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宋宴清不想再裝傻,直接道,“反正大哥沒生氣,那不就沒事了。”
宋承宇這才把實情簡單道來:“是你喝醉了,我帶你上車的。不過你喝醉的時候幫了大哥一個大忙,你有什麽想要的,說與大哥聽聽。”
宋宴清想要很多很多的金銀,錢還是有些不夠花。
但不好意思跟看著矜貴不染俗物的宋承宇開口。還有他好不容易刷出來的粉絲值,也舍不得掉了。
宋宴清隨口道:“我今日第一次出宮門,在外面給我娘買了好些東西,可離著假日還有好幾日,大哥能叫貴妃娘娘給我批個進后宮的令牌麽。”
宋承宇:?
就這事?
哪裡值當換他的人情。
但這樣純粹的少年人,更讓人願意滿足他的願望。
宋承宇痛快點頭:“行。日後那個令牌也不收回去,那樣你想什麽時候去看婕妤,就可以什麽時候去看她。”
“多謝大哥!”
少年人得到滿足,激動得動了下,身子都拔高了些。
宋承宇看著他的個頭,好像才幾日不見,又長高了點。他道:“近來怕是長得很快吧?再讓人給你做些新衣裳。”
“好。”
宋宴清笑笑,作不好意思狀。
心裡卻想: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宋承宇居然還是這種惦記給人做衣裳的暖男,太沒有“儲君”的派頭了。
假如可以完全不要臉的話,宋宴清是想再回一句——“我還會不斷長高的”。
那還不把將來衣物通通拿下。
也不知道他現代一乾粉絲知道這事,會哭出幾桶淚來。哥哥唉,你好歹也是個頂流,不至於這麽摳門。
宋承宇還想逗他玩,簾子外傳來急聲通報。
“大殿下!聖上摔了,喚你速速回宮。”
宋承宇揭開簾子,馬車外露出一張禁衛將軍的黑臉來。
宋宴清看到他彎著腰踏出馬車,站到車板上,飛身一跨就上了外面衛士拉來的馬,身姿如燕,可見弓馬也必嫻熟。
許是想起車裡還有個人,宋承宇匆匆回頭交待了一聲:“莫慌張,聽你二哥的即可。”
聲音不大,話落時青年已隨著馬蹄揚鞭聲遠去。
宋宴清得以獨享一輛大馬車,和車上許多美味點心、一壺名茶。
成長期的半大小子,友愛地幫宋承宇解決了這些遺留之物,還覺得沒吃太飽。
疾馳而去的宋承宇看著面色著急,但心裡完全沒有。
雖然他是個盼著親爹快點走的純不孝子,但從是皇帝喚他、而非母妃喚他這點小細節,宋承宇也能判斷出——皇帝八成沒什麽事,但可能很生氣。
回到皇宮,看去的方向不是龍華殿,宋承宇問趕來的自己人:“是去哪?”
“錦詞台附近。”
宋承宇因為這個地方沉默了下,而後才問:“父皇怎麽摔的?可嚴重?”
“聖上服食五石散,從假石上摔了下來。但有顧總管舍身相護,隻摔到了腿,太醫看過說沒什麽大事。”
“那顧總管呢?”可能比前一句問得更關切。
“顧總管磕到了頭,血流得有些多,怕是要養上好一陣。”
“真是位大忠臣啊。”
帝王養傷處自然不在四面吹風的錦詞台,人已經到了錦詞台附近的宮殿中休養。而原本居住在的宮殿裡的后宮女眷位份低微,直接被塞進了旁邊的宮殿。
來到收拾得滿目金黃的宮殿中,宋承宇卻並沒有見到皇帝。
長著青苔的過道上,眼熟的太監戰戰兢兢。
“聖上讓、讓殿下您跪著祈福。”
***
對其他皇子而言,想去看望宋齊光也是不必的。因為除大皇子宋承宇外,皇帝自罷朝後從不見其他皇子。
便是老二宋廣駿,上次見皇帝也是在中秋那會了。
以至於第二天,宋宴清去上書房的時候還覺得有些不對勁。
就算皇子們心裡不是真關心皇帝,也不至於看都不去看望一下吧?走個過場也成啊。
在逐漸模糊的記憶裡翻江倒海,才知道是宋齊光給宮裡下了禁令,不許宮中眾人去龍華殿打攪他。有那種試圖違反禁令的,都送了性命。
宋宴清:……行吧。
反正他也不是真想去看望昏君。
中午時,宋宴清沒能見到宋承宇的人,但收到了他遣人送來的令牌。
於是下午宋宴清就鴿了蹴鞠,帶上想跟他一起去的宋曲生往后宮去。
去得突然,王婕妤正練字呢,手上臉上都染了墨汁。
“你們兩個都來了,六皇子怎麽也來了,快坐,上茶。”
王婕妤藏了染黑的手指握在手裡,招呼兩個孩子。
宋宴清看著她的臉笑:“娘,我們昨日出了皇宮,給你買了些東西。”
宋曲生很拘俗地跟著七弟坐下,眼睛都不敢亂瞥。
“有心了,娘瞧瞧!”
王婕妤也沒什麽不當人面拆禮物的講究,高高興興地拆了給她裝禮物的盒子,在兩份禮物中各選了一樣,插到自己頭上。
兩樣一簪一釵,色調和諧,怎麽看都不會醜。
王婕妤照了銅鏡,先為臉上墨汁擰偷笑的宋宴清兩下,才得意地晃晃,一點都不客氣:“真好看,我喜歡得緊,下回再給我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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