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士道:“我這裡倒是有一樁舊事……”
賢王突然起身,打了個哈欠:“聽你們倆說話真費勁,我先去睡了,你倆今夜別睡了,商量出個辦法來,我要弄死老二,弄死他!弄死他!!弄死他!!!聽明白了嗎?”
蕭承軒起身行禮:“父王慢走。”
賢王就甩著袖子走了,嘴裡還嘀咕著:“蕭雲翊天縱奇才?呵,能比得上本王的兒子,軒兒才是天縱奇才呢,蕭雲翊拿什麽跟他比,呸。”
*
沈晏去見了華融,華融翹著腳躺在床上喝大酒,旁邊桌上擺滿了各種點心小菜,可見瑞王府將他伺候的很好。
沈晏撩袍往椅子上一坐,盯著他看。
華融斜著眼睨他:“怎的,想通了,要讓我走了?”
沈晏歎口氣,突然勾起唇朝華融諂媚的笑:“前輩,你是大神醫,這世上沒有你治不好的病,你幫忙想想辦法唄。”
“小東西,現在不指著我的鼻子罵了,可惜已經晚了,你當初跪三天來求我治病,我現在來了,可我治不好,你要是想讓我想辦法,那便再跪三天吧。”
“你……”
劉公公的“你”剛出口,這邊沈晏便從椅子上滑下來非常順滑的跪在了桌邊,還對劉公公道:“看著時間,三天,一炷香都不能多跪,不能便宜他。”
“公子……”劉公公急了,這怎麽能說跪就跪呢,他可是侯府的大公子,從小金尊玉貴養著的,何時這般委屈過自己?
劉公公紅了眼眶,有些失態地衝華融喊:“神醫,你不能這樣出爾反爾,我們公子已經跪過了,豈可再跪?”
“跪過了?”華融聽劉公公那帶著責備的話語,猛地從床上跳了下來,叉著腰指著劉公公罵,“就讓他跪怎麽了?我師弟沒了手怎麽沒人替他抱不平,我憑什麽替那老不死的兒子治病?一個個的,朝我吹胡子瞪眼,老子還委屈呢,老子還沒找你們姓蕭的麻煩呢,哪天惹老子不高興了,老子給你們下個毒,給你們姓蕭的一窩都毒死,呵,我tui——”
劉公公被噴了一臉口水,啞口無言。
沈晏跪在那裡同情的看著他:“去洗把臉吧,他不愛清潔牙齒……”
“……”
劉公公恍恍惚惚來到主院,便見木夏跪在屋內對蕭徹道:“有一夥人闖進府,將小葉子擄走了。”
蕭徹以為自己聽錯了:“闖進府?”
木夏硬著頭皮:“是。”
蕭徹思緒一轉,冷聲道:“那小葉子現下不會是在我那大皇兄的府裡吧?”
木夏低頭:“屬下不知。”
蕭徹氣笑了:“行,行,你們都聽他的,都去給他當護衛吧。”
木夏低著頭:“屬下辦事不力,請王爺責罰。”
蕭徹:“我如今還有資格責罰你嗎?”
木夏跪的更深了:“還請主子責罰。”
蕭徹沉默半晌,慢吞吞開口:“你說蕭泓此刻在想什麽?”
“什麽?”
蕭徹靠在床上,手指習慣性的捏著沒有知覺的腿,道:“那年,蕭泓送了他一串紅瑪瑙的手串。”
???
木夏愣了一瞬才想起那件事情。
那是十多年前的的舊事了,那時候的主子不過才十多歲,那日他去永延殿讀書,轉過遊廊,恰好看到了站在院子裡的二皇子和沈晏。
二皇子年長,比沈晏高了許多,他笑著拍了拍沈晏的肩:“這瑪瑙手串是我祖父送給我母后,母后又送給我的,小玩意兒而已,我想著你或許會喜歡,便拿來送你。”
沈晏笑嘻嘻的:“謝過二皇子,我總找二皇子求教,二皇子不嫌棄我,還送我瑪瑙手串,實在是讓我惶恐。”
接下來的話主子沒再聽,轉身就走了。
後來,主子回到房裡後便開始翻找自己的那些物件兒,可他不似二皇子母親是皇后,有很多珠寶,他的東西都是父皇賞的,又因著他是男子,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他幾乎沒有。
他在房裡坐了半晌,直到沈晏興高采烈的來,他才將沈晏帶入庫房,對他道:“有你喜歡的嗎,你自己挑。”
那時沈晏高興地瞪大了眼睛,還伸手摸他的額頭:“蕭徹,你怎麽了,你是腦子壞掉了嗎?”
主子便避開他的手,淡淡道:“讓你挑你就挑,日後父皇賞了東西,也由得你先挑。”
沈晏便蹦了起來,拽著他的衣袖晃:“蕭徹你也太好了叭,你也不怕我將你的庫房搬空。”
蕭徹便按住他的肩膀:“注意你的言行。”
沈晏便笑嘻嘻的撞他肩膀:“又沒有旁人在。”
再後來,沈晏便有了一個自己的小匣子,裡面有各種他喜歡的小玩意兒,而皇上的賞賜每次都放在那裡等沈晏挑完了後才能入庫。
至於蕭泓的那串紅瑪瑙手串,他沒有見過,主子也沒有問過,陳年舊事,他早就忘記了,沒成想主子竟還記得。
“當年蕭泓是要拉攏他,所以想要投其所好。”蕭徹嗤笑一聲,“時至今日他應該也沒想到會被沈晏擺了一道吧。”
木夏不知道主子現在還生不生氣,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便沒言語,跪在那裡等著主子發落。
這時劉公公進來了,撲通一下跟他跪在了一起。
“???”
木夏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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