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又添了一壺茶水,端了兩盤點心進來,這才退出了房間,掩上了門。
這邊秦封一隻手端著秋嬸準備好的飯菜,一隻手推門。
門沒鎖。
探知到這個,他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咯吱”
隨著門打開發出的聲音,坐在窗戶旁的人轉頭望了過來。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張嘴叫了人:“夫君。”
“嗯,聽秋嬸說你不太舒服,晌午都沒吃什麽飯,餓了沒?”
秦封把飯菜端到桌子上放著,又轉身回去把門關上了。
他沒問小夫郎哪裡不舒服,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還能是哪裡不舒服,無非就是他今天說話的語氣可能重了些,小夫郎心裡不舒服。
“不餓。”謝栗焉吧吧的,搖了搖頭。
“真不餓?”秦封把他拉到桌子旁坐下。
“秋嬸用今天現殺的雞,取下雞腿肉,做的雞肉丸子,可香了。”
他見謝栗眸子動了動,嘴角隱隱勾出一個弧度,又很快掩飾下去,接著道:“中午和大伯他們聊事情,我都沒怎麽吃,這會兒好餓,陪我吃點兒?”
說完他眸光黯淡了幾分,苦澀道:“還是說栗哥兒不想陪我吃飯。”
第222章 旱災、學會心疼自己
男人的面蒙上一層傷愁,眉頭微蹙,雙眸低垂,眸中隱約有水光波動,似是哀傷難過到了極點,望向他的眼眸又藏著期待。
在外強大俊朗的夫君,對他溫柔體貼,事事應從。
謝栗從未見過秦封這個樣子,他直覺夫君不該這樣,不該這樣…脆弱…這樣卑微…
“想的。”
他急匆匆的開口,又暗怪自己沒有把話說清楚。
“我想和夫君一起吃飯。”他又急切的補充道。
“那一起吃吧。”秦封眸子亮了亮,整個人都明亮了許多。
敏感的謝栗卻察覺到,他和往日還是有些不太一樣。
“嘗嘗這個雞腿丸子。”男人修長的手指握著杓子,舀起兩個丸子放進他碗裡,面含期待。
謝栗晃了一下,低下頭嘗了一口。
秋嬸的手藝自然是沒得說的,雞腿肉丸子不見腥味,彈嫩可口,鮮美無比。
不過他此刻卻有些食髓不知味,眼睛偷偷的暼向夫君,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
上午不是他在生氣嗎?
這會兒又為何這般?
他不懂,想問又不知如何開口。
小夫郎自認為偷偷的視線實在是太過明顯,秦封想裝作不知都做不到。
放下筷子,歎了口氣,他知道,要是不說明白,恐怕小夫郎這頓飯也吃不香。
正好他剛剛鋪墊得也差不多了。
在吃丸子的某人在他放下筷子的一瞬,也停了嘴,可見是一直關注著他的。
秦封面色稍緩,而後又凝重了幾分。
怎麽知道關心他,不知道心疼自己呢?
“謝栗。”
“啊?我在的,夫君。”
其實秦封鮮少叫他的全名,夫郎是最常用的稱呼,對外栗哥兒叫得比較多,小夫郎總是在某些特定的時候叫。
謝栗聽見秦封叫他,立馬像個乖寶寶似的端坐著,手上的筷子都放下了,雙手放在腿上,手指微曲,是緊張的表現。
秦封沒錯過小夫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見狀拉過他的手。
“我想我是你的夫君對嗎?”
他開了頭,也沒等小夫郎回答,又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夫郎,我還記得之前我去挖水渠被曬傷後,你心疼得直掉眼淚。”
“你心疼我,我知道,要不是大伯說村裡的每個男人,都要去挖水渠,我猜想你會讓王叔或者大壯替我,對嗎?”
“除了水渠,別的事情我都不太摻和,抓野豬的時候我就沒去,無非就是我知道,要是受傷了,你會擔心。”
“我對你也是一樣的,謝栗,你是我夫郎,你受傷或是身體不舒服,我也會難受擔憂,你能理解嗎?”
這次他停頓了片刻,見到旁邊的人兒遲疑著點了點頭,才繼續說下去。
“今天這件事說大不大,被辣椒辣到手而已,我想以前你也不是沒有經歷過,或許對你來說這根本不算是什麽事情,畢竟又不是傷筋動骨,甚至一個傷口都沒有,一滴血都沒有流。”
“你在謝家受過傷,流過淚,受過苦,所以這點小事,你不放在心上,反正辣手的感覺也持續不了多久,最多就兩三個時辰就會褪去。”
“可那一切是在謝家,現在你是我夫郎,是秦家人,是我秦封的夫郎。”
“讓你一輩子不吃苦受傷,我不敢保證,但這一切都有我頂在你前頭,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吃苦也是我倆一起,只要我沒死,就一定護你周全。”
被這話驚到,謝栗趕忙抬起頭伸手捂他的嘴:“不許這麽說,什麽死不死的!”
他眼裡的慌亂驚懼一覽無余,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但現在顯然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
他順從著“呸”了三聲,表示剛剛說的“死”不作數。
小夫郎這才緩和下來。
秦封把這件事記下,又繼續說:“洗衣做飯有秋嬸在,竹林後院有大壯照料,地裡有王叔,我知道你閑不住,我也沒準備讓你整天呆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因為你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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