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山上搶不過同類的地盤,就索性下山欺負人了!
他就近爬上附近的一棵大樹,拉起弓弦企圖瞄準林子裡的野豬。
但是山上的樹木繁多,即使野豬身形龐大,也有點影響發揮。
喻商枝配的麻藥是足夠的,可箭是有限的,若是全射出去還沒成,也沒有人有本事去野豬眼皮子底下撿回來。
付嶽仰頭看向師父,他見溫野菜幾次瞄準,最後都還是放棄,就知道地形棘手。
他轉頭看了看林子的走勢,衝樹上的溫野菜喊道:“師父!咱們把野豬往那邊引一引,那邊林子疏!”
溫野菜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不得不承認是個辦法,可是怎麽引,誰去引?
付嶽拍拍自己的胸脯,“我知道怎麽引,我去!”
“不行!”
溫野菜一句話就讓他死了心,當初收這個徒弟的時候,他知道付嶽膽子大,可這也未免太大了!
“可是……”付嶽還想爭辯。
“沒有可是!”溫野菜握緊弓箭,呼出一口白氣,眼睛盯著林子中一步步向下試探地野豬,倏地眼前一亮。
“嶽哥兒,不用你去引野豬,你記不記得大旺和二旺是怎麽配合的?你把那法子教給咱們村裡的漢子,用包抄的辦法,把野豬逼過去!只要他願意過去,我就能瞄準!”
對付野物,弓箭是最好用的。
只是在有麻藥之前,這東西對付不了野豬,因為你就是射上七箭八箭,它都流不出多少血。
趁這個時候,說不準野豬都撞飛好幾個人了。
可是現在不同,麻藥勁大,溫野菜發誓一定要麻倒這頭不識相的野豬!到時候把它宰了,給村裡人分豬肉!
嶽哥兒聽明白了溫野菜的意思,趕緊跑回去將這話傳達給了領頭的許鵬。
許鵬看向樹上,見溫野菜朝自己點點頭,於是一揚手,同意了付嶽的說法。
他都表態了,余下不太相信付嶽這個小哥兒的人也不能說什麽,付明站在人群裡,瞧見自己的弟弟露出了自己從未見過的認真神情。
他覺得心口一熱,第一個振臂高呼,“咱們有這麽多人!沒什麽可怕的!”
其他漢子也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也跟著喊道:“沒錯!沒什麽可怕的!我信菜哥兒和嶽哥兒!”
“我也信!”
溫野菜在樹上聚精會神地看著人群的動向,見大家都在許鵬的帶領下,開始認真地聽付嶽講話。
隨後沒多久,人群就散成一個扇形,朝著林中的野豬步步緊逼。
溫野菜深吸一口氣,舉起弓箭,屏息凝神。
……
“這藥粉敷上去也別動,過了一會兒再包上紗布。”
喻商枝終於替墩子完成了屁股上的清創,又撒上金瘡藥。
按照他的經驗,這幾個孩子受了驚嚇,少不得發一場燒,於是洗了手後就趕緊攤開紙筆,寫了個方子。
而孔麥芽還蹲在另一邊,小心地一點點挑去二坎腳心傷口裡的沙子和石子。
別說二坎了,就是他娘都不好意思了。
二坎尿了褲子,這會兒也來不及換,她都聞得到一股尿騷味。
“麥芽,你一個姐兒,怎麽能給他乾這種事兒,你給我,我來就行。”
孔麥芽搖搖頭,“嬸子,我是學醫的,這都是我應當做的。”
二坎他娘抹了抹眼淚,又忍不住惡狠狠地對二坎道:“你這小子!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到處瘋!真遇上什麽事,你就是個被嚇尿的軟蛋,還得人家墩子護著你!”
二坎哭得打嗝,“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寫好方子,喻商枝給了虎妞一份,讓她拿好。
雖說現在來他這裡看診的,基本也都從他這裡抓藥,但他還是會給病患家裡留一份,免得生出什麽糾紛不好解釋。
屋裡兩個孩子都沒有危險了,可大人們仍在各自擔憂。
“也不知外頭怎麽樣了,這可是野豬頭一回在咱們村傷到人。”
“是啊,不過去了那麽多家的漢子,應當是沒事。”
“我看菜哥兒拿著弓箭就去了,他真能射中野豬不成?”
“你這話說的,他射不中,還有誰能射中!”
後者說話時正好看見喻商枝往這邊走,連忙道:“喻郎中,你說是吧?”
喻商枝壓根沒聽清她們在議論什麽,他這會兒注意力從病患身上移開,滿心都是自己夫郎會不會出事。
而議論的兩個婦人見喻商枝一臉神遊天外的模樣,也猜得出他的心思八成也已經飛去山腳下了。
在場的人轉念一想,這麽看,整個村都該謝謝溫家小兩口。
一個在外頭打野豬,一個在村子裡給兩個惹禍的皮猴子治傷!
正在大家夥紛紛感慨的時候,所有人都恍惚聽見遠處爆發了一陣歡呼。
沒等院子裡的人回過神,緊閉的院門就被人砸響了。
離得近的趕緊上前開門,門一開,就見外面的漢子一臉喜氣。
“都出來吧!野豬被菜哥兒射的箭給藥倒了,現在正在拿繩子捆野豬。村長說了,咱們去水磨村請屠戶來殺豬,只要家裡有人去參加打野豬的,都能分肉!別家也能買,比豬肉便宜多了!”
作者有話說:
我來了我來了,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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