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張憧憬身邊的小廝結結巴巴開口:“老爺,就是他們家把少爺扣下了。”
叫做老爺的男子正是張憧憬父親鎮上有名的張扒皮,張有才。
他上下打量著面前男子,眼裡劃過一抹不屑,不就是個五大三粗的武夫,有什麽好怕的?
“聽說我兒子被你們扣下了,誰給你們的狗膽讓你們家主人出來。”
阿大絲毫不懼,還頗為悠閑的半靠在門框上,就這小破鎮上要能說背景誰比得過他家少爺。
“怎麽倒打一耙呢?不過那既然是你家少爺,就請這位管家讓你們老爺來提人,做賊做到別人牆頭這算哪門子少爺。”他看著張有才語氣不急不緩開口說完。
“哎呀,我說你是不是眼睛瞎了?這就是我們家老爺。”
要不是少爺吩咐還要賺錢,他還得在逗上一逗,這群人戰鬥力也太弱了。
“行了我們少爺在正廳,要想提人就跟著來,不然就滾。”說完他轉身就走,不理會身後人是些什麽反應。
張有才氣的眼前直發黑,本來就胖的人身上肥肉都在顫抖,回轉身看著後面畏畏縮縮的下人,“一群廢物帶你們來是幹什麽的?對面不就一個人。”
一大群人呼啦啦跟在身後進了門,何玉言聽到動靜,頭也不抬,手指在面前茶杯摩挲著。
待人走進門裡,他才站起身開口。
“我說這是誰呢這麽大排場,原來是張地主,怎麽地上那團是你兒子。”
張有才看著地上趴跪著的人可不是他們張家獨苗苗,但看到面前站的人,他也不敢放肆,隻得壓了壓怒氣,不滿道:“何公子我兒這是做了何事,怎麽臉上被傷得這樣重。”
此時的張憧憬早就沒了往日的囂張氣焰,半死不活趴伏在地上,身上疼的他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小聲哼哼。看到親爹來,他齜牙咧嘴露出一抹笑,敢這樣對他,這群人一定要剁碎了喂狗。
張有才繼續說:“我聽下人說,他不過是進錯了院子,怎的就被你們這樣對待。”
何玉言懶得同他廢話給旁邊阿大使了個眼色。
阿大當即就把張憧憬是如何爬進院子又嚇到了他們家老太爺臥病在床,這都快七十高齡了,直接嚇得起不了身,他們也不知道這是誰家公子,隻以為是個小賊。
等他一番話說完,張有才黑著一張臉興師問罪的氣焰完全消失。。
阿大打量著眾人臉色,又補充了一句,“我們老太爺再說也是禦醫退下來的這被嚇的。”
原本張有才還打算用他和衙門縣令是熟識,讓對方賠禮道歉,這話一出他瞬間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噎了回去,對方可是從宮裡禦醫退下來的,不說認識的大官就那縣令都得恭恭敬敬道聲老爺子好。
這何玉言更不是個吃素的,短短半年時間不知吞並了多少家買賣?也有人不服或者後續反悔,想要算計回去,無一例外都落得個斷手斷腿喪家犬的下場。
看來這個暗虧他們是吃定了,垂眸看著地上一身髒汙的兒子,可憐了自己兒子被打成這樣。
“請何公子恕小子無狀,他今日也不是故意,眼下你們打也打了小子也受到了教訓就一筆勾銷吧。”
說著他朝身後下人使了個眼色,立馬就有兩人走了出來,想要去攙扶張憧憬。
阿大卻是再次伸手一攔,在張有才發怒前,提前開口:“張老爺子哪裡的話一筆勾銷?今日是你們擅闖我家院子,又嚇得我家老爺臥病在床我家何錯之有。”
張有才看著面前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他顧及的不過是何家人可不是面前這個下人,對方算是什麽東西敢和他對峙。
何玉言看時機正好,衝著阿大擺擺手,插話道:“院裡正好栓了一隻大狼狗,要不是發現的早張公子這會兒就難說了。”說著他還一臉愁容的歎了一口氣,“就是可憐了我爺爺他這一把大年紀,經這一嚇我可真怕他老人家出什麽事,這不剛拿了牌子,打算去請之前同僚來看看……”
張有才咬了咬牙,顫聲開口:“那何公子想要如何?”
他這顫聲可不是害怕,而是強壓怒氣。兒子吃虧挨了打,不僅沒討到好處,他還得搭進去些,面前這人又是他得罪不起的,這個悶虧只能往肚裡咽。
何玉言輕笑一聲,擺擺手:“唉,張老爺哪裡的話,我爺爺這也是年歲大了,身子骨不利索,蟲草靈芝什麽的家中……”
張有才聽著都要冷笑出聲了,身子骨不太好,當他是瞎的,又不是沒見過何老爺子坐診時的精神奕奕,這會兒說的卻像是病入膏肓了一樣,不就是想多訛點東西。
“好,既然何公子都說了,明日我讓人送過來,就當替小子的無禮賠禮道歉。”
何玉言爽朗一笑,上前兩步拍了拍張有才的肩膀,“張老板這就客氣了不是,那我明日就在家中等著了,來人送客。”
正好剛才去何大夫房裡交代事情的宋二走到了門口,聞言做了個請的動作。
張憧憬這下總算是被攙扶起來了,但他沒想到不僅沒教訓回去,他們還被威脅了,就算再蠢他也知道眼下不是說話的時機,滿身痛處被家裡下人攙扶著往外走。
等宋二再回到大廳,就聽裡面傳出一陣笑聲。
“哈哈哈,少爺,你也太壞了,這張家兩父子可真是吃了個悶虧,不過少爺你剛才也沒有說多少禮,萬一他們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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