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竹跟他對視一眼,默默將剛抬起的腳放下。
這個缺德鬼, 那麽大聲叫小魚做什麽!
陶青魚理都沒理,拉著他也不回繼續走。卻不想人家根本沒眼力見兒,當即就跑到跟前將他們攔住。
陶青魚蹙眉。
“讓開。”
“你小小一個鄉野村夫,居然敢對本小姐如此無……”
“啊——”
陶青魚可不是什麽好人,他看著身邊走來的陶杏,直接伸腳。
瞧見陶杏往前帶著那小姑娘倒地,陶青魚趁著眾人都愣住,抓起秦竹的手就往亭子裡跑。
兩人氣喘籲籲,飛快各自坐在自家相公身邊。
“急什麽,出事了?”方問黎拿著帕子給哥兒擦汗,態度溫和得不行。
陶青魚繃著臉點頭:“我惹事兒了。”
秦竹扯了扯周令宜衣角:“我們一起惹的。”
“做什麽——”周令宜話沒說完,就見幾個小姑娘跟小哥兒帶著家丁浩浩蕩蕩衝進這方圍起來的亭子。
“我看你這賤人還能……”
藍衣小姑娘的話沒說話,瞬間像被掐住了脖子,嘎了一聲。
方問黎淡淡掃過。
陶青魚趴在方問黎肩上,小聲問:“有沒有底,能不能對付?”
“莫慌。”
“方、方……”
方了個半天沒方出啥,倒是剛剛暴露了陶青魚的陶杏巴巴湊上來,對著方問黎嬌滴滴地喊了一聲哥哥。
陶青魚一抖,雞皮疙瘩起了滿身。
秦竹嘔了一下,默默別開頭。
偏偏陶杏臉皮厚,正要上前,忽然被那藍衣姑娘狠狠一推。
陶杏驚叫,頓時摔在地上。
雪厚,人沒磕到。
來了這麽一大群人,這吃茶是吃不下去了。
方問黎記下了幾人,拉著陶青魚正要走,一聲斥責響起:“嫚兒!這是做什麽?!”
“哥!”聞嫚兒驚得轉身。
一青年男子手持折扇,緩緩走來。
陶青魚知道是走不成了,乾脆拎起爐子上的茶又給方問黎添了一杯。
擋在他跟前的方問黎沒有動,隻余光掃過來人,又垂眸端起自己夫郎剛剛倒的茶。
秦竹不認識,好奇的眼神看向周令宜。
周令宜低聲道:“鳴凰酒樓少東家。”
秦竹眼睛微睜,恰好與對面的陶青魚對上視線。顯然,陶青魚也聽到了。
裝得風度翩翩的聞鳴看清裡面坐著的人,險些踉蹌。他立馬收了扇子,僵硬拱手笑道:“學生聞鳴,見過夫子。”
方問黎擺擺手。
聞鳴:“學生告退。”
退出兩步,見自家妹妹還傻愣愣盯著方問黎看,他恨聲道:“還愣在這做什麽!”
“鬧這麽大,丟不丟臉!”
聞嫚兒腳下一跺,拎著裙擺就跑了。
瞬間眾人皆散,仿佛剛剛的事兒不存在一樣。
陶青魚懶散靠在方問黎身上。
見方問黎還慢條斯理品茶,半點沒將剛剛的事放在心上。
陶青魚納悶:“你就不問我做了什麽?”
秦竹也飛快點頭。
周令宜彈了下他腦門:“你傻點什麽頭。”
方問黎掃過對面二人,將搭在腿上的手握住。“目前看來,不是什麽大事。”
“你有數就行。”陶青魚笑嘻嘻,體會到了有靠山的感覺。
陶青魚也不出去了,安分跟方問黎一起喝茶。順帶在那爐子上又放了幾粒花生,兩個橘子。
外面待夠了,四人又分開。
陶青魚將今日那事拋在腦後,正跟方問黎商量著晚上吃點什麽,那叫聞鳴的又領著那小姑娘上門了。
看那小姑娘臉白的樣子,陶青魚暗自搖了搖頭。
他也不想面對,乾脆窩在屋裡沒出去,順帶將窗戶也關了。
他在床上打了個滾,隱隱聽到外面的話。
無非就是什麽“妹妹年紀小,口無遮攔冒犯了”雲雲,然後又是道歉又是送禮的。
不過他們是怎麽來的,就是怎麽回的。
等方問黎回來,陶青魚立馬翻身下床,將他拉進屋裡關上門。
“不會再來了吧。”
“不會。”方問黎順了順陶青魚滾亂的頭髮。
“他是你學生嗎?怎麽他妹妹也看上你了?你都二十好幾,對那樣的小姑娘來說都是老男人了,為什麽還這麽招人?”
陶青魚一連幾個問,堵得方問黎啞口無言。
陶青魚負手搖頭:“算了,以後我看緊點就是了。”
方問黎嘴角隱隱翹起。
他拉著陶青魚解釋:“聞鳴是書院的學生,但老師帶的他,而我幫老師帶過課。”
“那個小姑娘呢?”
“不認識。”
“那你這爛桃花可多了。”
方問黎聽著陶青魚冒酸意的話,禁不住翹起嘴角。那高興樣看得陶青魚也跟著笑了。
“罷了罷了,我就當做不知道。大不了來一朵掐一朵。”
方問黎笑完,眼色微沉。
“我聽有人說了你的不是。”
“是陶杏,就叫你哥哥那個。”
方問黎把住哥兒後頸輕輕捏了捏:“我沒去招惹。”
“是是是,沒招惹。”陶青魚杵著下巴盯著方問黎好看的臉,“也不知道二奶奶是怎麽教的,小時候還是個挺乖巧的小哥兒,現在成了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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