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嫁了,還當這兒是自己家呢。”
“他家就他一個,老子又癱在床上,能不回來幫襯一點嗎?”
“那方家娶了他不就算倒霉。夫郎不在家操持著,淨往娘家跑。”
“人自己家,還不能回了。”
“你回一個娘家試試?”
一句話,說得其余想反駁的人立馬閉嘴。
事實就是如此,像那句俗話: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嫁了人了,那自然就是別人家的了。
要回去,可以。
家中隻他一個還好。
若上頭有哥哥或下頭有弟弟,要是回得頻繁些,亦或者是在娘家待久了。
看那娘家的嫂子、弟妹不在明裡暗裡吵罵。
像陶家這種奇葩,一個村裡最多就一家。
陶青魚不管外人怎麽說,直接進自家院子。
方霧見到他還呆了一下。
“魚哥兒?你怎麽回來了!”
他著急拉上陶青魚的手,帶著人在跟前轉了轉。
“說!是不是欺負從流了。”
陶青魚錯愕,隨後給他小爹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然後就挨了他小爹爹一爪子。
陶青魚捂住被拍的額頭,委屈道:“我親爹爹,你不關心我就算了,還問我是不是欺負了方問黎。”
“難不成我還真是你撿回來的不成?”
方霧輕嗤一聲。
“可不是嘛。”
陶青魚腦袋別向一邊,立馬聳著肩膀嗚咽出聲。
方霧一笑,輕輕拍了下哥兒腦袋,眸色溫柔。
“多大人了,很跟個小孩似的。”
“說吧,回來做什麽?”
陶青魚瞬間收斂,拉著他小爹爹進屋。
楊鵲看是哥兒回來了,立馬笑著圍過來。“定是有什麽事兒。”
“是有個事兒。”陶青魚神秘一笑,“我先做出來給你們瞧瞧。”
他問:“家裡有魚嗎?”
楊鵲道:“你那小金魚?”
陶青魚道:“草魚。”
楊鵲搖頭道:“沒有。”
陶青魚拍拍手道:“那我先去撈一條。”
方霧道:“池塘裡可沒大草魚了。”
“我去河裡試試。”
“可別,你才回來。叫你三叔去。”楊鵲說著就站起來,回屋裡叫陶三叔去了。
陶青魚休息了一會兒,拿起麻布網乾脆跟著一起。
正好這個季節魚蟲多,多撈一些備著。
等陶青魚一走,楊鵲拉著方霧問:“哥兒說的新主意,難不成是做吃食?”
方霧皺眉道:“多半是。”
楊鵲忽然就沒了期待。
他笑道:“哥兒那手藝,做出來能賣錢才怪。”
方霧深以為然。
兩人一對視,搖了搖頭,各自做活兒去了。
河裡撒網撈魚撈了一個時辰,鯽魚、鯉魚、河蝦、螃蟹撈到不少。
陶興旺拎著大半桶魚回去的時候,陶青魚還在忙著撈魚蟲。
“瞧瞧,今兒運氣好。”他將木桶往地上一放。
楊鵲笑道:“多半是河神知道咱家哥兒回來了,給咱送魚呢。”
陶青魚轉悠一圈,魚蟲也撈了大半桶。
回來之後先喂了小金魚,其余的立馬攤開來曬。
他洗乾淨手,鑽進灶屋。
楊鵲道:“瞧瞧去?”
方霧點頭道:“走吧。”
灶屋裡,陶青魚將兩條草魚抓出來。先快速將魚殺了,然後把家裡的給稻谷脫殼的石舂找了出來。
方霧跟楊鵲看著他將魚肉放進洗乾淨的石舂裡。
然後就開始捶打。
“哥兒!”兩人齊齊瞪大了眼睛。
誰家吃魚這麽吃的!
這不是糟蹋嘛!
陶青魚道:“你們相信我,我在方家試過很多次了。”
方霧跟楊鵲對視一眼。
兒婿也是!哪能這般縱著他。
想阻止吧,看哥兒認真的眉眼又猶豫。
罷了,就讓他玩兒吧。
陶青魚錘了許久,期間還往石舂裡加鹽、澱粉這些金貴東西。
兩人見那魚肉都成了稀泥一般的東西,齊齊皺眉。
這能吃?
怎麽吃?
“小爹爹,我要用鐵鍋,幫我燒燒火。”
“好。”
陶青魚將魚茸倒入木盆,熟練地掐起一個個圓圓的丸子。
楊鵲見狀洗了手上去幫忙。
竟然見那丸子各個都浮在水面上。
“這是什麽?”
“魚丸。”
“魚做的丸子,。確實是這麽一回事兒。”
陶青魚叮囑道:“小爹爹,小火慢慢燒。”
隨著鍋裡的水漸漸沸騰,透明的魚丸白得凝實了起來。
丸子在水中翻滾,陶青魚讓楊鵲簡單調個料。他又去後頭扯了一棵青菜,洗淨後扔進去。
待魚丸熟了立馬舀起來放進碗裡。
青綠混著白色,簡單的魚丸有了賣相。
正好到晌午,一人一碗。
楊鵲跟方霧是親眼見到這東西怎麽從一條魚變成丸子的。這換個人看了,告訴他是魚肉做的,誰能信!
“爺奶、三叔、弟弟們!吃飯了!”
一大家子齊聚,看著灶台上的新奇玩意兒皆是一愣。
“草魚做的?”陶興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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