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死法,王爺先為我留著,我改日再來……”
說著,沈晏撒腿就往院外跑。
院內一眾人剛聽著他的話還覺得這人怕不是得了癲症,下一刻看他就那麽轉身跑了,一時間又愣了。
仆從下意識看向劉公公,這,追不追呀?
劉公公抬手捏了捏額頭,然後輕輕擺了擺手。
見劉公公如此,那些仆從們對視一眼,這是不追的意思,於是便低著頭站著沒動。
想想也是,王爺要殺人一刀就結果了,現在貓逗老鼠一樣,誰知道自己去把人弄回來,王爺會不會生氣呢。
屋內,蕭徹見人說著說著就不見了,冷哼一聲,將書啪的一下摔在了桌上。
春山低眉斂目:“主子,要我把人抓回來嗎?”
蕭徹陰沉著臉沉默了好一會兒,竟是閉上了眼睛。
春山等了一會兒後,便悄悄退了出去。
來到院裡,春山與劉公公對視一眼後,兩人皆不知為何竟同時長吐了一口氣。
劉公公命人撤了院裡的這些“凶器”,然後進到屋內,小聲道:“殿下,您中午就沒怎麽吃東西,我讓小廚房做些東西過來,您多少吃一點兒。”
等了一會兒,本以為聽不到吩咐的劉公公正打算出去,便聽主子“嗯”了一聲,竟還破天荒點了菜:“加一道桂花藕。”
劉公公喜極,忙應著:“好好好,老奴這就吩咐廚房去做。”多少年了,他沒聽主子點過菜了,向來是上什麽吃什麽,尤其是病了的時候,吃食上素淡到難以入口,主子也從未說什麽,現如今竟是點了菜來吃。
劉公公樂滋滋去了廚房,廚子聽聞王爺點菜,立刻大展身手,一頓忙活。
蕭徹開始用晚膳,胃口倒是出奇的好,那道桂花藕一連吃了好幾塊,還是劉公公怕吃多了晚上不消化,讓他少食了些。
“王爺若每日的胃口都這般就好了。”劉公公道。
“飯菜不過讓人活著死不了而已。”蕭徹冷冷道,“吃多了也無益。”
劉公公:“……”
只要你多吃點兒,你說什麽都是對的。
兩人正說著話,卻見門口進來一仆從。
劉公公問道:“何事?”
那仆從顫巍巍:“回公公的話,那人在府中迷路了。”
“什麽?”劉公公一時沒反應過來,“誰迷路了?”
不等仆從回話,劉公公已經回過神來,因為震驚聲音尖細起來:“迷—路—了?”
“是。”那仆從硬著頭皮道,“他在府裡轉了半天,也沒能找到出去的門,所以奴才來請示王爺,該如何是好。”
蕭徹將筷子拍在桌上,臉色越發陰沉起來。
那仆從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欲哭無淚。
他剛剛想找春山大人來著,可春山大人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所以只能他進來請示。
畢竟王爺說要把人殺了,他們也不好去把人好好的送出府……
萬一王爺又想殺人了,那他們豈不是得陪葬?
“……”
劉公公捏了捏眉心,他也好想學春山躲起來。
第18章
沈晏倒也不是迷路,只是好不容易進來一趟,那不得好好逛逛。
系統:“瑞王府地圖已經構建完成,可以走了。”
沈晏點頭:“如此,下次再來就不怕找錯地方了。”
哪怕真的挖地道,也能分毫不差的直接挖進蕭徹的房內。
系統:“下次再來會進油鍋的吧。”
沈晏突然嘿嘿一笑:“我說我運氣好,你看怎麽著,任務又完成了呢。”
系統沉默。
這事兒吧,還真是不服不行。
沈晏就這麽溜溜達達一路溜達去了偏院,竟無人阻攔。
當然了,這府裡一共也沒有多少仆從。
回到偏院,就看到元壽蹲在那裡,一個小廝正站在那裡看守著他。
看到沈晏,元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少爺,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他們說你被放進油鍋裡炸了……”
那小廝一臉無語:“我說王爺要用油鍋炸他,不是已經炸了。”
元壽推開他:“有區別嗎?少爺,我們快走……再也不來了。”
沈晏就順著他的力道爬上了馬車,還不忘對王府的小廝道:“勞煩,開一下門,我們要走了。”
那小廝便恍惚著去開了門,再一次目送這輛簇新的馬車離去。
他們王府鮮少有人來,哪怕有如七皇子那般過來的,也只是略坐坐便走,畢竟他們家王爺性子古怪冷清,待在這兒也無趣,可這位,一個人愣是弄出了八百個人的動靜。
而且都燒了油鍋了,竟然就這麽又走出去了。
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以一己之力震撼整個王府如八百個人一樣聒噪的人到了馬車上後卻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仿佛整個精氣神都抽沒了。
“他過的不好。”沈晏喃喃。
系統:“不好嗎?我覺得他挺好的,花樣挺多。”
沈晏攥緊了手,他這些年不敢想蕭徹過的有多難,但又忍不住不想,今日終於見了,聽了,這滋味比中了一百零三箭在棺材裡生躺九百多天還要痛苦難捱。
元壽擔心自家少爺,一直沒聽到聲音,忍不住掀開簾子往裡瞅,就見少爺臉色蒼白的蜷在那裡,明明好好的一個人,卻給人一種碎成了很多片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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