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門關是他們陰差經常出入的地界,勾魂的無常鬼一天不知要走個多少來回趟,現在看到自家大門被挖,幾隻無常鬼瞬間怒火攻心。
只是眨眼間,他們就飄到了這群活人身旁,正好聽見其中一個男人說:“……等全部挖出來,找道士來做一場法事,去去晦氣。”
“艸,挖了我們家門口了,你還嫌晦氣!”
其中一個黑無常氣的直跳腳,抬腿就朝那人踹了過去,結果整隻鬼從男人身體裡穿過去。
黑無常很不解氣,甩了幾下鎖魂鏈,最後纏在那人腳脖子上,一個用力將人拉入大坑裡。
在邵陽磊、薛助理他們眼中,看到的是原本站著好好的羅總,突然身體一歪,毫無征兆地摔入坑底。
“啊——!”羅總驚懼的慘叫。
其他幾人趕忙喊道:“羅總!”
大坑是新挖的,足有十幾米深,下面全是潮濕的淤泥、汙水,羅總身上的白襯衫瞬間髒了,皮鞋裡也灌滿了汙泥水,臉上、身上全是土腥氣。
“艸!”
羅總的臉色黑如鍋底,從淤泥裡爬起來,薛助理、邵陽磊他們趕忙跑了下來,關切道:“羅總,您沒事吧?”
羅總一抬頭,看到坑邊站著幾十個伸著腦袋看戲的工人,怒罵道:“看什麽看,都給老子滾遠點!”
黑無常看著他發火的模樣,得意的輕哼了聲,罵了句:“狗仗人勢的小癟三。”
然後滿意的哼著歌與同伴飄走了。
羅總被幾人護送進了休息室,薛助理趕緊跑去打電話,讓羅總家人送一套乾淨的衣服過來,邵陽磊、賈工、趙監工他們又是拿毛巾、又是端水的讓男人清洗手上、臉上的淤泥。
“真是倒霉透頂了。”
邵陽磊問:“羅總,好端端的你怎麽就滑坑裡去了?”
“我哪知道,剛剛就感覺左腳腕上有一股拉力,一下子就給我拽坑裡去了。”
這話說的幾人面面相覷,一股拉力?
哪來的拉力?
-
了凡塵紙扎店內,禾曄正躺在太師椅裡打盹兒。
今天一大早被人叫醒,剛剛下車又順道吃了個午飯,這會兒有點困意上湧。
他接連打了幾個哈欠,乾脆閉上眼睛小眯一會兒。
牧夕璟過來時,正好看到對方睡著這一幕。
太師椅在陰涼處,有一下、沒一下的晃悠著,上面躺著的男生側著腦袋,下頜微收,雙眼緊閉,睫毛濃密,櫻紅的唇微微張開,吐出淺淺呼吸。
左手攥著手機,隨意地放在平攤的腹部。
熟睡中的禾曄周身沒有了平日的疏離冷淡的氣質,甚至有點像毫無防備的貓,藏起了鋒利的爪子,變得可愛且無害。
牧夕璟一瞬不瞬地盯著禾曄的面容,不舍得移開視線,一想到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嘴角不自覺揚起,就連呼吸都不自覺放淺,生怕吵醒對方,驚擾了這份安寧。
禾曄這一覺睡的很沉,等醒來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
他一睜眼,就看到了坐在茶幾對面椅子上的男人,兩人視線相撞。
牧夕璟絲毫沒有偷看被抓的心虛,坦然笑道:“睡醒了?”
禾曄舒展的伸了個懶腰,聲音裡帶著剛睡醒的慵懶沙啞:“什麽時候來的?”
牧夕璟:“一個小時前。”
也就是說他盯著自己睡覺看了一個多小時。
禾曄丟過去一個不滿的眼神,撞上牧夕璟更加粲然的笑容,對方坦蕩的模樣,反倒讓他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好意思過多責怪。
牧夕璟起身接了杯溫水遞到禾曄面前,不動聲色地扯開話題:“上午被人吵醒了?”
禾曄:“嗯。”
牧夕璟:“事情很急嗎?”
禾曄:“不急。”
他們還能有心思質疑自己,甚至去找其他大師,想來是不著急的。
牧夕璟不解:“是網友嗎?”
禾曄:“不是,應該是地府陰差送來的單子。”
算算時間,今天正好是他給那個白無常燒去婚嫁紙扎的第三天,就突然有生意送上門來。
牧夕璟觀察他的神色,問:“事情進展的不順利?”
禾曄回道:“單子黃了。”
牧夕璟:“哦。”
他沒有再繼續追問,至於黃的原因,大致能猜到,無非是嫌禾曄的價格高,或者覺得他年紀小,無法信任。
牧夕璟不問,禾曄更不會主動去解釋,他喝了幾口水潤嗓子,將話題扯開:“我爸說你上午給他送了很多東西?”
牧夕璟:“嗯,你不在店裡,我無事可做,就去了一趟超市。”
“你們新家很多東西都沒添置,我就順手買了一些送過去。”
禾曄挑眉:“順手?”
牧夕璟被看出心思,隻好承認:“特意去買的。”
禾曄對其他人都很冷淡,但禾爸禾媽不一樣,牧夕璟有心在他父母面前刷好感。
“多少錢?”
禾曄拿起手機,準備轉帳。
牧夕璟拒絕道:“不用,這些只是我祝賀你們喬搬新居的禮物。”
“對了。”牧夕璟起身從旁邊櫃台上拿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遞到禾曄面前。
“這原本是慶祝你帳號粉絲過千萬的禮物,現在順便祝賀你簽下新綜藝,買了一套新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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