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七皇子被傳喚進禦駕,張遇之方才心中舒坦了些。
七皇子行動如此快,冒險上山,為的不就是此刻,讓聖駕得百姓讚譽、風光無比地自此路段過去。
他派出去那許多人,一為皇子安危,二為的亦是此刻。
忠心若得不到應有的待遇,那一顆心也會漸漸心涼的。何況聖上的名聲……
後方的趙明倫看著漸漸遠去的聖駕、七皇子那惹眼的大旗消失,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總算可以合眼歇歇了。
百姓們淳樸地投擲出無數感謝的目光,待聖駕遠去,站起來小聲跟旁邊人討論。
“真剿完匪了?聽說朱大、朱二都給燒了呢!”
“大好事啊!往後可算是能安心出村子了。”
“那些幫著咱們剿匪的將士們都走了,走得太急了,還沒來得及好好謝謝人家呢。”
“縣令大人剛剛不是說了,七皇子帶著將士們繼續去護送聖上了,沒空,這就叫來去如風!”
“也不知道山上土匪搶走我家的糧食能不能還回來?”
“聽說可以去縣衙,指認乾過壞事的土匪。”
“那我現在就要去!”
趙明倫人困得厲害,吩咐一句:“明日再去指認,今天只有找人的可以去。”
昏迷過去前,趙明倫腦海裡想完了正事,終於來到私情上,想起險些沒能救回來的相好,又對七皇子送出一份濃濃的感激。
【叮!粉絲值+300。】
【叮!粉絲值-100。】
粉絲值增加和減少都不帶名字,但這回的兩個提示對宋宴清來說很好辨認。
第一個應當是趙明倫。
第二個,則是他面前的宋齊光。
宋宴清看著宋齊光板起來的臉,難過又不解地問:“父皇見到兒子歸來,不高興麽?方才為什麽落簾,可是不想見到兒?”
“朕頭疼,吹不得風。”宋齊光看他一眼,靠在後方軟墊上。
“原來是兒子來的不是時候。”宋宴清嘀咕一句,又去問宋廣駿,“二哥,父皇可叫過太醫?”
“不曾,但父皇醒來後就臉色不大好。”宋廣駿回答著,偷瞥父皇。
宋齊光閉上了眼,面色確有些像是不適。
宋宴清立馬又喊道:“快去叫太醫!金本,快去叫太醫來看看,父皇頭疼得厲害。”
金本:……
他慌亂地問:“奴才、奴才這就去?”
金本一時也拿不準主意,吩咐不是聖上下的,可聖上不舒服,又是件十分嚴重的事,鄭重對待才是應有的態度。
宋齊光眼皮子都沒抬,微微頷首:“去吧。”
叫來太醫,正好方便他把這鬧騰的小兒子趕走。
宋廣駿想了下,關心地問宋宴清:“七弟沒受傷吧?聽說你身入險境……”
“多謝二哥關心,弟弟無事。”宋宴清說了自己的情況,又望著昏君歎口氣,“倒是父皇,瞧著臉色比前兩日差多了。”
聽那口氣,宋齊光還以為自己要駕崩了。
他哼一聲:“放心,還死不了。”
宋宴清滿臉驚恐:“完了!父皇都開始說胡話了。”
宋齊光聞言睜開眼,眼中帶著怒氣和無奈,一時頭竟是真的痛了起來,有針在扎似的。
金本遣人去喚太醫,自己留下伺候。
聽著七皇子的話,他嚇出一身冷汗,連忙道:“七殿下誤會了,聖上只是覺得你大驚小怪。”
“原來如此,怪我愚鈍。”宋宴清主動承認錯誤、
宋齊光是知道這小子德性的,不就是仗著剿匪有功,被落了簾子不高興,所以在這兒吵吵嚷嚷,叫他不得清靜。
都領兵了,回來還跟個幼稚孩童一樣。
宋齊光揉著額頭,調侃道:“七皇子哪裡愚鈍,聰慧得緊。”
宋廣駿見他揉捏額頭,上前幫忙。
宋宴清:“父皇沒事就好,二哥真是貼心。”
“你若有你二哥一半懂事,父皇順心多少。”宋齊光心中認可老二的知趣懂事。
“兒子也有兒子的長處嘛。”宋宴清又提起他的戰利品,“兒子給父皇弄了張大虎皮回來,威風得緊!”
“不必。”宋齊光連忙拒絕,“你第一次出兵的戰利品,且自留著收藏吧。”
難道叫他跟一個土匪頭子共坐一張虎皮?沒那麽跌份的。
“那成,兒子的戰利品就都自己收著了。”
聽著他這瞬間范圍變寬的話,宋廣駿都多看了自己七弟兩眼。
夠不要臉的。
宋齊光無所謂,也想著小兒子趕著剿匪吃了些苦頭,當下道:“金本,再給七殿下送些東西過去,弓箭、那把七棱寶劍、再送他些金銀花用。”
宋宴清得了東西,太醫終於緊張地趕來,為宋齊光把脈看病。
金本得了指示,直接用不可窺探聖體的理由,將兩位皇子一並請走。
宋廣駿到了外頭,整個人精神起來,對宋宴清道:“父皇提到的那把寶劍是好東西,鋼硬鋒利,正適合七弟這樣的少年英雄!”
聽到宋宴清以身試險,成功在聖駕過前剿完匪,宋廣駿就知曉自己的確差了不少。
他絕對不會如此冒險,必定會選個穩妥法子,慢慢攻打,不會為了趕上聖駕蹤跡激進地去拚命。
換作讓他去剿匪,匪山也能攻打下來,但萬不會讓父皇有過路百姓叩謝的功績和美名。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