警察出聲詢問:“剛剛是誰報的警?”
牧夕璟:“我。”
其中一名年輕警察問:“怎麽了?”
禾曄將自己在巷尾遇到一個拿著水果刀男人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警察聽完,有些疑惑:“你說他看起來像嫌疑犯?”
“嗯,他身上應該有命案,需要你們帶回去調查一下。”
一名略高的警察掏出手銬,上前將男人銬了起來。
那名年輕警察繼續詢問:“你這麽說有什麽證據嗎?”
禾曄:“沒有。”
年輕警察皺眉:“沒有證據你為什麽這麽肯定地說他身上有命案。”
說完,他又朝禾曄手上的紅燈籠瞄了眼,疑惑問道:“大晚上,你提著一個燈籠做什麽?”
禾曄解釋:“今晚情況特殊,需要它來開路。”
“開路?”
兩名警察相互對視一樣,都從對方的神情中看到了震驚。
那名身形略高的警察突然想到什麽,試探著問:“你是不是姓禾?”
禾曄點頭。
警察倏然反應過來:“你不會是禾老板吧!”
禾曄望著對方沒應聲,不太懂這名警察為什麽會認得自己。
警察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禾老板,你不認識我,但你應該認識我們潘所。”
“之前你協助我們潘所破獲過一場陳年舊案,就是那個哥哥殺了弟弟,三十年後才真相大白的案子。”
“哦。”禾曄稍微有些印象。
“當時網上的感謝信,就是我寫的。”高個警察滿臉笑容,神情自豪。
禾曄勾唇:“辛苦。”
“不辛苦。”警察擺手道:“既然禾老板說他有問題,那我們一定帶回去好好調查一番。”
禾曄將凶器遞過去後,目送兩名警察駕車離開,他偏頭看了眼已經淋濕的牧夕璟,走過去想將傘朝他傾斜,被男人製止:“不用,已經淋濕了,遮不遮都沒用,還是你自己打著吧。”
禾曄倒也沒多謙讓,說道:“已經很晚了,回去衝個澡,早點休息。”
牧夕璟知道他這是在趕人了,說道:“昨晚的直播視頻還沒剪輯,我回店裡拿一下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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