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上的書翻了幾頁,果然如木獲所說,崔什殷翻到封面,看到上面寫著《上古修士紀隱真外傳》幾個字,不是手抄的,而是刻印而成,可見這筆生意獲益匪淺。
看到這裡,貓便沒有太多興趣了,把書一丟,離開木獲的懷抱,跳到地上,前肢貼地,尾巴高高翹起來,伸了個懶腰。
木獲面上沒有太多表情,默默把書收起來。
這些年去過的大小世界,林林總總算起來也有百十個,人和貓都是見過世面的,很多事物只能引起她們一時一刻的興趣,而長久的興趣,除了彼此,大約也沒有其他了。
就如司九唯這件事,只因貓和人住在這裡,所以就答應司九唯的請求,並且傳授其入門功法,至於收徒,那是不可能。
曾經在某個靈氣複蘇的世界,崔什殷交了朋友,木獲收了徒弟,但她們最終都要離開,這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啊哈——”
崔什殷伸完懶腰,精神了一瞬,又打了個哈欠,隨口同木獲說起剛才夢裡所見。
“阿殷,你可不能欺負小孩。”
“放心好了,本貓才不會那樣呢,本貓隻欺負大人。”
說著,這貓扭過頭來,意味深長地看了木獲一眼,目光交匯之際,彼此都露出會心的笑。
“木獲,你說那個什麽知蹇子,她們抓到沒有?”
“應該沒有吧。”
“什麽叫應該沒有?你可以算算嘛。”
“不算。”
“為什麽?”
“阿殷,你不是說不要太過干涉這裡的事嗎?”
“我什麽時候說過?”
“當真沒有?”
“咳,那我們猜一下,我說她們沒抓到人,木獲,你呢?”
“可不可以猜一樣的?”
“不可以。”
這貓昂首挺胸,貓須輕輕一抖,神氣的很。
“那好吧,我就猜她們抓到了知蹇子。”
……
正在打坐的知蹇子忽然感覺到一陣沒來由的心悸,就好像被什麽神秘力量盯上了,他嚇得縮了縮脖子,扔出三張替身符,分別前往不同方向,繼而以土遁之術離開藏身之地,一邊逃竄一邊連連掐算。
“咦?到底怎麽回事?沒發現跟蹤的人。”
逃到一處荒山時,知蹇子在山腹中開辟一間石室,拿出一塊巴掌大小的靈石,握在掌心,快速吸收其中的靈氣。不一會兒,靈石上的靈氣消失殆盡,模樣也跟普通石頭沒有差別。
長長出了口氣,那種力量重新回到體內的感覺真好,知蹇子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石頭,不由露出肉疼的表情。
這年頭,能用來快速恢復靈力的法寶本來就不多,像這種品相的靈石,也是他上次立了大功才得到的賞賜,一直沒舍得用。
“哎……”
丟掉手裡的石頭,知蹇子快速回憶近期的事,當真是倒霉透頂。
一開始只是前往大嶼江的幾個小妖出事,不知為何,竟然吸引了長廬山的勢力,知蹇子並不怕得罪龍族,但是同時得罪龍族和長廬山,就得掂量一下。
為此,知蹇子不得不暫時延緩行程,專程趕過去解決這個麻煩。
折損幾個小妖事小,暴露了符裡的秘密事大。
其實每一張交給小妖的符籙都是留了後手的,一旦有異,就會自燃,不知這次為何出了差錯。
感應到那幾張符的下落,知蹇子強行燒了一張,剩下的卻無法催動,隻得親自跑一趟,截住了那醇寧州都官府的人。
奪回了符,知蹇子自己也嚇了一跳,因為那幾張符竟然失去了作用,要不是從材質到畫符的手法都顯示這就是他的作品,當真要懷疑拿錯了東西。
心中驚疑不定之際,知蹇子開始懷疑是醇寧州都官府那邊來了高手,他數次掐算,並不能確認此事,終於還是冒險前往一探究竟,就在即將得手之際,大嶼江的水神應戌黎和長廬山的嶽綰來了。飛鳥sk
從那之後一直到現在,知蹇子都在逃亡。
這一路上,知蹇子偶然間得到消息,他本來要去見的那位魔宗大護法留閑尊者已經魂飛魄散了,據小道消息,是仙修這邊來了高人,高人親自出手解決的。
知蹇子嚇得冷汗直冒,他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那留閑尊者修為可比他要高不少,要是自己當初真的去見了留閑尊者,說不定就回不來了。
驚疑之際,知蹇子又暗自慶幸,看來他是個有福氣的,自然有上天庇佑,所以才能逢凶化吉。
一路逃到這裡,知蹇子又得到消息,說他當初路過的大虞醇寧州來了了不起的高人,是仙修那一路的。
知蹇子不禁冷笑:進入末法時代以來,修為最高不過元嬰期,就算真有什麽高人,他這個“半步元嬰”也有本事接幾招。
“糟糕!竟然來的這麽快。”
知蹇子當即毀去石室,以土遁之術,繼續逃亡。
剛才有了感應,三張替身符同時出事,可見是有不同的高手同時出手,而且還有一股氣息正在逼近,看來這些人是真的不打算放過他了。
“若非你們以多欺少,老夫不至於如此。”
心裡這麽罵一句,知蹇子並沒有要停下來與人一較高低的打算,他可是個符修,好不容易得了機緣,可不願在這裡斷送性命。
從春暖花開,到夏日炎炎,一直在躲避追蹤的知蹇子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大虞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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