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曄沒有直接問他遇到了什麽事,視線落在他的臉上,見男人眉宇間纏繞著些許的怨氣,他的額角兩側微微發青,且整個額頭布滿是痘坑、痘印,看起來凹凸不平,不甚好看。
眉頭上下,上至天庭兩旁,下至兩眼以及眼的兩角,被稱為日月角,也被叫做父母宮,看來男人父母重病或者已逝。
男人的顴骨高聳,鼻子扁塌,嘴角薄但唇峰明顯,整張臉上都帶著一股子算計,說明他是個自私自利的性格。
禾曄收回視線,緩緩問道:“與你父母有關?”
青年眼睛一亮,驚呼:“禾老板怎麽知道?”
禾曄轉身回到店裡:“進來說吧。”
三人站在外面頂著大太陽說話,實在不太聰慧。
禾曄在茶幾旁坐下,青年順勢坐在了他對面,牧夕璟默不作聲的去接了杯水送過來。
禾曄道:“說說具體怎麽回事?”
青年:“是這樣的,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老是做噩夢,而且是各種奇奇怪怪的夢,有時候一覺醒來根本不記得夢的內容,就只是覺得很奇怪,模糊中感覺好像是我爸媽在罵我。”
“原本我隻當是夢,沒有在意,可最近這幾次睡醒,在身上總能發現一些青紫的痕跡,不碰沒什麽感覺,但按一下又覺得很疼。”
他說著朝禾曄展示左胳膊上青痕,寬寬扁扁的一塊,看上去像是被人拿鞋抽出來的印跡。
除了胳膊還有後背、大腿、小腿上,大大小小十幾處青紫,因時間不同,看起來有淺有深。
禾曄問:“你父母離世多久了?”
青年:“有七八年了。”
禾曄:“期間有回去看望他們,燒一些祭品嗎?”
青年回想了下:“前兩三年燒過,這幾年沒有,我聽說人死後過不了多久就會投胎,再加上工作忙,老家離得遠,就一直沒回去過。”
禾曄:“每年端午、中元節、春節……這些節日也都不回去嗎?”
青年搖頭:“沒有,老家沒什麽人了,回去也不知道幹什麽,乾脆就沒回去過。”
禾曄起身從櫃台拿來紙筆,重新坐下說道:“你的生辰八字,說一下。”
青年報出一串數字,禾曄在紙上快速推算。
青年的八字與面相差不多,傷官主感情用事,性情不穩定,偏於主敏感小氣,冷漠,喜歡鑽牛角尖,這人有偏財,財運頗佳,但與父母、子女的關系一般。
他的金水很旺,桃花運也好,目前正處於劈腿階段。
金水過旺的人會有一些貪色,自身控制能力差,很容易婚後出軌,以滿足自己的身體需求。
不過他x欲強,身體卻不能支撐,腎虛陽虧,看來在那種事情上的能力一般。
禾曄一番盤算後,收回思緒:“你有時間還是回老家一趟吧,投胎轉世這種事情很複雜,不像你說的人死後就能立馬投胎,你這麽多年沒給父母燒祭品,估計他們在地下並不好過,不得已才托夢給你。”
青年皺眉,思索片刻後:“禾老板,除了回老家外,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我最近工作很忙,可能沒有時間回去。”
“我在這裡燒紙,他們能收到嗎?”
禾曄看出他不情願回去,也懶得多勸,說道:“可以,晚上找一個大些的十字路口,燒紙時念著親人的名字,或者把親人的名字、生辰八字一起燒了即可。”
青年一聽可以,立刻高興了:“行,那香火紙錢禾老板店裡有嗎?”
禾曄:“嗯。”
青年:“那給我拿一份兒吧,我晚上湊空給他們燒過去。”
“對了,除了這些,我還需要做什麽嗎?”
“禾老板能不能賣張驅邪符,讓我隨身帶著。”
禾曄擰眉,不理解地問道:“親生父母你也要防嗎?”
青年不好意思的笑笑:“主要是我每天都是很晚才下班,擔心他們不小心嚇到我。”
“……可以賣,五百一張。”禾曄對他感官很不好,直接獅子大開口。
青年詫異:“這麽貴!”
“我看你視頻裡,驅邪符不都是兩百嗎?”
禾曄也不與他多糾纏,直接拋出一句:“覺得貴可以不買。”
“你……”青年被他這句話懟的臉色瞬間沉下來,小聲嘟囔一句:“有這麽開門做生意的嘛,漫天要價就算了,說話還這麽難聽。”
禾曄聽見了,沒有反駁,對方說的沒錯,他的確是故意要了高價。
旁邊的牧夕璟卻不認可,反駁道:“如果禾老板想漫天要價,會直接收你五千,而不是五百。”
“禾老板的符咒,可以保證百分百靈驗,如果你實在覺得貴,可以去其他寺廟裡求,但至於靈不靈,我們就不清楚了。”
“還有禾老板是靠手藝吃飯,不需要靠嘴說好聽話哄你開心。”
他說完,抬手指了指櫃台上的二維碼:“先把看八字的錢付了。”
青年愣住:“他給我看什麽了?”
“剛剛不就是說了幾句話,竟然就要兩百,他就算是大網紅,也不至於一字千金吧!”
牧夕璟不悅地皺眉,剛想開口回懟,被禾曄抬手阻攔。
“你覺得怎樣才算是卜卦?”
青年:“剛才你卜算我的八字,卻什麽也沒告訴我,按理說不應該跟我說說最近的事業、感情什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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