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看向廣平侯:“呸。”誰說他是那倆的兒子,他就呸誰。
沈千昱也是驚奇不已,一時間忘了這小孩兒是怎麽進來的,詫異道:“瑞王殿下說是對我大哥情根深種,怎麽孩子都有了,爹啊,你瞧見了嗎?我大哥被人耍了,他竟然敢耍我大哥,我弄死他替我大哥報仇可好?”
“你有病?”小孩兒站在沈千昱面前,蹙著眉看他,“我方才聽說你想當皇帝?”
沈千昱低頭與他對視,一時間有些恍惚,這雙眼睛可太像他大哥的眼睛了。
“怎麽,我不能當皇帝?”
“當然不能。”小孩兒瞪眼,“蕭徹是要當皇帝的,你當了皇帝,他當什麽?”他的宿主心心念念都是讓蕭徹當皇帝,可惜了,那倆貨實在是太笨,還得是他。
“是嗎?”沈千昱笑,“小孩兒你想多了,你父王腿瘸了,當不了皇帝。”
“我呸。”小孩兒怒了,“你才腿瘸,你全家都瘸腿,呸死你。”宿主最煩旁人說蕭徹的腿,這貨……氣死他了。
“破缸。”
鬼魅一樣的少年出現在小孩兒身邊,那鬼面人立時擋在了沈千昱身前,這少年的身形實在是讓人驚懼。
小孩兒揮揮手:“弄走吧。”
*
瑞王府的馬車來到宮門口時,就見宮門口跪了一地的朝臣。
溫玉上了馬車,低聲道:“他們已經跪了兩個多時辰了,侍衛說是去回稟陛下,可一直也未出來。”
“陛下,臣今日便以死明鑒。”朝臣中有人大喊出聲,然後起身就往牆上撞了過去,砰的一聲,頭破血流倒地而暈,也不知死了沒。
朝臣又開始大喊:“陛下,陛下……”
“莫不是皇上出事了?”沈晏垂眼,“不能啊。”沈千昱若真的想做皇帝,便不能讓崇明帝出事,現如今該是讓崇明帝出來安撫朝臣才對,怎麽會不讓皇帝見朝臣呢?
“你覺得呢?”沈晏看向蕭徹,怕是只有蕭徹能理解沈千昱的做法了。
蕭徹聳肩:“長策,沈千昱那般心狠手辣的瘋子,我怎麽能窺探到他的心思呢。”
沈晏:“……”好想與蕭徹打一架呀。
“好了好了,莫急,咱們進宮去瞧瞧就是了。”蕭徹安撫。
“如何進宮?”崇明帝再怎麽說也是皇帝,皇宮守衛森嚴,皇上不見,他們是進不去的。
蕭徹勾了勾唇,撩起車簾跳了下去。
蕭徹負著手來到跪著的眾朝臣面前來回走著,眾人看到這一頭白發的瑞王驚得眼珠子都掉了下來,不止因為瑞王的一頭白發,更是因為瑞王的腿竟然好了。
賢王一臉詫異:“老三,你的腿……好了?什麽時候好的?”
蕭徹不答,隻淡淡道:“你們今日便是都撞死在這裡,父皇也不會見你們的。”
“為何?”吏部尚書道,“難道瑞王殿下知道宮中發生了何事?”
“不知。”蕭徹搖頭,“本王一直被禁足,又如何得知宮內發生了何事,不過,既然不知,咱們不如一起進去瞧瞧呀。”
“進宮?”賢王站起身,拍了拍袍子,“如何進?父皇不召見,強行進去便是闖宮。”
“什麽闖宮。”蕭徹嗤笑,“那叫救駕。”
賢王心中一震,眸子微眯。
“救駕?”慶王也站了起來,“三弟的意思是父皇有危險?”
“沒有危險為何不見朝臣?”蕭徹反問他。
慶王眼前一亮,可看到宮門口那些守衛,卻又開始遲疑,若無合理的理由,這便等同於謀反。
皇宮由禁軍守護,還有駐扎在京城外的軍隊,他們各府的護衛都是有數的,與禁軍沒法比,只要禁軍不放行,他們是闖不進去的。
慶王心思一轉,來到門前,對那禁軍首領道:“梁將軍,本王現在懷疑父皇遇到了危險,還請將軍前去一探究竟,若父皇無礙,我等自會離去,若父皇有危險,將軍可是難辭其咎。”
那禁軍首領看他一眼:“慶王爺說笑了,皇上在皇宮裡,能有什麽危險?”
翁太尉聞言,歎息一聲,這禁軍首領本是他的人,現如今看來已然被沈千昱所用。
宮內依然沒有消息傳出來,朝臣心裡一直在打鼓,有人道:“不如等到明日上朝,陛下若不上朝,到時……”
“那若父皇出了意外又當如何?”賢王厲聲道。
那朝臣便不說話了。
蕭徹挑撥完後,便後退背著手在那美美看戲,沈晏下了馬車站在他身側。
蕭徹低聲道:“你說他們敢不敢闖?”
沈晏搖頭:“不知。”若闖進去,皇上無事,那便是抄家滅族之罪,不過是皇上認了個皇子,有幾人敢賭?
若闖不進去,那此事如何善終?
而且大概率是闖不進去的,除非禁軍站在他們這邊,打開宮門讓他們進去。
“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可有傳出話來?”安王突然問。
“母妃說皇上不見她們。”賢王道。
宮內看似平靜不像有事發生,但卻又平靜的不像話,皇上到底在做什麽?
宮外又是一片沉寂。
“王爺,公子。”
看到突然出現的春山和木夏,沈晏一驚:“世子呢?你們為何受傷了?”
木夏迅速將事情簡短的說完,然後跪倒在地:“世子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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