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有才,你家哥兒出嫁,哪怕簽了斷親書,謝栗也在家當牛做馬好幾年,你給的陪嫁呢?”
“陪嫁?斷親書都簽了,還要什麽陪嫁?我們謝家以後都沒有這個人!賣出去的哥兒也配要陪嫁?”楊英子破口大罵,她想要的銀子都沒了,哪還能維持住情緒。
此時楊英子已經全然忘記了之前定親的時候給的十兩銀子聘禮。
“謝有才,你說呢……”大崖村村長搖搖頭,看向謝有才,大崖村這麽多年,沒遇到過沒陪嫁的哥兒姑娘。
之前被賣進深山的哥兒,他娘還給了幾件舊衣裳呢,這謝家真這麽絕?說出去都丟他大崖村的臉。
“村長,我這家裡也不寬裕,上下這麽多張嘴,這富貴和幾個弟弟還沒成親呢……”謝有才勉強堆起個笑,說出的的話卻讓人寒心。
看著大崖村村長越來越冷的臉,謝有才咽了咽唾沫,下了村長的臉,以後少不得被穿小鞋。
可讓他拿出嫁妝,別說楊英子不答應,他自己也不樂意,都斷了親了,還要什麽嫁妝?
“要不地裡還有點菜…你們看喜歡吃啥……就裝給栗哥兒當嫁妝了……”
“不……”用,秦封正要拒絕,卻感覺到背後的衣服被人輕輕拉了拉。
“我種的菜!”謝栗說。
在他心裡謝家眾人已經是外人了,他辛辛苦苦種的菜才不要便宜了謝家,他還沒吃上一口呢。
“好”秦封明白了。
“既然嶽父這麽說了,小婿我就卻之不恭了,正好小婿愛吃這蘿卜白菜,二伯,堂哥,咱這就去菜地,不能辜負嶽父這一片心意”
秦二伯幾人一聽就明白秦封是什麽意思,想著謝有才和楊英子的所作所為,心裡也憋著氣,在謝栗的指引下,幾人直奔菜地。
謝家的菜地就在謝家房子的右邊,原本是荒地,由謝栗開墾出來後養了幾年,才有如今的肥地。
如今這個季節地裡最多的是大白菜和蘿卜,謝家的這塊菜地大約一畝,是謝家冬天蔬菜的主要來源,一半蘿卜一半白菜。
秦二伯等人都是乾慣了活的,也沒想過這麽多菜扛回去累不累,憋著口氣,呼哧呼哧的扯蘿卜。
秦家二堂哥看著一地的菜,用布兜裡剩余的糖,在最近的那戶人家,換了好幾個大麻布袋子回來。
那人也被謝家今天的無恥行徑氣到了,還主動借了菜刀給秦平。
這下子秦家人乾得更快了,扯蘿卜的、切下蘿卜纓子的、砍白菜的、裝袋的,整個一流水線工程。
加上來的都是壯勞力,還真別說,不到兩刻鍾,地裡的菜都被洗劫一空,就連謝栗之前種在菜地邊上的小蔥,蒜苗,都被秦二伯扯下來強行塞進了口袋,最後的成果是滿滿當當的七口袋白菜蘿卜。
“把我家的菜放下,你們這是要了我的命啊!”楊英子大吵大鬧,想上來搶,謝有才趕緊去攔她。
“這可是嶽父親自說的,拿菜給栗哥兒當嫁妝的,嶽父,你該不會是不認帳吧?”秦封眉頭一挑,語氣諷刺的看向謝有才。
別管謝有才這會兒認不認帳,這菜他都得帶走。
“沒這回事……”謝有才咽了口唾沫,把反悔的話咽回肚子裡,他怎麽覺得這個秦封,有點嚇人呢。
“秦封你們先回去吧,拜堂成親別誤了時辰”
大崖村村長也被秦家這一系列動作驚到了,不過他明白,這一切的起因還是因為謝家先找事,也怪不得秦家,畢竟這接親當天鬧這麽一出,誰心裡好受?都憋著氣呢。
村裡人七嘴八舌的都給他說了,要不是楊英子不開門、臨時加聘禮、咒秦封死,他想秦家人也不會這麽乾。
“麻煩你了,張叔,你跟我們一起去青山村吧,正好和我大伯好好喝兩杯”秦封誠心邀請,要不是大崖村村長來了,他們今天說不得還要和謝家人打一頓,當然他們也不會吃虧罷了。
“不了不了,你別誤了時辰,快走吧,等我到了青山村,指定找你大伯喝酒”大崖村村長拍拍秦封的肩,他和秦大伯秦棟是從小認識的兄弟,秦封也算是他的後輩,這點小事幫幫忙,算不得什麽。
謝家如今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不敲打敲打,都不把他這個村長放在眼裡。
“行,那張叔,我們就先走了”秦封拉起謝栗的手,帶著秦二伯等人,一人扛著一麻袋菜,走出了謝家院子。
“別走!把我家的菜放下!你們這群沒天良的東西!一群畜牲”楊英子呲目欲裂,把菜都弄走了,這個冬天她們吃什麽?
大崖村村長眉頭一挑,瞧著不依不饒鬧騰的楊英子
“謝有才,你說的把菜給栗哥兒當嫁妝,如今你婆娘在這裡咒罵,是不是對我的處置有什麽意見?一個大男人管不住你婆娘,就別在大崖村住了!搬去別的村子吧!”
聽見大崖村村長的話,謝有才心裡咯噔一下,原本被裝走整個冬天的菜的他心裡都在滴血,暗罵謝栗果真是個白眼狼。
如今楊英子還在這裡不依不饒,他一個沒注意,就被撒潑的楊英子在臉上抓出幾條血印,臉上刺痛,心中有火,謝有才惡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楊英子臉上。
“再鬧,我就休了你!”
謝有才這一巴掌直接把楊英子扇到了地上,黝黑的臉上腫了起來,她不敢置信的捂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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