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涼了,抱著他男人正好眠。
聽到屋外劈裡啪啦的聲音,他嘟嚕:“下雨了。”
“嗯。”方問黎拂過哥兒臉上的發絲,看他睡得紅撲撲的臉,沒忍住輕輕咬了一口。
陶青魚悶笑,似癢癢了,往方問黎身上鑽。
“咕——”
陶青魚身子一僵。
“餓了?”
“一點點。”
方問黎將人抱起,穿好衣服直接抱著人出房間。
陶青魚做賊似的,出了臥房探頭探腦,就怕人見了。
“放我下來。”
“沒人。”
陶青魚抿唇笑著往他肩上一靠:“那你抱吧。”
“夫郎飯後可還要出去?”
“我讓明重幫我招人,今日我陪你一日,明日再看也不遲。”
“好。”
方問黎一切如常。
等哥兒洗漱完又吃了飯,方問黎帶他到院子裡消消食。走著走著,又到了魚池前。
陶青魚吸了吸鼻子,拉著方問黎飛快後退兩步。
“怎麽了?”
“我覺得這池子有味兒,讓我犯惡心。”
方問黎緊了緊手,冷靜道:“我沒聞到。”
“那是你鼻子不行。”
方問黎一歎,從後頭擁住哥兒,手心貼在他已經凸起的腹部。嗓子發緊:“夫郎就沒想過,興許是你自己的問題。”
“是有點,我以前殺了那麽多的魚,也沒覺得惡心。可能好久沒殺魚了,聞著不習慣了?”
方問黎蹭蹭他頭頂。
傻。
“夫郎有身子了。”
“我確實胖了。”陶青魚點頭點到一半,僵住。
他盯著方問黎一直貼在他小腹上的手,又愣愣被那雙手帶著轉過身去。
方問黎手將他護好,低頭與哥兒貼著額頭。
“夫郎……”
陶青魚瞳孔渙散,還沒回過神來。
秋雨時斷時續,這會兒又下了。方問黎看哥兒發上沾著的細密水珠,乾脆將人橫抱起來回到臥房。
他坐在凳子上,將哥兒放在腿上。
就這麽擁著,似看著屋外雨絲成線,實則注意力全放在懷中人身上。
陶青魚傻了許久許久。
久到他又無端起了困意。
他打個呵欠,勾著男人脖子蹭了蹭:“困了,有什麽睡醒再說。”
逃避似的,眼一閉,真就睡了過去。
方問黎抱著人,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大夫說都有四個月了,而他們竟然現在才知道。
陶青魚這一覺隻眯了一小會兒,清醒時還靠在方問黎胸口,身上捂著薄毯。
“你還沒走?”
“夫郎要為夫去哪兒?”
“上課啊。”
方問黎側頭咬了下哥兒的耳垂,惹得他縮著脖子躲。
“今日休沐,夫郎忘了。”
“是忘了。”陶青魚聲音發虛。
他低頭看了一眼被捂住的腹部,又飛快抬頭。
方問黎看他無措的動作,圈緊了人:“夫郎,我在。”
“小崽子……”陶青魚緊緊扒著方問黎圈著他的手臂,圓眼不離男人的臉。
“大夫說沒事。”
方問黎眼底藏著緊張,鼻尖貼在他鼻尖。
陶青魚自言自語:“來了就來了,肯定像相公一樣是個小冰塊兒。不過包子臉的小冰塊兒也挺好玩兒。”
說著說著,陶青魚就嘿嘿笑了。
方問黎捏著哥兒臉,提起的心並沒落下。
“我還以為……”
“以為我不想要?”
“嗯。不過要與不要,都聽夫郎的。”
陶青魚笑容一收,猛地側身抱緊了他的脖子,臉埋在他頸邊。“我只是有點怕。以前也沒生過。”
方問黎順著哥兒的背,輕聲道:“我陪著夫郎。”
陶青魚胳膊收緊,慌亂散去一點。
“回去我要找薄荷取取經。”
“好,我過幾日就安排。”
“你要送我回去!”陶青魚驚得顧不得慌亂,抬頭看著方問黎。
方問黎眸色微暗。
他怎麽舍得夫郎一人回去,一個人待在那個院子。
“我與夫郎一起。”
“可你不是還有事。”
“不是什麽大事。”
“不行!”想也知道現在離開對方問黎不好。
他吃這口飯的,這樣做會讓他在府學跟玄同書院兩邊不落好,讀書人最講誠信。
陶青魚堅定道:“我店都還沒開起來,你事也沒做完。還是按照原計劃回。”
方問黎下顎繃緊,盡量平心靜氣道:“夫郎身子重要,府學的事可以之後補上。”
陶青魚搖頭:“我身體還好,能有什麽問題。聽我的,兩個月後走好不好?”
“你要是不確定,再讓大夫來看看不就行了。”
“相公……”
陶青魚平時不纏人。
真纏的時候,方問黎是招架不住一點兒。
方問黎吸了一口氣,妥協道:
“依你就是。”
第79章
知道有崽後, 陶青魚忐忑了幾日。
方問黎不放心,後又帶著人去府城有名的大夫那裡看了看。
陶青魚看著外人面前話不多的方問黎細問著這期間的注意事項,問得老大夫嘴巴都說幹了都想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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