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玉自從和唐文定了親,眼睛就長在了腦門上,這次說的話更是狂妄。
可他怎麽不想想,別說斜柳村了,就算是城裡的員外老爺,往上數兩輩也是種地刨食的。
如此經由溫野菜的大嗓門一宣揚,後面站著的人也聽得清清楚楚,哪個會幫他說話?
但凡開了口,豈不成了罵自家了。
於是幾個同行的哥兒有的看天,有的看地,一致選擇了沉默。
王小玉更加下不來台,重重冷哼一聲,居然抬起腿,想使壞去揣溫野菜和喻商枝放在地上的竹筐。
然而動作剛擺到一半,就莫名覺得腿肚子一麻,頓時站立不穩,啪嘰一下摔倒在地。
他第一反應是見鬼了,第二反應則是溫野菜使壞了!
“你推我!”
溫野菜覺得這哥兒愈發荒唐,“我就站在這裡,連手指頭都沒抬一下,你自個兒想使壞揣我家竹筐,站不穩摔了還來賴我?”
“除了你還能有誰?我現在痛得很,我要去鎮上看病,你賠我診金!”
王小玉一副今日溫野菜不給個說法,他就躺地上不走的架勢。
而溫野菜卻懶得多余看他一眼,目光輕飄飄的,掃了一眼喻商枝的竹竿。
他眼神好,打獵的時候隔著老遠
都能發現草叢裡獵物一閃而過的蹤跡,因此剛剛也瞧見了喻商枝竹竿一動,在王小玉的身上掠過。
再看竹竿的主人,依然是一副老神在在,文質彬彬的模樣。
“玉哥兒,做人不好太不講道理。你言語挑釁在先,欲破壞我家財物在後,又想攀扯是阿野害你摔倒受傷,這樣吧,在場的也非你我幾人,不妨問問方才那一幕,可有誰看見了,理虧的究竟是誰?”
王小玉卻不慌,他料想跟自己一路的人就算不幫自己說話,也絕對不會幫溫野菜說話。
事實的確如此,那幾人依舊如剛剛一般沉默,可他忙著和溫野菜吵架,倒忘了不遠處還有旁的大活人。
走過來後,驟然出聲的人是楊紅兒。
“喻郎中,菜哥兒,牛車拾掇出來地方了,今日有霧,怕是路上走不快,咱們這就預備啟程吧。”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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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擺攤
小郎君,你家夫郎可是病了?
楊紅兒的這句話說得不疾不徐,可王小玉卻是渾身一震,迅速閉緊了嘴。
自己先前過來時怎麽沒注意到楊紅兒也在!
楊紅兒是許清水的夫郎,斜柳村的人都知道,得罪誰也不能得罪許家人。
剛剛那句“種地刨食”言猶在耳,那村長全家豈不都被自己罵進去了?
對方這時過來,更說不準真是看見了什麽。
王小玉默默往另一邊挪了挪屁股,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喻商枝和溫野菜聽到楊紅兒說的話,連忙道:“麻煩清水嫂了,我倆這就過去。”
楊紅兒點點頭,卻沒急著走,而是低頭看向了王小玉。
“玉哥兒,天濕霧重,地上涼得很,怎麽你自己個坐下了?還是快點起來吧。咱們哥兒得愛護身子,別讓濕氣入了體,否則回頭真有不舒服,還得麻煩喻郎中。”
楊紅兒的性子用四個字概括,就是綿裡藏針,果然張口就讓不佔理的王小玉吃了癟。
這話說的足夠直白:第一,你是自己摔的,不是人家推的;第二,喻商枝是郎中,除非你以後生了病不上人家的門,不然便好自為之。
溫野菜見王小玉因此沒了動靜,也不打算因為他繼續耽誤兩家的事,趕忙重新背起竹筐,伸出手臂好讓喻商枝扶住,跟著楊紅兒走了。
牛車駛出好遠,灰頭土臉的王小玉才敢爬起來放狠話。
“醜人多作怪,我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他拍拍衣服上的灰,拎起自己的小籃子,轉身去找同行的人趕路。
結果左看右看,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好,好得很,你們都欺負我!等我嫁給唐文哥,一個個找你們算帳!”
他在原地氣得打抖,也沒了去鎮上賣帕子和雞蛋的心情,跺了跺腳,扭身回家告狀去了。
***
自斜柳村通往涼溪鎮的路上,溫野菜主動向楊紅兒道了謝。
楊紅兒擺擺手,“我只是看不慣他那副樣子,且不說親事還沒成,唐文也沒考出功名,就算是成了,做人也不該忘本。”
楊紅兒雖不愛嚼人舌根,可王小玉的做派在村裡誰人不知,許了個書生罷了,便眼高於頂,成日生事。
兩人都不願多說此事,換了話題後意外也聊得投機,一言一語,好不熱絡。
而另一邊,喻商枝和許清水的話頭也沒閑著。
因喻商枝是郎中,許清水不願錯過這個機會,很快將話題引到這上面。
“喻郎中,我打聽打聽,我家紅哥兒自從生了我家大郎,就落了個偏頭疼的毛病,這麽多年了,鎮上的醫館也瞧不出什麽,藥湯子喝了不少,光剩苦了,沒什麽大用,不知道你這有沒有什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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