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木匠一聽又多了個生意,頓時笑開了花,不要錢的吉祥話說了一堆。
在等張木匠算定錢該給多少的時候,溫野菜摸著院子裡的木頭,想到一件事。
“要不要給你打個藥櫃?我看之前做的木架子已經放滿了。”
喻商枝先前不是沒考慮過,但還是拒絕道:“不急,藥櫃對木材的要求高,一個個小格子,費工費時,還是過一陣子再說。”
溫野菜聞言也不強求,上回他來定做木架時找張木匠打聽過,像鎮上藥鋪用的大藥櫃子,做一個就要十幾兩。
他們現在雖有家底,但確實也並非太厚,既然喻商枝都這麽說了,那就能省則省吧。
離開張家,兩人往薑屠子家的方向走。
因為這次隻想著買些肉,所以沒有趕牛車。
路上喻商枝發現,村裡好些人家的門口都掛著一截紅布,還有一些婦人或是哥兒的腰間系著紅腰帶。
他指了指一戶人家的紅布問道:“這是什麽習俗?”
溫野菜掃了一眼便了然道:“這是擋煞氣驅鬼的,唐家不是出了人命官司,再加上兩人都算的是橫死,村裡很忌諱這個,所以家裡有人懷孕或者孩子小的,就會掛紅布擋一擋,八字輕的人也會這麽做。”
而且溫野菜估計水磨村的人肯定還集體湊錢請道士來做過法事,不過以他對喻商枝的了解,他們做郎中的都不太信神鬼之事,此刻就也沒有提。
在找薑屠子買肉的時候,他們還聽薑屠子抱怨,說是最近因為村裡發生的事,好些別村時常來他這裡買肉的人都不來了。
“都嫌晦氣,畢竟是死了人的。”
手起刀落,他按照喻商枝的吩咐把肋排剁成小塊,“不過好處是我是乾屠子的,我家裡人都不怕,沒人比我煞氣更重,八字硬得很。”
結帳時除了肉和排骨,多余的棒骨和一盆豬血薑屠子都沒要錢。
“天氣熱了,這些東西我本就是半賣半送的,何況還托喻郎中的福,現在村裡人都搶著要下水,比起以前,一頭豬我能多賣好幾錢銀子。”
兩人一人一份提著肉,回去的路上溫野菜盤算。
“棒骨和排骨一起燉湯,然後棒骨撈出來給大旺和二旺啃,豬血你想怎麽吃?”
喻商枝見溫野菜笑得意味深長,當即就看破了他的心思。
“我怎麽瞧著你已經想好怎麽吃了?”
溫野菜目光移開,嘴上卻道:“想好是想好了,就是不知道喻郎中愛不愛吃韭菜炒豬血。”
喻商枝不挑食,也沒辜負溫野菜的手藝。
一盤炒豬血他一個人就吃了半碟子,到了晚上便讓溫野菜親身體驗到了這盤菜的威力。
小哥兒嘴硬心軟,身也軟,喻商枝把他吃乾抹淨的時候,想到了前些日子端午的白水粽。
而溫野菜在想的則全然是另一碼事。
那便是豬血這東西,就算是以後薑屠子白送……
他也絕對不要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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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二更合一
國醫一道傳承不衰,正在於這一次次的薪火相傳
一盤豬血讓溫野菜到後半夜才睡下, 到了第二天更是覺得自己的胳膊和腿都是重新拚上的,哪一個都不太聽使喚。
罪魁禍首喻商枝倒是起了個大早,還貼心地把洗漱用具和早食都端到床邊。
因為身上懶, 不願動彈,本想下地看看上回播的種子長得如何了, 也只能延到午後去。
上午意外的不太熱,白屏抱著小蝶哥兒過來串門子,還帶了一兜子桑葚。
“大樹昨個去摘的, 我嘗了嘗怪甜的, 你看看, 吃的我指甲縫到今天都是紫的。”
溫野菜沒跟他客氣,接過桑葚去洗, 又逗了兩下小蝶哥兒。
徹底熟透的桑葚好吃,但也意味著很快就壞了,所以一年裡就那麽幾天是新鮮的, 剩下的都便宜了鳥雀。
“喻郎中不在?”
白屏朝東屋瞅了一眼,裡面沒人。
“去韓家看果哥兒了。”
溫野菜端著洗好的一碗桑葚回來,給屋裡看書的溫三伢抓了一把。
剩下的沒動,擱在灶台上,等喻商枝和溫二妞回來吃。
“也不知道果哥兒這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我上回聽喻郎中那意思,其實這孩子留不住反而好, 過兩年把身子養好,再懷個更結實的。”
白屏拿著溫野菜遞過來的一個風車逗孩子, 小蝶哥兒不時伸手來抓, 白屏說起杜果, 眉間卻是籠著憂色。
“若換個婆母開明的, 自然是好,可蔡百草那樣的,嘖。”溫野菜抓了幾顆桑葚扔進口中,說話間怒了努嘴,“我倒擔心,這孩子生下來若是和三伢一樣怎麽辦,大人遭罪,孩子也遭罪。”
“誰說不是。”
兩個哥兒坐在堂屋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過了一會兒,白屏注意到溫野菜一會兒動動身子,一會兒捏捏腰,不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我說你怎麽今天破天荒地老實在家待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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