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商枝問了一下價錢,一只要二兩銀子。
“後生,我看出你是個識貨的,所以就這個價,你若是有心抱一隻,便自己挑。”
二兩買一條純種狼青,真不算貴。
喻商枝猶豫一番,最後直接抱了一公一母,給了這老漢四兩銀子。
獵狗不拘公母,尤其是這窩裡唯一一隻母狗,喻商枝剛剛觀察了半天,看見它一直把另一隻公狗壓在身下,想必也是個厲害的。
兩隻狗崽現在都肉嘟嘟的,一身肥膘,耳朵還沒立起來,四個小肉墊摸起來也軟乎乎的。
母狗有靈性,上來圍著喻商枝聞了一圈就又回去趴下了,還搖了兩下尾巴。
喻商枝和孔麥芽一人抱一隻,回到牛車上時把它們又擱進了竹筐裡,蓋上蓋子,一路都聽這兩隻小狗在裡面直哼哼。
家中,溫野菜和屏哥兒、福哥兒一道在屋裡搓澡豆,滿屋都是花香味。
聽見狗叫聲,他擦了擦手起身,走到門框處往外看,就見喻商枝和孔麥芽一道提溜進來一個竹筐。
竹筐落地,大旺和二旺當即也不叫了,好奇地湊上去聞。
“這是買肉了不成?”
溫野菜從屋裡出來,好奇地看向竹筐。
下一秒,他驚喜地叫出聲,“是狗崽子?你抱回來了?”
喻商枝彎腰把兩隻小狗崽從筐裡掏出來遞給溫野菜,“是狼青犬,品相我瞧著都好。”
溫野菜喜不自勝,把小狗托在掌心裡看了看道:“看著不錯,骨頭也結實,眼睛有神,它們的爹娘怕是很威風。”
喻商枝笑道:“確實威風,想來生的崽子也不會差。”
孔麥芽幫喻商枝把藥箱送回充作診室的屋內,出來道:“師父,師母,可要我去把嶽哥兒叫來?”
最近付家也忙,水塘裡投了蟹苗,兄弟兩個在塘邊搭了個茅草屋,夜裡都要留一個人守著。
“成,麥芽你跑一趟,他若是忙,晚些來也成。”
孔麥芽小跑著出了門,白屏和福哥兒也出來摸了摸小狗,稀罕地不行。
“這狗崽子就這時候最可愛,等長大了,站起來都趕上人高了。”
獵狗都是肩寬腿長的,別看白屏經常來溫家,即使是他現在冷不丁見到大旺和二旺,心裡還會有點打怵。
這之後,溫野菜和喻商枝一人抱一隻狗崽,給大旺和二旺聞。
這狗崽子雖是給付嶽買的,但是前期肯定還要是溫野菜來訓。
要養在他們家裡,不讓大旺和二旺接納是萬萬不行的。
等大旺和二旺聞過,溫野菜就把這兩個小的關進了柴房。
小狗剛來家裡的前幾日,還得和家裡的大狗分開才成,往後慢慢熟悉。
站在柴房外,幾人看著大旺和二旺一個勁把鼻子往柴房門縫裡塞,好像想把門頂開,好進去看狗崽,都被逗得不行。
溫野菜這會兒才問道:“這兩只怕是得花個四五兩銀子。”
得知一隻二兩後,他點頭道:“還算公道。”
說罷摸了摸隆起的肚子,“我肚裡這個崽子倒來的有些早了,我隻覺得好些事都還沒辦明白。”
如今這樣子,也上不得山。
好在付嶽成長地飛快,現在獨自上山,也基本不會空手下來了。
到時再添上這一對獵狗,定是極大的助力。
溫野菜是個性子活泛的,喻商枝知道他被這肚裡的孩子折騰地辛苦。
當即牽起他的手,安慰道:“算來又有一陣子咱們沒出村了,等到十五,咱們一家子好好去縣城散散心,”
閑話過後,一盞茶的工夫,付嶽緊跟孔麥芽而來。
進門後問了好,便直奔柴房。
兩隻狗崽子不太認生,見了付嶽,一個咬他褲腳,一個舔他的手掌心,把小哥兒高興地不行。
他順手撈起一隻,抱在懷裡摸了個痛快,轉身問溫野菜道:“師父,這兩隻都是給我的麽?”
溫野菜點頭道:“可不是給你的,你師公剛從井欄村的人家抱回來,都是上好的狼青崽子。”
付嶽以前不懂狗,如今知道這獵狗買來不便宜。
溫野菜之前就同他說過,好的獵戶身邊不能沒有好的獵狗,所以他先出錢給付嶽置辦上,回頭他自己掙了錢再還。
因而這兩條狗的價格喻商枝就直說了,付嶽暗暗記下。
“這兩只是一公一母,若是養好了,以後還能下崽。雖是我幫你訓,但到底是你的狗,以後要和你搭夥上山的,你起個名字吧。”
溫野菜說罷,就見付嶽抿了抿嘴,“其實我早先想了對名字,不知道好不好。”
溫野菜鼓勵道:“名字不分好壞,叫得順嘴就行。”
付嶽鼓起勇氣,“我想叫它們平安和富貴。”
於是這兩條狗崽就這麽有了名字,公的叫富貴,母的叫平安,也算是寄托了莊稼人最樸實的願望。
溫野菜與付嶽說好,這狗崽他幫著訓一個月,期間付嶽也要跟著學如何訓犬,一個月之後,狗崽子的年齡也往三個月上數了,就得由付嶽接手。
不然以後獵狗會分不清到底應該聽誰的指令。
好的獵狗必須知道誰才是最高的權威。
狗崽子還得留下,付嶽卻要回去了。
養蟹的事他們家也是第一回 來,生怕白忙活一場,成日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侍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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